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恐黛心裡很清楚,太子妃從沒把她當下人使喚,只不過是她自己想要爲太子妃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而已。
明珠雖然有些口沒遮攔不會講話,但卻極有眼色,一眼就看出燕黛不高興了,她連忙說道:“燕姑娘,你別生氣,是我不好說錯了話。其實我並沒有輕視姑娘的意思,只是有些不解。端看燕姑娘的模樣氣質和衣着,跟大家閨秀也是絲毫不差,怎麼也不像丫環啊!”
“我沒生氣啊!”燕黛笑道,“明姑娘想多了。對了,你已經睡了這麼久,可是餓了渴了,需要茶食嗎?”
“不用了,謝謝燕姑娘。我胸口疼得厲害,不敢吃東西。”明珠虛弱地笑了笑,問道:“對了燕姑娘,這城主府可是永夜太子與杜姐姐府上?”
燕黛應道:“此地是安寧城府,我家太子妃是城主。”
“女城主啊,好威風!”明珠感嘆了一聲,眼裡露出崇拜的光芒。
東宮的人都對主子十分忠誠,看到自家主子被人景仰,自也是很開心。先前那一點點小小的不愉快就被忘了,燕黛笑着說道:“明姑娘睡了這麼久,肯定餓了,吃點東西吧!”
說着,就將碗端到了她身邊。
“我這樣……”明珠本來想說自己吃東西痛不是很餓不想吃的,但看到碗中的熬得稀爛的肉泥粥,和上面放着的一根拇指粗細的玻璃管子,不由好奇地問道:“這,不用勺子怎麼吃?”
燕黛詫異道:“你沒試過用管子吃粥喝水嗎?”
小主子經常有各種美味的飲料喝,四方堂中也有帶管子包裝好的果汁飲料賣。吸管的用途,尋常百姓都會用的,竟然有人不知道?
明珠一臉的困惑:“用管子吃粥喝水?”
燕黛點頭:“對啊!因爲你胸口傷得重,太子妃擔心你咀嚼時扯得傷口會痛,所以就讓我們將粥熬爛一些,直接用管子吃,就不會那樣辛苦了。你試試!”
說着,將拐了一道折用起來更方便的管子一頭送到她脣邊。
明珠試着含住,燕黛在耳邊道:“嘴巴使力,用吸的。”
明珠照住,果然就吸進了一大口溫度適中,口味極佳的肉粥,當即雙眼大亮,將粥嚥了下去,讚道:“果然一點都不痛,杜姐姐好聰明。”
“那可不,我們太子妃可是公子秋!”還是他們的主人醫神唯一的閨女呢!
燕黛自豪地應了一聲,又道:“不過明姑娘怎麼不會用吸管,百姓們早有兩三年前就知道這要怎麼用了。”
明珠不好意思地說道:“因爲我生活的地方,是一座小島,要飄海半個月才能到陸地。這還是我十八年來第三次來陸地,第一次來是我七歲的時候,第一次來的時候,我才十三歲。”
因此,雖然知識多武藝也高,卻見識少心機不足,這纔不慎被人暗算了。
“原來如此!”燕黛笑了笑,道,“你快吃粥吧!不然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明珠略顯羞澀地彎了下嘴角,繼續喝粥。
燕黛暗中驚疑地望着她,傷那麼重,只是一個晚上,怎麼她精神這麼好,說了這麼多話半點不見累的樣子。
要不是她還躺在牀上,臉上也還有很多傷痕,她都幾乎要以爲她沒受傷了。
太子妃雖然給她用了好藥,但最好的卻怕人覬覦並沒有拿出來的啊!
這個明珠,十有八九內力極高,所以才恢復得快……
城主府,傅雲儀所居院落的書房裡。
花了一整夜的時間,熟悉整理好了所有的礦山資料,傅雲儀正打算出門去見那些已經來城主府等待召見的官員,前往探討開採事儀,卻見杜秋從院外走了進來。
他詫異道:“秋兒沒出去?”
不是說來安寧城就是爲了找東西?
爲了去中洲時能更好的保護己方,最近他們都非常努力,恨不能將時間掰成兩半花。這會兒日頭都近中午了,秋兒怎麼還在府中無所事事?
杜秋笑道:“這不是還要處理採礦的事。”
傅雲儀道:“這事我能做好,你去忙自己的事去吧!”
他來,就是爲了幫她騰開手去做自己的事,要是連採礦這麼點兒事都做不好,那就不是幫忙,完全跟來拖後腿的好吧!
杜秋小聲說道:“我知道表哥能做好,不過……”
聲音到後面,已經變成了密音:“那些想要九洲令的人,肯定都已經來了安寧城,爲免他們往後不三五時的騷擾我們。我跟無憂準備來一次甕中捉鱉,所以現在無憂出山找東西去了。”
雖然有她跟無憂在,應該沒人的眼睛和耳朵敢伸往這裡,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謹慎點好。
原來如此!
傅雲儀瞭解了,二人開始就礦山的事說起話來,似乎一副對此很在意的樣子。
出了正廳,接見了那些早早到來的官員一行人騎上馬往城外最是荒枯的大山而去。
官員們雖不知具體,但昨天離開時,太子妃說了讓他們找對礦業比較熟悉的專業人員進山等着,因此而多少猜到一些。這會兒幾乎個個是一臉喜氣,眉飛色舞,彷彿看到了自己前途無量的康莊大道就在眼前鋪展開來。
當然,太子妃面前,他們別的心思是不敢有的。
就是想着成了太子妃手底下的官員,現在當地人眼裡的荒山也成了礦藏,他們這些本地仕族鄉紳豪貴,不發達都對不起太子妃那張臉啊!
自然高興。
連路的百姓因爲公子秋的到來,本就十分期待,現在看了他們這架式,也跟着受了極大的鼓舞。整座城池,彷彿突然就活過來了一樣,很是精神。
選定勘查的位置是其中一座不算高但也不低的山峰,杜秋等人到達的時候,懂採礦的專業人員早已經到了山上等待。
拜見過後,勘查人員開始打石了。
杜秋站在山下擡頭去看,這座山勢並不高,但面積很大。山上樹木稀稀落落的,彷彿山峰披了一層薄薄的草皮,而且是東缺一塊西少一塊的醜陋草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