她稍愣了一下,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你這是?”
給她送酒來?
季慍大搖大擺的從外面走進來,熟咯的走到蕭楚楚辦公室裡設立的茶水吧檯處,打開壁櫥的櫃子門,從裡面拿出兩隻高腳杯:“找你來慶祝慶祝。”
“慶祝什麼?”蕭楚楚將手裡價值不菲的純金鋼筆放在桌面上,捲翹的眼睫毛隨着雙眼皮的顫動而撲閃了一下。
季慍用開瓶器將紅酒打開,優雅無比的將瓶子裡的紅色酒液倒進杯子裡。一股醇香的香味在空氣中慢慢的散開,這才轉身看着他身後的蕭楚楚:“慶祝韓斯冢終於要倒黴了。”
“呵呵。”蕭楚楚忍不住笑了起來,從辦公桌的椅子上起來,走到季慍的面前,從他手裡接過紅酒酒杯:“是該慶祝一下。”
“cheers!”
“砰。”
季慍斜着手裡高腳杯和蕭楚楚碰杯,仰起頭喝了一口紅酒。露出滿意的表情。
蕭楚楚看着手裡的紅酒,聳聳肩,淺酌了一口,味道十分的醇香,不錯。
“聽說南宮寒的人已經和韓斯冢的人在法國交鋒,打得很厲害?”季慍忽然問道,將自己後背依靠在身後的銀色馬賽克裝飾牆上面,鳳眼微微微挑,目光含笑。
“這場戰爭早該開火了,韓斯冢這些年的作爲直逼南宮世家。就算南宮寒不收拾他,南宮家族的人估計也該動手了。”蕭楚楚漫不經心的說道。拿着酒杯的右手輕輕地搭在左手腕上。眼裡透着一絲凌冽的光芒。
季慍深深地看了蕭楚楚一眼:“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南宮寒?”
“擔心有用嗎?”蕭楚楚反問道,察覺到季慍眼裡意味深長的韻味,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光芒:“要是他連這個都不能應付,他拿什麼來保護我和洛洛?”
季慍被蕭楚楚的話堵住了話,往嘴裡灌了一口紅酒,默認了蕭楚楚的說辭。
蕭楚楚沒有告訴季慍的是,自從那天從醫院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南宮寒。
他很忙。所以才忘了跟自己聯繫。蕭楚楚告訴自己。
季慍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狐狸狡詐的笑意:“你說韓斯冢要是知道,他的那些罪證都是他寶貝女兒泄露出去的,會不會氣得一口氣上不來掛掉?”
“會不會掛掉我不知道,我很確定他會很意外。”蕭楚楚笑着轉身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不出兩天,事情都會塵埃落定的。”
“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和南宮寒結婚嗎?”季慍肩膀用力從牆上離開,邁開腿走到蕭楚楚的旁邊坐下,八卦的問道。
“或許吧。”蕭楚楚輕輕地說道。
“聽你的口氣不確定啊?難道你想通了?要嫁給老大?”季慍挑眉詢問道,俊美的連山掛着不懷好意的表情。
蕭楚楚扔個他一個白眼,好心的提醒道:“男人太八卦很煩。”
季慍像是從來沒有察覺到蕭楚楚臉上嫌棄的表情一樣,笑呵呵的說道:“八卦也是分對象的,要是你的八卦我一點都不介意。”
“呵。”蕭楚楚被季慍的表情給逗樂了:“別亂想,你老大有更加適合他的女人。”
“嘖嘖。”季慍嘖嘖咂舌,眼角溢出去的一道光芒‘刷’的一下落到蕭楚楚的身上:“那你給我說說你是這麼想的。”
“我啊?”蕭楚楚眨了眨眼睛,她什麼也不想,她在等塵埃落定,在等他回來找她。
幾秒過後,蕭楚楚扔給季慍一個模糊的答案:“你猜啊。”
“楚楚。”季慍咬牙切齒的從嘴裡擠出兩個字,故作生氣的眯起眼睛,搖頭晃腦的說道:“你這女人太沒有意思了,太沒有意思了。”
蕭楚楚掀動了一下眼眸,沒有接話,仰頭淺酌了一口紅酒。
這天夜晚,夜色濃黑得像是顏料染上去一樣,毫無生氣。
八點五十分,蕭楚楚在自己的公寓接到墨赫沅的電話。韓斯冢逃了。
掛了電話。蕭楚楚盯着手裡的手機看了許久。
竟然讓他給逃走了!真是可惡。
他回去哪裡呢?找南宮寒報仇?他不會那麼傻,希沫嗎?
蕭楚楚的腦子有些亂,她猜不到韓斯冢的下一個目標是誰,那就像是一個隱形的Zha彈,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忽然就炸了。
她猶豫許久,還是撥通南宮寒的電話,電話過了許久才被接通:“喂。什麼事情?”
三天,三天沒有聯繫,他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疲憊和冰冷。
那樣孤寂冰冷的語氣讓她覺得好陌生。
“聽說韓斯冢逃走了?”蕭楚楚緊緊地握緊手機貼在自己的耳邊,小聲的問道。
“是。”
“有音訊了嗎?”蕭楚楚問。
“沒有。”
“多派些人保護希沫,我怕韓斯冢會找她下手。”蕭楚楚不放心的叮囑道。
“我已經派人了。”南宮寒疲憊的說道,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有多公式化:“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蕭楚楚的喉嚨冒出一陣酸楚,沉默了一會兒,儘量用平常的音調說道:“沒有,你好好休……嘟嘟。”
電話忽然中斷。蕭楚楚臉上的溫度瞬間像是被風吹走了,嘴脣有些蒼白。心裡不舒服的感覺像是藤蔓一樣的纏繞着她的四肢,僵硬不能動彈半分。
他還在因爲她沒有在最後關頭救下姜希沫生氣,對嗎?
蕭楚楚將手機放下,低頭怔怔的看着滿是針孔的右手,眼眶裡眸子有些空洞。
如實是因爲她的手受傷而失誤,他就這樣疏遠她,那麼,他對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經得起多大的風浪。
以後的歲月還長,她真的要將自己交給他嗎?他不會介意她的拖累嗎?
等這件事情之後,她要找他好好談談,要是……
她忽然之間有點不敢想下去,她不敢去胡思亂想,她怕自己會率先敗給自己。
第二天,她如常去上班,經過外面那條街的時候,她看見王芸站在她家早點店的外面打電話,她戴着口罩和墨鏡從她家早點店買了東西從她身邊經過。
王芸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她。
蕭楚楚也沒有刻意去打量王芸,提着早餐徑直走回公司,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