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人,誰逼她了嗎?嘿你這個小丫頭是哪家的,怎地這樣沒臉沒皮,黑白巔倒的?那姓趙的女人有什麼可同情的?被她害了的人,才倒黴好吧!”
“沒錯,我們皇上那麼好,這天下間喜歡他的女人多的是,皇上難道還要個個都娶不成?照你這小姑娘的意思,皇上就是那個姓趙的女人遇到的非人,他不喜歡那姓趙的還犯了法,活該被她戴綠帽子了?”
“那姓趙的女人,自己不要臉,勾引皇上不成就用下流手段。不要臉成了一國之母,她已經佔了天大的便宜了,竟然還不知足,真是賤人!”
“……可她已經嫁給了皇上,是皇上的妻子了。皇上冷落她卻獨寵貴妃,太不給皇后留面子了吧!難怪她要生氣了,要是我將來的夫君敢對我寵妾滅妻,我也生氣。”
“臥草,這說法,我也是醉了!皇上那是什麼身份?被一個賤人算計,還要反過來對賤人好,那還有九五之尊的尊嚴嗎?”
“套句公子秋的名句,你腦子裡面裝的全是大便吧!”
“毀三觀吶!”
“呵呵……”
……
書房的門被突然踢開,夜月肅着臉走進來,哪怕是面上戴了面具,也遮不完她鐵青的臉色。
獨孤傾歌頭也沒擡,傾書院就他們兩個。這老女人但凡有什麼不如意,就要踢他房門,這段時間他都習慣了。
夜月走過去雙手使力拍着桌子,微微俯身與他平視,好叫他看清自己憤怒到瀕臨失控的情緒:“幫我做第三件事,我要杜秋身敗名裂。還有,不得以任何方式,再讓人以爲,是我乾的。”
獨孤傾歌握筆的手一緊,好一會兒才擡起頭來,冷冷道:“你知道她對本王意味着什麼,這個代價,你付得起嗎?”
“你想要什麼?”夜月靜絲幽幽的望着他,眼神陰冷,如即將撲將上來的毒蛇。
獨孤傾歌眼神比她更冷,更陰森:“教本王控蠱秘術。”
夜月眸色一變,驀地退回去,倒退了兩步。猶疑了幾息時間,才哧笑道:“呵,你不會以爲自己學了控蠱術就可以將身上的屍蠱除去吧!別做夢了,你需要的解藥裡有一味藥引,可是我的活血。而且,這屍蠱沒有真正的解藥,你永遠只能半月用一次使蠱蟲沉睡的藥。”
獨孤傾歌手指在夜月看不到的方位,狠狠扎進掌心中。心中暴怒,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放下筆,靠上椅背,淡淡道:“你若不願,這筆交易便不做也罷!”
“我說了,你就算學了控蠱術也沒用。”夜月怒喝,那是趙家家傳的東西。她若是外傳,那不是出賣祖宗嗎?
而且,這小子那麼恨她,萬一讓他學會了,誰曉得會不會又一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有沒有用,是本王的事,不勞你操心。”獨孤傾歌悠然道,“若要交易,就別弄出點皮毛或是假的敷衍本王,否則你定會知道,膽敢一再戲弄本王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呵……”夜月心中發虛,但卻仍然強硬地說道,“你以爲我會害怕你的恐嚇,你若真拿到了我什麼把柄,還能像現在這般受控於我?”
“受控?嘿,的確是受控!”獨孤傾歌狀似很好說話地應着,無聊似的對着空氣‘喃喃自語’,“被人指東打東指西打西的日子,實在無趣,還不如出門走走。聽聞西南方向海洋的深處,有一座與世隔絕的小島。那裡風景秀麗,四季如春……”
“獨孤傾歌!”夜月臉色驟變,她狠狠地瞪着獨孤傾歌,眼裡是吃人般的兇悍,以及見鬼了一樣的懼怕。
獨孤傾歌嘴角勾起,嘲弄般看着她:“叫我王爺。”
夜月死死咬着脣,在這個她以爲被她拿捏住的小輩面前示弱,她如何受得了這屈辱?
可是反抗,她卻哪裡還有勇氣?
連天城是她如今的家,她的家人都在那裡,她最愛的明珠也在那裡。
二十多年前的連天城還很強大,那裡有許多杜宸九培養出來的人才。但是後來連天城被趙家佔了後,那些人自然就在趙家人的手段下,要麼被收復,要麼被清除了。
當年因爲被趙紅蓮算計,抵不過有着千年國師家族的名望,被迫娶她爲太子妃。登基後,又被逼着封她爲皇后。
雖然當時在先皇的壓制下,他兩次都反抗失敗。但驕傲如獨孤漠然,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登基後冊封了趙紅蓮的同時,對趙家的算帳也終於開始。那幾年,趙家被他各種明裡暗中的打壓給收拾得好慘。後來趙家之所以隱匿,也是怕了他的報復。
而今,好不容易纔在連天城安定下來。雖然現在的趙家,比起二十年前還要更強一點。
但當年,他們就幹不過獨孤漠然,現在面對天祈的鐵蹄,她更沒有自信對戰上去。
因此猶豫了許久後,她突然轉身,怒氣衝衝的走掉了。
獨孤傾歌冷冷望着她的背影,眼中寒光一閃而逝。
從前他的確派人查過夜月的來歷,但每次跟着她的人,都只能跟到西南邊的海濱城市碼頭。她每次出海,都有專船接送,至於送到哪裡沒人知道。他的人也打聽不出來,那時雖然有些好奇夜月的事,但並沒有迫切地想要知道,所以幾次打聽不出來,就擱置了。
直到最近栽在夜月手上,纔開始接着原來的去查。
但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查出那海島的具體位置,剛剛根本就是有意試探她的。現在看來,他的直覺沒錯。
所以接下來,該重點關注那邊的海島了。
夜月心情不好跑去找獨孤傾歌,想往杜秋身上撒氣,結果卻是得不償失,氣沒出成反而被獨孤傾歌連削帶打,狠狠恐怖了一翻,心情之惡劣,可想而知。
然而,她剛回到自己的屋裡,就收到了兩個很不幸的消息。
第一個,是隱居在上京城的哥哥傳來的,說是明珠離家出走,現在不知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