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伏炎無奈一笑:“男人嘛,在青澀年華,做出男女之事的夢,也委實正常。誰料會趕上夢唯來葵水,她一直哭哭啼啼,嚷嚷着要爲我下崽,被她哭得心煩,後來我便允諾,會對她負責,爲這事,青芒沒少找我打架。”
“他怎麼沒殺了你!”麥小豆熊熊宇宙之火已經燒到了天靈蓋,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咬牙道,“你們……你們一直是,兩個男的,一個女的,睡在一起?”
問完後,她特別想殺人!這個組合……真不是一般的引人遐想!
伏炎沉聲回道:“洪荒之初……”
麥小豆刷的下站起身,揚手一揮:“狗屁!當我真是什麼都不懂,兩男一女,你們玩……”後面那句難聽的話,她忍了忍沒說出口。
“夢唯就比我小三萬多歲,所以那個時候,男女之事,我們都不太懂。”
“因爲她哭哭啼啼,所以你就負責了?”麥小豆實在不想聽下去了,她要跟伏炎和離,“行了,你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我保不齊會殺人。這樣吧伏炎,我們和離,我回魔界去了。”
說完後,她轉身就要走,哎呀真是氣死她了。
伏炎急了,一把將她拉住,坐在了自己腿上,無辜地看着她:“我什麼都沒做。”
麥小豆一把掐住他脖子:“我哪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放開我,老孃要殺了你!”
伏炎見她情緒暴躁,將她緊緊抱住,輕拍着她的背安撫道:“小白,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我不高興!她蠢你也蠢麼,就因爲她來了個葵水,你就要對她負責了,什麼狗屁玩意兒!”
不過說到來葵水,麥小豆想起一件事來,她第一次來葵水,好像還是那隻狐狸幫她弄的。那時她也不知道什麼叫葵水,還可以爲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要死了,爲此還大哭了一場。
“你兜兜繞繞說了這麼半天,我大概懂了,也就說,你做了那種很羞恥的夢。又恰好遇上夢唯第一次葵水,她以爲來了葵水,你們睡在了一個山洞,所以就懷了你的崽,哭着央求你對她負責,而你不忍看着她哭,就答應了。是這樣嗎?”
伏炎淺淺一笑,將頭埋進她脖頸,點頭道:“嗯,是這樣,娘子最理解我。”
“理解你大爺,我不理解又能怎樣?從一開始,就是我厚着臉皮追求的你,現在就算你娶了我,很多事上,也是我處處遷就着你。”
伏炎嘆息一聲:“對不起小白。”
“你……你也不用道歉,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沒有在最好的年華遇上你。你年輕時,我還未出生,遇上你時,已經到了你的遲暮之年。”
麥小豆本就是一個大喇喇的人,再大的心結,三言兩語說開了就好了。只是還有件事她不明白,既然伏炎跟青芒都活着,那這個叫夢唯的去哪兒了?
想到什麼,她便就問什麼:“那夢唯呢,她已經不在了麼?”
伏炎揉了揉眉心,顯出一絲疲憊:“你去後院看看,八哥籠中的食物是不是快沒了。”
既然他不想再說下去,那她不問就是了。於是便起身去了後院,看都沒看八哥一眼,仰躺着坐在了搖椅上,眯眼看着池塘裡遊動的紅魚,突然眼眶一澀,似有細針刺入心口,隱隱作痛。
想來伏炎、夢唯、以及青芒,他們三個絕不僅僅是三言兩語便說得清的關係,在那種動盪的年代,又都是他們青澀之年便遇上的彼此,一直走到至今。
伏炎現在有一百五十多萬歲,而遇上夢唯時,他也不過八九萬歲,連他現在年齡的零頭都不如。
就算沒有愛情,也有親情,沒有親情也有友情。總得來說,夢唯於伏炎,終究是不同的。
伏炎說,他不曾喜歡過夢唯,可夢唯一定是喜歡他的。像伏炎這種,大概沒有比愛上他更容易的事了,別說他年輕如何風光招人喜愛,就說現在,他都這把歲數了,天界的女仙依然傾慕他。
突然間就難受了起來,心中隱隱泛疼,似有什麼堵住了一般,連呼吸都開始不暢通。
她覺得坐在這裡怪壓抑的,於是便飛身去了外面。而在她離去的剎那,伏炎便出了房門,看着她飛遠的背影,他沒有追。
還有話他沒說完,那時候,若不是顧及到青芒的感受,也許他真的就娶了夢唯。因爲他也想有個家,甚至幻想過,有自己的孩子。
夢唯離開後,他跟青芒的身邊,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雌性生物。後來,他跟青芒分道揚鑣,他做了真神,青芒做了魔尊,很多事都不復當初。
直到在堯光遇見她,雖然那時候她只是一隻尚未化形的小老鼠,可跟她相處的一千年,讓他有種歸屬感,體會到了一種家的味道。
他想讓她早點化形,想看看她化形後的模樣,但由於她連最基本的靈根都未開,他無法給她灌輸靈力。
於是他便想到了最原始的辦法,某天趁她睡着時,將自己變成小老鼠的模樣,跟她做了那種事,把她變成了自己獨有的小老鼠。
他在她體內留下自己的精氣,這樣便可以助她早日化形。只是沒想到第二天,他就回了天界,後來便再也尋不到她。
那是他第一次同雌性生物做親密之事,一段記憶,就這樣永久的成了回憶,封存在腦海。
看着麥小豆飛得越來越遠,直至變成一個小黑點,他不由得嘆了口氣,之所以到了現在,他還沒有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就是怕說出來後,會讓她生氣。
最主要的是,他怕她知道後,一怒之下離開自己。
以前不知道她就是小白,後來知道她就是魔君小白,並且還是堯光那隻小老鼠後,他就再也放不開。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可能再讓她從他身邊消失。
而在她做魔君時,她追求他,他當時之所以不答應,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心中已經有了那隻小老鼠,裝不下其他人了。那時她體內的氣息被青芒刻意壓制,他從來沒想過,她會是那隻走失的小老鼠。
“你一直在心底。”他嗅着空中淡淡的芬芳,呢喃出聲,“過去現在未來,我心底裝着的,一直都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