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蕙蘭點頭,清明的眼眸是少有的嚴厲:“你們是要先跟我說清楚呢?還是要等阿司回來解決?”
季雅童聽到“阿司”兩個字,委屈的眼淚掉得更兇!
“我要等大哥回來!我要讓他知道,他信任的這個女人是怎麼玩弄他的感情的!!”
時玖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倒不是因爲季雅童恐嚇這話時掃射過來的幸災樂禍,而是——她當初和季司寒簽訂的契約裡,有明確的一條:不能損害雙方的名譽!
堂堂季太太,要是被傳了個不知檢點,那還得了?
季雅童將她微蹙眉頭的微表情看在眼裡,以爲她是害怕了。撇着嘴巴譏諷道:“我哥的眼裡可是揉不得沙子的!時玖玖,你敢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你死定了!!”
死定了幾個字,讓一旁的時瑾煜緊握上時玖玖的手。
他想出聲爲時玖玖辯解,想說時玖玖不是那樣的人。
可,多年的心理疾病讓他衝不開那道禁錮,他明明很在意也很激動,可就是越緊張越張不開嘴!
時玖玖察覺到了他的不安,她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只要弟弟的病情不加重,那其他的,都不是事兒!
她微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季雅童,你說我勾搭宋韓宇,證據呢?”
季雅童臉色一冷:“昨天,有人看見你上他的車了!”
“就因爲我坐了他的車?”
“都有人看見了,你還要狡辯嗎?”季雅童被時玖玖雲淡風輕的態度所激怒!
原本還想等季司寒回來了再解決的她,不知不覺地被時玖玖牽着鼻子走了。
時玖玖笑問裘蕙蘭:“奶奶,我昨天是在和阿司分開後遇見宋先生的。當時他看我打不到車就好心要送我!我拒絕,但他堅持!我想着他很快就是阿司的妹夫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再拒絕就矯情了!到家之後門口的警衛也看見了。我說了謝謝然後他就走了,這樣很過分嗎?”
裘蕙蘭看着時玖玖眸子裡的坦蕩!
這孩子,昨天回來的時候還抱怨阿司半路丟下她不管呢,要真做了虧心事,哪裡還敢提?
眸光,微微掃向季雅童。
季雅童見奶奶竟然沒有生氣的意思,她急得拔高了聲音:“奶奶,那都是她在強行狡辯!她到家了當然不敢做什麼,可在路上呢?誰知道她有沒有做什麼不要臉的事?”
“季小姐,你這樣強行腦補,是希望宋先生和我發生點什麼呢?還是你有受虐傾向?”
“你!你還敢羞辱我?”
“奶奶!”時玖玖看向裘蕙蘭:“她前幾天拿着一張支票找我,說我要是不拿錢離開阿司的話,後果自負!我想,這就是她說的後果吧!”
“支票?”
裘蕙蘭一聽有人拿錢砸人,頓時不悅了起來。
季家三代榮華,一向光明磊落以德服人,什麼時候幹出這麼低俗的事了?
幾乎是時玖玖的話音一落,裘蕙蘭的臉就冷了下去。
掃向季雅童的目光,帶着沉沉的寒光。
季雅童一直都明白,她家這個奶奶不生氣就算了,一生氣,那是連堂堂四季聯盟董事長都要讓她三分的人!
她被老人家犀利的目光盯得心底發怵。
囁嚅着說:“那、那不是我的意思!”
“那是誰的意思?”裘蕙蘭的聲音冷了冷,大有一種不管是誰,她都饒不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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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童心頭一緊,也不敢出賣季昊天。只委屈巴巴地說:“我、我就是和她開個玩笑……”
“一個玩笑五百萬,季小姐,你也真看得起我!”時玖玖纔不給她辯解的機會呢!
在她的字典裡,對她好的人,她千倍百倍地報答他!
對她不好的人,一次是不跟你計較,兩次是寬容,但是第三次……不好意思,你已經被拉進黑名單了!
季雅童之前就在酒會上就表現出了對她的敵意,然後是拿機票羞辱人,今天又來誣陷造謠……她的忍讓,已經給消耗殆盡了!
所以,季雅童對她是什麼態度,她也就拿什麼態度懟回去。
季雅童被懟得兩眼陰沉。
可見裘蕙蘭注視着她,她又不敢像之前那樣撒潑了。
“你、你在岔開話題!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時玖玖,你就是怕我大哥知道了不高興,所以先拿這事來壓我!只要把我趕出景園,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我告訴你,想混淆視聽可沒那麼簡單!我今天還就偏在這裡等我哥了!”
說着,她一屁股坐在了單人沙發上,挑着得理不饒人的目光死瞪着時玖玖!
時玖玖也不怕她,坦坦蕩蕩的,反而讓裘蕙蘭爲難了起來。
“臭丫頭,你先帶你弟弟回去休息。”她說。
時玖玖知道以老人家是非分明的性格,肯定是要教育季雅童了!所以,對老人家點了個頭之後,帶着時瑾煜先行離開。
季雅童見裘蕙蘭放時玖玖走,氣得鼓起腮幫子:“奶奶,您不疼我了嗎?”
“奶奶,我是您的親孫女呀!從小您最疼我和大哥了,怎麼今天幫那狐狸精不幫我?”
“住口!!”裘蕙蘭陡然冷喝了起來。
剛纔有時玖玖在,她給季雅童留了三分薄面。但這會兒,見死丫頭還一口一個狐狸精地罵人家,她不悅地拍上了桌子。
聲音不大,但水杯跳動發出的那一聲脆響,還是嚇得季雅童噤若寒蟬。
裘蕙蘭冷聲問她:“支票是誰的主意?”
季雅童沒想到這事還過不去,死咬着下脣沒有說話。
裘蕙蘭又問:“是不是你爸的意思?”
季雅童驚愕地擡眸,撞進老人家眸子裡的東西與瞭然,知道,這個心如明境的老人家應該早就看穿她沒那個能耐了。
這才撇着嘴巴說:“爸說她不喜歡有心機的女人!這個時玖玖出現得蹊蹺,擺明就是衝着大哥來的!”
“證據呢?”
“奶奶……”季雅童想站起來撒嬌,可一對上老人家那犀利的目光,又給嚇得坐了回去。
悶聲道:“這還用得着證據嗎?羣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哪些羣衆?”裘蕙蘭耳尖,聽見了。
季雅童乾脆豁出去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