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雪也擔心司徒晴雪,等幾個人搬開了水晶棺材的罩子,她小心翼翼地將月金蠶絲勾在了司徒晴雪的手腕上。
“懸絲診脈?”
東方澤西見此情景,不由得大吃一驚。
東方澤西非常注意養生之道,自己平時也看了很多藥書。
關於懸絲診脈,他在一本古老的藥書上見過。
說有醫術高超的藥師,不需要把脈,只需將絲線纏繞在病人脈搏,就能根據絲線傳來的動向,判斷出病人的病情。
當然,這懸絲診脈,東方澤西並沒有見過。
只是書中記載的內容十分真實有趣,所以他一直記在心裡。
沒想到,今天居然還真有人會懸絲診脈。
“您眼光不錯!”
葉靈雪點了點頭,隨後表情寧靜下來,專注地給司徒晴雪把脈。
爲了確切弄清楚司徒晴雪的病情,葉靈雪還特地釋放一股玄力,順着絲線進入司徒晴雪脈搏,探入她的氣魄裡,想查個究竟。
青衣少年如此認真,讓場上的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
東方澤西關注的是葉靈雪的身份,東方墅卻更加在意她的醫術。
這麼多年過去了,東方墅找了那麼多藥師,卻沒有一個人能將司徒晴雪喚醒。
一次次地滿懷希望,一次次地面對失望,東方墅自己都不知道被打擊了多少次。
次數太多,他已經有些麻木了。
只是,在看到葉靈雪使出懸絲診脈的時候,東方墅還是很想賭一把,也許這一次,命運之神會眷顧他呢?
也許這一次,這個叫秦雲的少年,真有幾分本事,能治好司徒晴雪呢!
晴兒——
東方墅眉頭緊鎖,面帶憂色。
即便他心裡恨司徒晴雪,恨她包庇野男人,恨她毀掉婚約,更恨她給別的男人生下野種,可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司徒晴雪能醒來。
因爲,她是他從小就認定的妻子啊!
“雲小子,怎麼樣啊?”
過了一盞茶功夫,司徒良辰有些等不及了,焦急地看着葉靈雪。
“你,你倒是說句話啊!”
噓——
葉靈雪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司徒晴雪的問題,葉靈雪從來沒有見過。
她沒有生病,身體器官各方面的功能一切良好,就像睡着了的美人一樣。
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說,這件事情非常難以解釋。
雖然醫學上也有“睡美人”這種病症,只是沒見過這麼沉睡十幾年,身體機能還能保持正常的,真是太奇怪了。
懸絲診脈後,葉靈雪又仔細地檢查了司徒晴雪,結果讓她心中疑惑更甚。
“你能跟我詳細地描述一下,她沉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這位夫人的這種昏睡狀況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最初症狀是什麼?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遭遇了什麼打擊或者重創?”
葉靈雪對東方墅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剛纔,東方澤西關於司徒晴雪昏迷的解釋,葉靈雪可是一點兒都不滿意。
什麼叫做婚前就有昏迷跡象,新婚夜突然昏迷?
這話糊弄小孩兒呢!
也是司徒良辰擔心司徒晴雪,所以一時沒有注意這些事情,可他沒注意,並不表示葉靈雪是個好騙的。
一下子遇到這麼多問題,東方墅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該怎麼說?
難道告訴大家,司徒晴雪不肯嫁給他,還懷了野男人的孩子?
難道跟司徒良辰說,是他東方墅動了手腳,在路上埋下伏擊,害她早產,還差點兒血崩?
難道講明,他弄了毒藥,害司徒宸中毒,逼司徒晴雪在身體還沒好的時候嫁過來?
這麼多的事情,東方墅要是說出來,肯定會被司徒良辰拍死。
看司徒良辰的情形,司徒靖應該沒跟他說過什麼。
既然司徒世家那邊兒瞞着,東方墅就更不可能說出來。
一、是背叛的傷疤再次被血淋淋的撕開,他是個極爲要臉面的人;二、是他承受不住司徒良辰的怒火,哪怕是東方澤西在,也保不住他。
見東方墅臉色不斷變化,葉靈雪勾起了脣角。
這裡面一定有秘密,所以東方墅纔會這般爲難。
難不成,是因爲忌憚司徒良辰?
東方墅越是如此,葉靈雪越是不肯罷休。
“夫人的身體很健康,這麼多年的昏睡並沒有讓她的身體器官退化。不過,在給夫人診斷的時候,我發現一件事情,夫人曾經生產過……”
葉靈雪這話一說出來,東方墅死死地看了過來,那雙眼睛一下子充血,像受了傷的野獸一樣。
東方墅難受,葉靈雪也一點兒都不同情他。
她親孃還在這兒躺着,半死不活的,這裡面肯定有東方墅的原因。
不把真相挖出來,今天的事兒就不會善罷甘休。
“怎麼了?”
葉靈雪假裝看不出東方墅臉上的猙獰。
“難道我判斷錯了?”
葉靈雪一臉無辜。
“這不對啊,夫人的確生產過,還是早產,而且,早產對她身體造成了虧空,難道是因爲這個原因,才導致夫人昏睡?”
葉靈雪一邊說,一邊眨巴着眼睛,緊緊地盯着東方墅。
“我一心想給夫人治病,你們可不能隱瞞真相啊!要是出了什麼誤差,治不好她,那就不關我的事兒了。”
葉靈雪這麼一說,司徒良辰急了。
特別是聽她說司徒晴雪早產什麼的,更是暴跳如雷。
“東方墅,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是不是你做了對不起晴兒的事情?”
“你是怎麼照顧晴兒的?爲什麼她好端端的會早產?孩子呢?生下來的孩子在哪兒?晴兒早產的時候你在哪裡?!”
司徒良辰握緊拳頭,臉色發紅。
幸好他自制力強,不然大拳頭早就問候東方墅的俊臉了。
“老哥哥,你消消氣,你消消氣——”
東方澤西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樣的問題,叫人怎麼回答?
當年的事情,司徒良辰顯然不知情。
這原本是一件丟人的事情,要真的攤開在面兒上說,指不定兩家這麼多年表面上維持的和平就沒法繼續下去了。
“消消氣?”
司徒良辰聽了這話,更是氣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