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以證“清白”，她還應該悄悄開了美顏，開了濾鏡，將所有能美化自己的功能打開之後，這才向觀衆們證明自己的“實力”。
然而，時玖玖看着那些暴增得異常的粉絲值，她沒有直面回答那個人的問題，只笑着反問：“如果我長得醜，你們就不看我的直播了嗎？”
評論區有幾秒鐘的沉默。
很快，那個人就留言道：“當然，誰願意看一個醜八怪說話？你要是長得不好看的話，趁早直說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朋友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一聲落，評論區裡頓時刷爆了起來。
有迫使讓時玖玖揭面具的聲音的，也有說外貌不重要，但故意隱瞞就是她的不對的！
只有少數人表示，不管時玖玖長得怎麼樣，她介紹的護膚品是真的好用，以後還是會繼續關注她！
時玖玖真誠地感謝了那些表示支持的朋友。
然後，和劉瀟瀟一起，對那些表示質疑的聲音表達了歉意。
“我很抱歉！”時玖玖說，“當初我選擇帶上面具直播確實是有一些個人的原因，我也在直播的第一期就說明了的！如果讓大家誤會我是在故作神秘找話題的話，我在這裡真誠地跟大家說一聲抱歉。
以後還能支持我的人，我在這裡非常感謝！
如果你們因爲我的個人原因選擇不再關注的話，我也能理解！總之，一句話，還是謝謝各位了！再見。”說着，她切斷了直播間。
將那些紛紛擾擾的聲音隔離在自己的視線之外。
劉瀟瀟啐罵了起來：“那個人是有病嗎？不給看就煽動大家粉轉黑？做人要不要那麼狹隘？”
“也許他就是爲了看我的廬山真面目才進來的吧！催了那麼多期我都沒答應，估計也是沒耐心了。”
時玖玖走到牆角，將那些遮擋用的簾子收了起來，避免被打掃的傭人發現。
劉瀟瀟不放心，“你剛纔關得太草率，要是大家真的被他慫恿走了，那怎麼辦？”
“瀟瀟，你知道我當初爲什麼選擇直播嗎？”
“爲什麼？”其實劉瀟瀟早就好奇了。
“因爲錢嗎？”她猜測，四季聯盟給的勞務費和打賞分成都是很可觀的。
時玖玖點了個頭，又搖頭道：“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我當初確實是因爲缺錢才急着找兼職！但真正吸引我的，是直播的魅力！”
她倒了杯水給劉瀟瀟，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這才接着說：“你也知道，我很喜歡給人化妝。我喜歡看到他們因爲變得漂亮了而展現出來的自信。
可你也知道，季太太的身份並不允許我出去找這樣的工作，我唯有的，就是帶上我的面具，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向大家傳播美妝的魅力。”
“可你今天不揭開面具，已經把你的粉絲都得罪了。”
“我不怕！”時玖玖說：“真正支持我的人，不會在乎我是否拿真面目示人。而不是真心支持我，只是爲了看熱鬧而進來的僞粉，我留他們做什麼？”
“你這樣就不怕粉絲掉得太多，引起集團那邊的關注嗎？”
據劉瀟瀟所知，他們的勞務費都是根據粉絲的數量定價的。
如果這次掉粉太嚴重，恐怕上面不僅要削減報酬，還要責問緣由吧！
時玖玖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她總覺得最近這些粉絲漲得太快，好像有一些異常……
正這麼想着，時玖玖直播用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當初買這個電話卡的時候，號碼只給了劉瀟瀟和四季聯盟銷售部，目的就是爲了方便工作。
這會兒電話一響，她本能地猜測到一定是那頭知道了。
劉瀟瀟皺眉：“這興師問罪的，是不是來得太快了？”
“噓！”
時玖玖將手指放在了脣角，深吸了一口氣，接起了電話。
還沒出聲，那頭突然傳來了一道犀利而憤怒的聲音：“michelle，你剛纔在直播間裡說了什麼？爲什麼粉絲掉得那麼厲害？有的人已經開始上微博罵你玩弄粉絲的真心了你知道嗎？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把集團也給連累了？”
時玖玖一愣，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四季聯盟的辦公電話沒錯。
不過卻不是之前和時玖玖聯繫的那個網絡銷售負責人，而是——葉靈書！
那個尖銳得好像要將人扒皮了的聲音，她太熟悉不過了。
詫異的是，葉靈書不是被放假了嗎？
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跟你說話呢！michelle，現在雅真的推廣還在熱度上，你別把集團的聲譽搞砸了！我要你立刻，馬上，上直播揭面具！！”
葉靈書的聲音是命令式的，一貫的冷漠與霸道。
時玖玖捏上了鼻子，爲難道：“不行啊，總監，我要揭面具的話，嚇到他們怎麼辦？”
“嚇？”電話那頭怔了一下，倒像是被這古怪的聲音給嚇到了。
不過她現在也沒空管那麼多，只不悅地問：“你不會真的很醜吧？”
“是的呢！人家是標準的大餅臉，一臉的麻子，我怕我面具一揭，整個號就直接廢！”
“該死！！他們當初是怎麼選的你？”
電話被丟開了，隱隱約約還能傳來葉靈書怒罵負責人選人不謹慎什麼的。
時玖玖在心中對那負責人默默地說了聲抱歉，然後就把通話掛斷了！
劉瀟瀟問：“怎麼說？”
“要我上直播揭面具，被我拒絕了。”
“嘖嘖嘖，大餅臉，一臉麻子？也虧你說得出來！”
劉瀟瀟擡手托起時玖玖的下巴細細地瞧了瞧，表示這甜美可人的閨蜜黑起自己來是真的一點都不手軟啊！
葉靈書聯合公關部，開始針對這事尋找解決的方案。
時玖玖想到能借機清除掉一些僞粉，沒準還能把那個神秘土豪粉給嚇走，反倒輕鬆了起來。
季管家上來報告：“太太，羅教練來了！”
“他？今天不是不用上課嗎？”
“我也不清楚。已經請他在客廳裡坐着了！”
“好，我知道了。”
時玖玖對季管家說了一句之後，回頭又拉上劉瀟瀟的手，笑道：“走！帶你見個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