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象非常憤怒,甩動長長的象鼻:“放開獸王陛下!”
血翎飛得很高,象鼻碰不到他。
他好整以暇地說道:“你退回神木城,等我的夥伴們都離開森林了,我就會放了你們的獸王。”
“你太卑鄙了!”
血翎笑得很耀眼:“多謝誇獎。”
見到這一幕的緩緩不禁在心裡感嘆,血翎拉仇恨的技能真是十年如一日的酷炫,簡單兩句胡話就把碧幻的仇恨拉得穩穩的。
來,給你點個贊!
玄微衝白帝喊道:“你帶緩緩先走!”
緩緩連忙開口:“不,要走一起走!”
“放心,以我們兩個的實力,留不住我們,你先離開,我們能夠更加放得開。”
緩緩看到源源不斷的護衛和獸人從神木城裡涌出來,正在朝這邊趕來,神木被推倒燒燬的一幕,再次出現在她眼前。
或許是因爲她體內有神木種子的原因,她對神木臨死前的情緒感受得格外深刻。
失望、悲傷、憤怒、痛苦……
它們爭先恐後地涌現出來,逼得神木粉碎了自然之心。
緩緩咬了咬牙,低聲說道:“白帝,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我可不可以再任性一回?”
白帝的聲音既溫柔,又堅實:“當然可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永遠支持你。”
“謝謝。”
緩緩低下頭,親了親虎背。
有了白帝的支持,她終於可以下定決心,仰頭衝白象喊道:“碧幻,你不是想要神木種子嗎?直接衝我來啊!”
衆人皆是一愣。
白象望向她,碧綠的眼低,是深不可見的深淵。
“你果然知道神木種子的下落。”
緩緩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冷靜一些,她說:“我的確知道神木種子在哪裡,但我不會告訴你,你們到死都不可能再見到神木!”
白象冷眼注視着她:“神木本就屬於我們神木一族,就算你不想說,我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吐出實情。”
“你有什麼臉面說神木屬於你們神木一族?當初是你們推倒燒燬神木,你們甚至臉神木的屍骸都不放過,將它研磨成藥喝進肚子裡。他們靠着神木苟活至今,自稱神木一族,卻又親手殺害了神木!你們這羣叛徒!”
白象的語氣驟然沉下來:“這些事情你是聽誰說的?!”
緩緩大聲喊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殺害聖女,將她的屍體藏在地下密室裡,還幫助讓你的伴侶雨纓殘害虐殺族人,並將這一切罪過都栽贓給神木,像你這種虛僞險惡的雄獸,遲早會遭報應的!”
白象的目光極其冰冷:“神木是死於天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在這裡妖言惑衆!”
護衛們和獸人們已經趕過來了,他們將緩緩剛纔說的話全都聽清楚了,全都露出驚愕之色。
他們全都不相信仁慈善良的大祭司會是那種險惡之人。
緩緩掃過那些獸人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現在就去打開神殿下面的密室,聖女的屍骸還在裡面躺着。她在那個小房間裡躺了數百年,肉身早已腐爛,但我相信,她的靈魂肯定還在凝視着你!”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她盯住了白象的眼睛。
他們四目相對,氣氛變得極爲僵硬冰冷。
雪薈聽完緩緩說的話,心裡不願相信最尊敬的大祭司竟是那等陰險之人,但理智告訴她,緩緩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說謊,因爲這對緩緩而言,並沒有任何好處。
爲了查明真相,雪薈當即轉身,揮動翅膀朝神殿飛去。
她要親自去地下密室看一看!
白象再次質問:“這些事情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緩緩冷笑:“如果我說是神木告訴我的,你會相信嗎?”
白象迅速否定:“不可能!神木早就死了數百年!它不可能再活過來!”
“是啊,神木死了都不能復活,你當初又憑什麼相信,神木可以救活你的伴侶呢?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什麼起死回生的辦法,生死本就自由天定,誰也無法干涉,可你卻將你伴侶的死強加給神木,神木死得何其無辜。”
白象的眼瞳漸漸浮現出一絲絲的血紅色。
他死死盯着緩緩:“你到底是誰?!”
緩緩說:“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雌性。”
碧幻絕不相信一個普通的小雌性會知道那麼多有關神木一族的秘辛,她的來歷肯定很不簡單!
想起那隱藏在夢中幫助林緩緩的神秘獸人,碧幻的心情越發煩躁不安,現在的一切都已經脫離他的控制,劇情正朝着無法預料的方向奔去。
再這樣下去,雨纓的真正死因肯定會被扒出來。
他死沒問題,但他不能讓雨纓蒙受一丁點兒的委屈!
雨纓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一切罪惡都該由他來揹負!
白象的瞳仁越來越紅,他用鼻子捲起一根大樹,狠狠朝着白帝砸過去!
白帝馱着緩緩轉身就跑,躲開那棵大樹,同一時間白象也已經衝到他們面前,揚起粗壯的象腿,用力朝這白帝和緩緩踩下去!
白帝用力一躍,跳出去很遠的距離。
然而緩緩卻在他跳躍的途中,因爲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都從虎背上摔了下去!
等白帝落地之時,再回頭看去,就見到她摔倒在地上,巨大粗壯的象腿距離她只有一隻手掌的距離。
眼看她就要被踩扁了,一根粗壯的樹枝忽然破空而出,貼着象腿下方擦過去,象腿被樹枝攔住無法再繼續往下踩。
與此同時,另一根樹枝伸過來,捲住緩緩的身體,將她帶出了危險範圍。
緩緩擡頭望去,見到神樹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它身上的樹枝變得比上次看到時更加繁茂,筆直的樹幹猶如利劍般聳立在森林之中。
它問:“你沒事吧?”
緩緩搖頭:“我沒事,謝謝您救了我。”
神樹將她輕輕地放到白虎的背上:“你們快走吧,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您想怎麼做?”
“當年我不知道真相,沒能保護神木,此事是我心中最大的遺憾,時至今日,我終於有了了結這個遺憾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