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朵朵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城古鎮的,來到‘趙師傅家紙包魚’店時,已經是當天很晚很晚了。
她昏沉沉地進門,行李箱就這麼隨意地丟在了一樓。
店裡纔剛剛打烊,趙師傅還在收拾小店,聽見聲響便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他一眼見到溫朵朵,着實愣了愣。
“丫頭,你回來了?”
還以爲她這次回去了之後,恐怕就不會再回來了,但沒想到她纔回去不到一天,當天晚上就回來了?
趙師傅看見溫朵朵的臉色不對勁,下意識地問道:“丫頭,你怎麼了?是不是在帝都那邊……”
不等趙師傅把話說完,溫朵朵就別開臉,“師傅,我很累,先上去休息了。”
溫朵朵說完,就擡腳往樓上走去。
見她刻意避開,趙師傅就知道,這丫頭不對勁,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溫朵朵上了樓,推開門,一頭栽倒在牀上,全世界瞬間黑暗,無須她再面對。
趙師傅追着過來,問道:“丫頭,你吃晚飯了嗎?廚房裡還有剩下的飯菜,要不你吃了再睡吧?”
溫朵朵沒回應,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只是臉色烏青,實在是太難看。
趙師傅走近了一看,發現她額頭上起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不禁一怔。
他伸手探向溫朵朵的額頭,這一摸,不得了。
她的體溫高得嚇人,像是要燙着他的手!
“丫頭,你發燒了!”
推了推溫朵朵,她連反應都沒有了。
“不好!”
趙師傅暗道一聲不妙,趕緊撥了鎮上的醫院急救號碼,很快有車子趕來,把她送去了醫院。
溫朵朵醒來的時候,是一個白色的世界。
外面陽光刺眼,她渾身痠痛地躺在牀上,頭頂是輸液架,吊瓶裡的液體順着管子都流進了她的手臂。
“丫頭,你醒了?”有略顯滄桑的聲音傳來,熟悉而又陌生。
溫朵朵本能地順着聲源看過去,發現趙師傅就坐在她的身邊。
她驚了一下,想要坐起來:“師傅?!我這是……”
但她剛剛動了一下,腦袋就暈乎乎的,一股暈眩感襲來,險些又暈過去。
趙師傅摁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動。
他說道:“你住院了,肺炎,高熱。丫頭,你不就是回了一趟帝都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還發燒,燒成了肺炎?你是不是在帝都發生了什麼事?”
他早有感覺,溫朵朵這丫頭在廚藝方面非常有天賦。
那天來找她的那個年輕人,看上去也是年輕有爲的樣子,趙師傅猜測溫朵朵肯定也不一般。
像她這樣的女孩子,長得又漂亮,不該埋沒在小鄉鎮裡。
而且,他看的出來,她雖說是來學手藝的,但更像是出來散心,只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想的通了。
昨天,見她說要回去,還以爲她終於看開了,想明白了,要回去了,可今天怎麼又回來了呢?
趙師傅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溫朵朵明顯是不想說,他也不逼着她了。
他從地上提起一個保溫桶,說道:“算了,你不說就不說吧,既然醒了,就先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