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醒來時,麥小豆發現她居然是躺着的,最驚悚的是,她懷裡摟着伏七。
“早。”而他還眨巴着一雙清澈無辜的大眼向她打招呼。
麥小豆一把將他丟開,頗爲嫌棄地看着他:“喂,都殘了,你還想佔我便宜?”
被她這麼一吼,伏七更委屈了,他脣角上揚的弧度微微往下壓了壓,聲音中帶着一絲初醒時的低沉沙啞。
“是你強行把我抱到懷裡去的。”他說着嘴角一彎,“我不同意,但是拗不過你。你力大無窮,一把將我箍在了懷裡。還用腿把我纏住……”
“打住,給我打住。”再繼續說下去,她的臉還要不要了,雖然她也沒啥臉。
午飯後,麥小豆回到屋裡,將伏七洗乾淨,穿戴整齊抱了出來。而他很自然地窩在她懷中,閉着眼享受清風帶來的涼爽。
“喂,沒福氣,我現在單方面宣佈,從今往後你就是我麥小豆的人了。”
“好。”伏七微眯着眼,笑得甚是愉悅。
麥小豆替他理了理衣襟,滿意地點點頭:“你放心,在高碧山,只要有我在,沒人敢把你怎樣。”她拍了拍胸脯,“當然了,就算出了這高碧山,只要有我在,也沒人敢把你怎樣。”
伏七笑得眉眼彎彎,嘴角弧度始終上揚着。
麥小豆保證完後,這纔開始正式交代:“你既然是我的人了,從現在起,就要聽我的。”
不多時,昨夜出去幽會的弟子們陸續趕了回來,而麥小豆早早的就坐在高碧山大門旁,一臉得意地看着山下。
遠遠的她就看到了趾高氣揚的二師姐陸小雨,正甩着寬大的膀子朝她走來。
麥小豆將坐在輪椅上的伏七推到了前面,在他身下罩着一塊紅布,只露出了上半身。
很顯然,陸小雨看到了驚爲天人的伏七。她渾濁的眼睛爲之一亮,然後快馬加速朝着伏七奔了過來。
眼看着她美若天仙的寬大體型就要撲了過來,麥小豆眼疾手快的將伏七推到了一旁。陸小雨沒剎得住,撞到了青銅門上,只聽砰一聲,哎呦,好痛啊。
麥小豆不忍的別過臉去,突然她肩上一痛,回頭只見陸小雨陰沉着臉一手扣着她的肩膀,一手捂着紅腫的腦門。
“呀,二師姐,你腦門腫了。”
然而陸小雨此刻絲毫不在乎皮外傷,她雙目炯炯有神地盯着伏七,眼中毫不掩飾的貪婪,想要據爲己有。
“說!這個男人哪來的?”
麥小豆就知道,伏七這張臉還是挺有用的。她訕訕一笑:“這是我男人啊。”
“什麼?”陸小雨像受到了驚嚇般瞪着她,“你男人,一夜時間,你哪來的男人?”
“關你何事!”
陸小雨假裝要走,卻趁她不備,一個閃身躥到伏七跟前,正要往他懷裡一撲,而此刻剛好吹來一陣涼風,紅布被風掀開……
“呵……呵呵……”陸小雨硬生生剎住腳步,毫不掩飾的嘲笑道,“我當是什麼絕世美男,原來是個殘廢。”
麥小豆靜靜地看着她,眸光倏地一冷,渾身衝出一股怒氣:“你惹我生氣了。”她脣角勾出一個嗜血的笑容,“你應該知道惹到我的下場。”
“你……你想幹嘛?”陸小雨緊張地往後退去。
“你說我想幹嘛?”她一邊說,一邊擼起袖子朝陸小雨走去,“我要打你。”
沒辦法,她就是這麼簡單粗暴,打人都不屑用法力的。
最終陸小雨頂着一張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怒氣衝衝又心有不甘的離去,臨走前,放出狠話:“小雜種,你給我等着,大師姐回來了,要你好看。”
“我已經很好看了,不用你提醒。”
至夜,麥小豆正在屋裡閉目養神,而伏七坐在一旁挑燈夜讀《太后與丞相不得不說的二三事》,那是她前不久才從花街買回來修身養性的書。
突然間,房門被人擂響,砰砰的聲音,驚得麥小豆一個鯉魚打挺,直直地坐了起來。
“麥小豆,開門!”這是大師姐陸香雪的聲音。
“師姐,找我何事?”她從容地打開門,一臉無辜地看着陸香雪。
“大師姐,麥小豆這賤人今天把我打了。”陸小雨捂着一張豬頭臉,做出一副嬌花模樣,哭哭啼啼的向陸香雪告狀。
“閉嘴。”陸香雪厭煩地瞪了她眼,“沒用的東西。”
她仰頭看向麥小豆,眼中毫不掩飾的輕蔑:“怎麼,飢渴難耐了,連一個殘了的男人都不放過。”
麥小豆眼神飄忽地看向夜空,聽聞她的話,淡淡地回了句:“與你何干?”
氣得陸香雪咬牙切齒,她正想發怒,倏爾一笑:“麥小豆,我告訴你,你永遠只是高碧山一文不值的雜草。你武功不如我,長相不如我,人緣更不如我,你什麼都不如我。”
“哦。”麥小豆仍舊淡淡,“那敢問大師姐跟一文不值的人比什麼?”
“你!”陸香雪氣結,她恨恨地瞪着麥小豆,“我最討厭你這種,表現得什麼都不在乎,其實什麼都想要的人,只是你沒本事。”
麥小豆豎了豎大拇指,對她投以讚賞的目光:“對,你說得很對,我給你點贊!”
“哼,飢不擇食的單身狗。”陸小雨不屑的罵了她一句。
麥小豆撇撇嘴,表示無所謂。
最終陸香雪並未動手,只是把她奚落嘲諷了一番,便怒氣騰騰地離去。
伏七看着心情懨懨的麥小豆,衝她笑了笑:“何必在乎不必在乎的東西。”
“我沒在乎。”她立即反駁道,“我只是無聊罷了。”
“你恨她們?”
麥小豆搖了搖頭:“不恨啊。”
伏七倏地勾脣一笑:“既然如此,白日裡爲何要那樣做?”
是啊?爲何要那般得罪人呢。麥小豆涼涼一笑:“我約莫,是病了吧。”很嚴重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