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季少竟然對一個女人笑了?”
“他居然還親了她!即便是青梅竹馬葉靈書,也從沒讓季少流露過這麼寵愛的眼神吧?”
“看樣子今天的聯姻有變……”
葉靈書沉着臉,看着時玖玖紅彤彤的俏臉,一顆心如被砸破了的小船,飄搖中一點點沉入海底!
該死的掃把星,她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她攥緊了手心,不甘在眼眸深處翻起滔天怒浪,再看向遠處一對尊貴的夫婦時,陰翕閃過,揚聲喚道:“季伯父,伯母!”
季昊天和莊淑珍聽到門口的動靜正好奇地扭過頭來,還沒看清楚情況,就聽到了葉靈書甜甜的呼喚。
“原來是靈書和小寒來了啊!昊天,我們過去看看吧!”莊淑珍說着,挽着季昊天的手款款地向着幾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看見被季司寒輕擁着的時玖玖,她的黑眸深處掠過一絲錯愕,然後,好像如釋重負一樣,悄悄地鬆了口氣!
“小寒,這位小姐是……”
“她是小寶的私教!阿司帶過來照顧孩子的!”葉靈書親暱地上前抱住了莊淑珍的手臂。
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落在周圍人的耳中。
賓客們恍然反應過來:“原來是個保姆啊……”
“這小保姆也太不知輕重了點,傭人就該有個傭人的樣,怎麼能和季少走在一起呢!”
“是啊,太不知檢點了些……”
時玖玖緊了緊被季司寒握着的手,視線中,葉靈書輕蔑地挑了一下眉頭,孤傲的挑釁盡在眼眸中!
季昊天繃着一張嚴肅的臉,蒼鷹般銳利的目光落在時玖玖的身上,說出口的話,是常年位居高位的霸道:“既然是保姆,那就上樓帶孩子去,別到處亂跑。”
“誰說她是小保姆了?”
季司寒忽然出聲!
在周圍的人對她指指點點,唾罵她狐媚老闆的時候,他的聲音好像一道冬日暖陽,瞬間劈開了那些混沌的聲響。
時玖玖輕輕地擡起頭來,見得,季大boss脣角微勾,性感的脣瓣間吟着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
周圍的賓客本就豎着耳朵好奇着這邊的動靜,這會兒聽正主兒開腔澄清,一個個都亮了眼!
季大boss:“老婆,跟爸媽問聲好吧!”
“老婆?”
葉靈書死死地盯着季司寒:“阿司,你是不是口誤了?”
“沒有口誤!”
時玖玖微笑着,嬌俏的小臉帶着幾分醜媳婦見公婆的嬌羞,衝着面前表情精彩的葉靈書微微一笑。然後,對季家二老鞠躬叫道:“爸,媽!你們好!”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莊淑珍震驚地看了看季昊天,在扭頭看向季司寒時,眸光裡掠過一道幸災樂禍的寒光。
她衝着季司寒溫婉地勸說:“小寒,今天不是愚人節,咱們可不能開玩笑啊!”
“當然不是玩笑。”
季司寒握住了時玖玖的手,在周圍一道道錯愕的目光中,表情莫測地對季昊天說:“您不是一直希望我早點成家嗎?現在,我把媳婦帶到你面前來了,是不是該慶賀一杯?”
“胡鬧!!”季昊天的手,緊緊地攥在莊淑珍的手臂上。
見周圍的賓客全都往這邊看,他隱忍了胸腔間橫衝直撞的怒火,從壓低的聲音裡迸出一聲悶雷般的訓斥:“我不管你和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現在,馬上給我趕走!!”
“那可不行!”
季司寒眸華淡淡的,清冷的聲音,好像在聊天氣一樣輕快:“咱們季家可沒有拋妻棄子的惡習。不是嗎?”
“你!!”
也不知道季司寒這話戳中了季昊天的哪個痛處,威風凜凜的老董事長突然兩眼一瞪,捂着心口倒退了兩步!
莊淑珍一邊擔憂地穩住丈夫的身子,一邊扭過頭來教育季司寒:“小寒,你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你彆氣你爸了,他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
季司寒輕輕地勾動了一下脣角,那一刻,時玖玖好像在他的眸底深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沉痛。
“阿司……”葉靈書也走上前來勸說他:“今天是季伯父的生日,咱們就別忤逆他了……”
“啊,我差點忘了,今天是您的生日。”
季司寒的目光越過葉靈書落在了季昊天的身上,莊淑珍臉上的委曲求全,像一把嘲諷的利刃刺在了他的心頭上。
清冷的俊臉,劃過一道若有若無地冷嘲。
他躬身對季昊天說道:“我的好父親,兒子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嗯,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說着,伸過手,抓過一旁侍者托盤裡的紅酒,一口飲盡……
……
時玖玖明顯地察覺到了季司寒身上的怒氣。
那個,總是冷着一張冰山臉的男人啊,他沉默的時候,氣場更是駭人的可怕!
可,不知怎的,時玖玖並不害怕這樣的他,反而,莫名地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
“你要是難過的話,我的肩膀借你靠一靠吧!”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一個傷心的男人。只知道,她每次被父親氣死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渴望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季司寒此刻的心情,應該和她一樣的吧?
季司寒扭過頭來,看着女孩大方地拍了拍她的肩頭。小小的身板上,目光是誠摯關切的!
他的脣角彎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誰說我難過了?”
“沒有嗎?”
“時玖玖,你差點演砸了我的戲。”
“啊?”
莫名的指責,讓時玖玖結結實實地愣了愣!
打在心底的安慰腹稿,在對上男人寡淡的目光時,突然有種自作多情的即視感!
靠,她這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嗎?
“季司寒,你……”
話語未落,季司寒突然伸過手來,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往前一拉——
“唔……”
她整個人冷不丁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還是那熟悉的清冽氣息,還是那寬厚的胸膛,可,不知怎的,她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個節拍!
“季司寒……”
“噓,別說話!”
他的聲音,如烈酒般醇厚。
收緊的力道,好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