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僅僅是一個基礎護膚順序而已！後面你是把自己畫成貓還是化成虎，那還是個未知數呢！”
“奶奶喜歡貓呢？還是喜歡老虎？”
“哼！”這臭丫頭狡猾得很，裘蕙蘭決定不入她的坑！只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做個優雅的老太太！
一會兒後，時玖玖透過鏡子，趣味地發現，老人家有點兒坐不住了呢！
年紀大了的人，她的筋骨本來就僵硬，這會兒爲了跟她賭一口氣，故意挺直了腰板，也難怪難受了。
“奶奶，聽說您今年被M國媒體評爲亞洲最時尚的老太太？”她不動聲色地分散她的注意力！
老人家哼的一聲，驕傲全寫在了臉上：“那是！我們季家三代人走在時尚前線，我那個獎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
“您很喜歡彩妝嗎？”
“當然，我十五歲就開始學化妝了，那時候阿司的爺爺還沒跟我告白！但我是什麼人呀？我裘蕙蘭看上的男人，就是千方百計都得拿下！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是hold住他的第一步！”
“啊，是您追的爺爺？”
“什麼叫我追的那老頭？那老頭明明就暗戀我好久了好嗎？只是那時候我們還小，又是鄰居，他怕他告白了我父母不同意，以後大家見面就尷尬了……”
季司寒的爺爺已經不在了！
但老人家說起他的時候，眼角藏不住深情。
她起身走了過來，靠在時玖玖面前的化妝桌旁，像個熱戀中的小女孩一樣絮絮叨叨地說起了過往！
那時候，時間很慢，一輩子也就只夠愛一個人！
他們兩個從情竇初開的年紀互許終身，到後來即便陰陽兩隔了，也阻擋不了那深藏在心底的情誼！
時玖玖拿着刷子刷着高光，一面聽着奶奶那段純真而美好的過去。
她不由自主地喟嘆了一聲：“真好！”
“羨慕吧？”裘蕙蘭回過神來，看時玖玖的臉上掛着嚮往的神色，她濃眉一挑，忽地湊了過去：“難道你和阿司不是這樣的？”
時玖玖冷不丁地打了個激靈！
擡眸看向老人家的時候，發現，她那雙蒼老而精明的眼睛裡，寫着探究，寫着關切，還寫着一種她看不太明白的同情！
她顯然是不喜歡別人用同樣的目光看她的！
所以，脊樑一挺，笑顏如花：“奶奶！我和阿司也很恩愛的好嗎？”
“哦？”
在時玖玖沒注意到的角落裡，裘蕙蘭悄悄地點開了攝像頭。
聽得故作灑脫的女孩用精湛的演技幸福地說着：“阿司雖然話少了點，臉冷了點！但，他是個熱心腸的人啊！而且他很寵老婆的好嗎？你看這些……”
她的手往面前一排排擺放整齊的化妝品比去，無比驕傲地點頭道：“這些，就是證據！”
“你的小心眼就這麼容易滿足？”
“女人嘛，有一個寵愛自己的老公就等於擁有了全世界！我有什麼不能滿足的？”
女孩說着，小刷子沾了桃紅色的腮紅，輕輕地在臉上掃了兩下。
她的五官本就長得精緻，這會兒，經過精心地打扮，整個人好像被擦亮的夜明珠，一個自信的微笑，便是璀璨奪目！
連裘蕙蘭這個見多了各色大美女的老江湖也忍不住在心中暗暗低呼了一聲：我的乖乖！阿司這是撿到寶啦！
“奶奶，對於我的手藝，可還滿意？”
“不滿意！”她口是心非地扭過頭，承認滿意的話，豈不是輸了！
時玖玖莞爾。
本來嘛，她也就是怕老人家無聊才逗逗她的，並沒有真想從她這兒得到什麼。
所以，化好了妝之後，她就開始收拾起了桌面上的瓶瓶罐罐。
裘蕙蘭見她沒有討要戰利品的意思，反而不自在了！
她哼的一聲，撇着嘴巴問：“不是說要給我換個妝嗎？現在又想偷懶了？”
“您願意了？”
“我是在考驗你！”裘蕙蘭像個小孩子似的，嘴硬地說：“能給自己化妝有什麼了不起的？能把我化好了！那纔是真本事！”
“也對！”時玖玖抿脣一笑，換來老人家“怨恨”的目光。
裘蕙蘭：“你是不是在心底裡悄悄地嘲笑我老？妝不好化？”
“哪有啊！奶奶您把皮膚保養得這麼好，跟豆腐西施似的！人家亞洲最時尚老太太的獎可不是白給你的！”
“你還說你不是在嘲笑我老？”
“哎呀奶奶！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咱們心不老不就好了嘛？”
“你這個臭丫頭……”
裘蕙蘭嘴上說不過時玖玖，磨着後槽牙罵了兩句臭丫頭，眼神裡卻是充滿了笑意的！
這年頭，敢這麼跟她開玩笑的人可不多！
季司寒上班的時候，忽然收到了一連串的微信視頻。
這回，是他們家那個走在新潮前線的老太太發來的。
他隨手點開，見得，某個滿臉幸福的女孩坐在化妝臺前說着：“阿司雖然話少了點，臉冷了點！但，他是個熱心腸的人啊！而且他很寵老婆的好嗎？你看這些……”
“女人嘛，有一個寵愛自己的老公就等於擁有了全世界！我有什麼不能滿足的？”
另一個視頻，是時玖玖在給裘蕙蘭化妝的視頻。
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儘管保養得再好，臉上總歸還是有些歲月的痕跡的！
時玖玖的技巧很好，每一處打底，遮瑕，高光的配合，總能恰到好處地掩藏了老人家的短板，揚長了她的氣質。
一個妝容換下來，她至少年輕了十歲！
“怎麼樣？還滿意嗎？”她揚着笑臉問裘蕙蘭的時候正好是對着鏡頭的！那一個自信的，好像辦了一件多麼驕傲的事情等待誇獎的小表情，像極了一個討糖吃的小孩！
裘蕙蘭沒有直接回答時玖玖的話，而是將鏡頭對準了自己的臉，又晃了晃時玖玖的小表情，問：“阿司，還滿意嗎？”
“阿司？”
時玖玖剛剛以爲老太太只是錄着好玩，沒想到竟是錄給季司寒的。
她急得伸過手來：“奶奶，你都發什麼過去了？”
“該發的，不該發的！我都發啦！”裘蕙蘭說着，淘氣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