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凌寒以爲傾顏是無意識的動作,他在夜裡偷偷溜出去,現在又偷偷回來,明天也不會告訴傾顏,他去哪裡了。
因爲隱瞞着她,湛凌寒心裡愧疚。
少年漆黑的眼眸在黑暗中猶如黑曜石一般在閃爍着,傾顏與他面對面,在昏暗之中,他依舊能看清少女精緻的容顏。
湛凌寒伸出手,不敢去觸碰傾顏,免得吵醒了她。
他的手指只敢輕輕摸過少女冰涼柔順的髮絲,只這樣撫摸過,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愛的女孩,被他精心保護着,在真相還沒徹底揭開之前,在壞人還沒被懲罰之前,他將所有的煩憂和黑暗都擋在了傾顏看不到的地方。
他只要把所有的美好捧到傾顏面前就行,所以,等親子鑑定的結果出來了,他再告訴傾顏吧……
湛凌寒一覺醒來,清晨的陽光落入眉間,他睜開眼睛,見傾顏還閉着眼睛睡着,然而少女溫婉的眉頭卻是皺着的,她的臉上泛着異樣的紅暈。
湛凌寒摸了摸傾顏的臉頰,發現她的臉很燙,他的手指伸到傾顏的下顎和脖子上,少女肌膚的熱度有些不正常。
“傾顏?”湛凌寒輕輕喚了她一聲,傾顏緊皺着眉頭,把身子縮成了一團。
湛凌寒拉開兩人之間阻隔的被子,把她抱在懷裡,她的身體像正在燃燒的火爐似的,滾燙滾燙的。
“你是不是感冒了?”湛凌寒問她。
“唔……”傾顏難受的發出聲,她渾身疲憊,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湛凌寒連忙起身,套上衣服,他走出去叫醫生過來。
這次來西斯廷,湛凌寒帶上了一位退役軍醫,對方能擔任保鏢護衛的工作,又懂得如何處理傷員,對軍醫來說,傾顏患上的只是小感冒。
軍醫看過傾顏的症狀後,他從醫藥箱裡拿出了幾顆感冒藥放在透明袋子裡遞給了湛凌寒。
“一日三次,飯後服用,傾顏小姐應該是晚上着涼了才感冒的,休養一兩天就沒事了。”
湛凌寒點了點頭,他走到牀邊,對傾顏道:
“是不是被子太薄了?我讓人再拿一牀被子來。”
傾顏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是昨晚大半夜的坐在地上,還靠着冰冷的玻璃睡着了才感冒的。
她躺在牀上,溼漉漉的異瞳望着湛凌寒:
“凌寒,你還有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嗯?”湛凌寒愣了一下,他的手覆蓋在傾顏的額頭上:
“我去煮一份粥來給你吃,今天你好好的在房間裡休息。”
傾顏望着湛凌寒,她微微張開嘴脣,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湛凌寒既然不想告訴她,昨晚他去做什麼了,那就算了,她是相信他的,湛凌寒帶着冷雪出去,應該是去進行很重要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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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凌寒離開房間,他走進廚房裡,親手舀了一勺米,洗過之後,將米放在鍋裡,加上足夠的水,給傾顏煮一份白粥。
在他們所居住的樓房裡,亞瑟的房間被當做了會議室,Z社和鏡宮的護衛聚集在一起,討論該怎麼去尋找冰淚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