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朔你過來。”左燃出門之前,“必須要約荷仙,什麼都不問,純約會。”
“那我該怎麼約啊?”許家朔問,“沒有由頭啊。”
“這樣,讓韓江介紹給你,畢竟你不是接了BWW painting shop 財務外包的活兒。”左燃呢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左燃哥,我現在是你公司的僱員了,我聽西河說你不是退出BWW的項目競標了嗎?”許家朔問。確實是啊,西河如是說,左燃退了。
“不正面衝突,不代表我們公司不能作爲韓氏的二級單位,協作的名正言順。”左燃笑笑說,“沒說過放棄啊,只是不參與正面衝突而已。”
“哦我懂了,這個項目上,韓氏的核心技術是西河,核心財務是我。”許家朔說,“左燃哥你能打的牌還有很多呢。”
“走吧,走吧,趕緊去約荷仙,乾點什麼都行,算我賬上。”左燃把自己微微涼的手,用另一隻手握着。
“左燃哥,那我走了,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許家朔問。
“你問。”
“你說你不缺錢,爲什麼還陪着西河住這種城中村的小院兒。”許家朔問,在這個新加坡仔眼裡,有游泳池,有健身房的私宅纔是左燃韓江這種人中龍鳳應該住的地方。
“喜歡唄,你不是也喜歡這院子,喜歡這棵大樹。”左燃回答的簡單,“我就喜歡抱樹,小爺還得給西河看着咖啡店。”
“哦,懂。”許家朔轉身出門。
左燃看着許家朔小哥的背影。“韓江,我不是針對你。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好好的待西河,拜託了。”
海夫人的辦事風格很伶俐,路演就在明天。相信海夫人也同樣打給了西河,西河和左燃這些年的默契互相可以深至讀心。
“今天晚上我們碰一下。”西河給左燃發了短信。“今天白天我幫韓江處理BWW的技術部人事。”
“好的,最好穿件高領衣服。”左燃叮囑,昨天那件森女系的棉麻襯衫實在是——你要不穿的嚴實點,你是讓我搶親嗎?”
西河出現在韓江辦公室的時候。公司裡還是一浪接一浪的八卦在員工的手機上,在員工的內部通訊軟件上,八卦個不停。
尤其是今早左燃上了頭條之後。緋聞這種東西,不管準不準,傳的狠是真的。尤其是有好事者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截的圖,聊天片段,那些不知所指的隻言片語,還有背影模糊的裸露照片。都指向了左燃。
當西河穿着深綠色絨質的高領襯衫走在技術部辦公區的時候,一衆在低頭看手機傳八卦的僱員們,急忙把手機扣在桌面上,西河的清冷凌冽,似有殺氣。
——穿綠色衣服這人是誰?
——就是西河吧。
——就是好多年前和被韓氏清洗的那個?
——這是殺了回馬槍嗎?
——長得挺好看的嘛.
——好看有什麼用,這是來接手技術部的嗎?
——那現在的技術部部長怎麼辦。
韓江的桌面上已經提交了一份,技術部不同職級的人員架構圖
按照人均產能,入司最近三年的工作量分析。
“Peter,請技術部部長進來一下。系統維護三年展期,總投標價多10% 那位。”韓江推一下眼鏡。
不出五分鐘,技術部負責人大剌剌的坐在韓江左邊的椅子上。沒有什麼可怕的,畢竟項目已經深入至此,盤根錯節的架構,你敢開我?老子的架構設計,底下人各自守各自模塊,外包和內銷運行正常,出了多報10%預算,老子就要多報,老子手下員工就要按部就班出力,壓力難道不是應該你們管理層承擔的嗎?
你韓江即便韓氏嫡子,項目馬上投標,你敢開我? 老子離開,技術部一衆弟兄,自信可以給你全盤端走,你敢開我?
韓江一個眼神,Peter退出辦公室去。韓江把玻璃牆的百葉窗拉上。
西河PPT一頁紙,數據說話。
第一, 項目結構,你知我知有優化空間,爲何不改?
第二, 進一年多個項目外包,工作量計算不合理,爲何不報?
第三, 技術組預算多10%,在項目運行瓶頸處提出;下級單位資格審覈不過關,有不明確的大額招待費用,要怎麼解釋?
靈魂三問。韓江把Peter 提前準備的一些出納票據,攤出來放在桌面上,:“就第三項,你籤的報銷費用,抽金額最大的,解釋一下。”
技術部負責人,臉色掛不住了。
“韓江總,你不相信我們技術部跟着韓老總打天下的老員工,跑來質疑我這些小事;你相信這個女的?!”他指着西河。
“別拿韓老爺給我說事兒。”韓江冷冷的說,“我要項目贏,看數據說話。”
“好,您既然撕我到這個程度,那公司就來和我談吧,補多少錢合適。”技術負責人沒想到今天是鴻門,撕破臉那麼就談錢好了。“技術部的老哥幾個,您看看,我估計他們也不會繼續留下。”
辦公室的門被撞開,荷眉出現在韓江面前。荷仙一路小跑,跟在後面。
“韓江,你幹什麼!”荷眉大聲說。
韓江沒有理睬荷眉,繼續說,“沒問題,找HR談一下,是談賠償還是找證據走法律程序。”
技術部負責人,臉色鐵青的走出韓江辦公室,“公司拿我們不當人,願意跟我走的,我們找下家還是容易得!”
“不要影響其他人工作狀態,還有你的服務保密協議還有解禁期。”韓江的目光在眼睛後面堅定穩定,“技術部的各位,總工的問題不是技術問題。我們有預算的壓力,我從現在開始,降薪100%,直到項目完成試運行。費用可以啓動激勵計劃,優化項目結構進程者得,具體細節HR會公佈。”
雲淡風輕,擲地有聲。韓氏太子風骨,做的出來。
“你——”西河對韓江最後得決定也是很驚詫。
“對啊,沒錢了,媳婦,今後,你必須得接濟我。”韓江在西河頸邊細細碎碎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