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霏見衆人如此陶醉,原本打算在唱一遍。
聽到這咳嗽聲,她收了收臉色,雙手合十地說了句:“阿彌陀佛,有緣再見。”
她看了主持一眼,下一秒,身體如風一般飛射而出,自然就是逃之夭夭啦。
只是好心情沒持續十分鐘,楊雨霏就發現自己迷路了。
她左右看了看,這四周圍都是一片茂密的竹林。
她眉頭一皺,這裡貌似是禁地,好像是主持住的地方?
這裡一個僧人都沒有,只有翠綠青蔥的竹子。
楊雨霏剛想沿着之前的道路轉身離開,結果這時她卻忽然聽到了一陣“啪嗒”聲。
聲音很微弱,混在水聲裡難以分辨,但對雨霏來說這並不是問題。
她猶豫了一下,順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
不一會兒,她就看到了前面有一處竹屋。
她悄悄地靠過去,“啪嗒”的聲音傳來的更加明顯。
忽然,她眼裡瞳孔一縮,看見了一個人正在和穿着紅色袈裟的僧人下棋,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蕭易!
楊雨霏眼裡閃過一抹疑惑,蕭易早上不是說有事情要去調查一下嗎,怎麼會來到這裡?
她按捺着性子等下去,果不其然,幾分鐘過後,他們開始講話了。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僧人問道。
蕭易手執黑棋沉默不語,似是在想下一步要如何下。
過了好幾分鐘,他下了一個棋,問道:“你是寺廟裡的主持,爲什麼要隱居在這裡?”
主持下了一個棋子,笑了笑:“我這是避世修行。”
“啪嗒!”蕭易下了一棋,非常犀利地問:“是避世,還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主持拿着棋子的手輕輕一顫,被蕭易注意到了。
“看來我猜的沒錯,你不是避世,而是爲了躲某件事,或是某個人?”蕭易猜測道。
主持臉色不變,繼續下着棋:“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蕭易道:“你知道。”
“兩年前我記得你還在外行走,爲什麼我一離開,你就隱居了?”
楊雨霏心臟重重一跳,兩年前……
蕭易的記憶已經恢復了嗎?竟然記起了兩年前的事情!
不,她搖了搖頭,蕭易的記憶應該只是記起了一點,沒有完全恢復。
就像上次他們去塞爾維亞追憶那樣,只是斷斷續續的想起了一點。
對,應該是這樣的,楊雨霏強迫自己在心裡這麼想,繼續沉着氣偷聽。
主持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漠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蕭易定定地看着他:“你知道。”他眉頭一挑,“要不讓我來猜猜,你爲什麼要躲在這裡?”
沒等主持開口,他自顧自地說下去:“兩年前你和悟和的關係很好,幾乎是以兄弟相稱,但我這次回來,悟和沒有提你,你也沒有提悟和,所以你們這是——鬧矛盾呢?”
“不不不,鬧矛盾還是其次,不可能會讓你如此心灰意冷的避世,你對外形象很好,應該不是自身出了問題。”
“我猜猜,關係是不是出在悟和身上?”
“能令你這麼避世,那悟和一定是犯了很大的錯誤,他是出家人,犯錯最大無非就是破戒了。”
蕭易銳利地看着眼前這位主持,放了個炸彈:“悟和,是不是和別的女人有染?”
主持臉色不變,但放在衣襟裡的手卻狠狠捏緊,聲音沙啞地問:“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蕭易沉着開口:“兩年前的真相,寧媛媛到底是悟和的什麼人,爲什麼她會忽然失
憶?”
“你們都說媛媛從小在寺廟裡修行,但三年前媛媛失蹤了一年,她到底是去了哪裡?”
主持看着他:“寧媛媛對你很重要嗎?”
蕭易想也不想地說:“很重要。”
他想要知道三年前真相。
布蘭說同伴都是被他虐殺的,但只有一個人是做不到的,他觀察過那些屍體上的刀痕,出刀的手法和力道都不一樣。
絕對不只是布蘭一個人,他還有同夥!
三年前的那場傭兵聚會,他以爲只有布蘭和他活了下來,要不是偶爾記起兩年前的一絲片段,蕭易也沒想到,寧媛媛竟然在這座寺廟裡!
明明三年前他們在亞馬遜森林裡遇見過,還一起參加了聚會,她到底是誰?
蕭易的心裡有無數個疑問,同伴的微笑和三年前寧媛媛那犀利的身手不斷在腦海裡盤旋。
他想要將一切都調查出來,那些同伴雖是不是他殺的,但他們的死卻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胸口上。
除了布蘭,還有誰是同夥?
會是寧媛媛麼……蕭易腦海裡閃過寧媛媛柔弱的樣子,心裡有些不確定。
楊雨霏怔怔地往後退,原來蕭易所說的調查,是來調查寧媛媛,她一直以爲他是來調查自己溺水的事情。
她跟寧媛媛相比,沒想到是寧媛媛更重要……
楊雨霏的內心也有無數個疑問,最終只定格在了一個問題上——
蕭易和寧媛媛到底是什麼關係?
自從來到了寺廟裡,她就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惡意。
所有人都認爲寧媛媛該跟蕭易在一起,她這個好好的原配硬是變成了人見人恨的小三。
問蕭易,他卻沉默不語。
當初蕭易說來寺廟是爲了治病,但現在她已經分不清誰真誰假了……
蕭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唔唔唔!”身體忽然被禁錮住,楊雨霏激烈地掙扎着,手向後打着抱住她的人。
隱隱聽到後面有人罵了一句“臭婊砸”,腦袋就一片眩暈,下一秒,楊雨霏昏迷在了原地。
那人將她趕緊拖了出去,並沒有留意到楊雨霏掙扎時掉了一隻鞋。
因爲動作很快,蕭易和主持都沒聽到任何動靜。
主持神色有些恍惚,回憶起時發生的所有事情。
蕭易說的對,逃避了兩年,也是時候該去面對了。
聽完了他的敘述,蕭易眉頭微皺,腦袋裡的線索清晰了很多,但三年前寧媛媛是如何逃出來的,他仍是沒有頭緒。
寧媛媛失去了三年前的記憶,會是跟那一場虐殺有關麼?
蕭易站了起來,跟主持告辭。
他離開了竹屋,眼角的餘光有抹白色一閃而過。
蕭易腳步一頓,眼睛看過去,瞳孔微縮——
這不是雨霏的鞋子嗎?
心臟重重一跳,蕭易忽然有些慌張,第一反應是這傻女人不是又誤會些什麼了吧?
他走過去拿起鞋子一看,眼神一凝,鞋子上沾滿了淤泥,就連表面也四濺了很多淤泥。
這不正常!
他神情凝重,在鞋子附近發現了一個陌生的腳印。
蕭易順着腳印尋找過去。 Wшw▪ttκǎ n▪¢ Ο
男人有些瘦,身形單薄,拖着昏迷的楊雨霏有些費力。
本來十分鐘就能走到的路程,拖了個人走了三十分鐘纔到。
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男人笑了笑,將她拖進了一間竹屋,竹屋下有一個地下室,他把她扔到了地下室裡。
如果楊雨霏能夠睜開眼睛,一定會發現,這個男人就是那天被她叫人拖出去,驅逐出寺
廟的男人!
這個男人本來打算將楊雨霏扔在地下室裡關着,餓個好幾天報復一下。
但現在見楊雨霏這幅白淨的樣子,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聽說這女人在外面是個明星戲子,想來也不是什麼良家婦女,要不……他也玩玩?
這般想着,這個男人決定要先驗一下貨,如果身子還算乾淨,他玩一下也沒什麼。
他的手摸向楊雨霏,一件件脫掉了她的衣服。
印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的肌膚,男子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他還沒見過這麼白淨的軀體。
下一秒,他再也忍不住的欺身而上,男子吻了吻她的臉頰,覺得像是在吻一個死屍,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也不管什麼前奏,猴急地脫了衣服,忽然,一陣劇烈的碰撞聲響起,整個地下室彷彿都抖動了起來。
男子愣了下,陡然回過神來臉色鉅變,難道是地震了?
“地震了!救命啊!”他邊尖叫邊光着身子跑出去。
蕭易還在主樓裡拆屋子,就看見一個男人從地板磚裡爬了出來,還是光着身子的!
蕭易眼中有抹戾氣一閃而過,將他拽了起來狂揍一頓,把人揍暈了過去。
順着男子出來的路口進去,蕭易看到躺在牀上的雨霏。
他將她抱了起來,卻發現楊雨霏的臉上竟然有着吻痕,蕭易心裡一氣,恨不得將那人給打死!
他匆忙地整理好她的衣服,抱起她往外走,手裡還毫不客氣地把一個像死豬樣的男人拖在了地上。
楊雨霏從迷茫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泡在了水池裡,暖烘烘的。
混沌的大腦恢復了絲清明,她皺了皺眉,回想起當時的事情。
自己在偷聽,然後被人按住拖走了,然後……
再也沒有然後了。
楊雨霏神情一片茫然,看向四周,這不是她的房間嗎?
如果她是被人綁架,又怎麼會出現在房間裡?
不知想到了什麼,楊雨霏眼睛微眯,從池子裡出來,穿好衣服。
蕭易去外面撿了治療感冒的中藥回來,雨霏的感冒還沒好,昨晚睡覺時聽到她咳嗽了。
他推了推門,推不開。
再次用力地推了推們,還是推不開。
蕭易眉頭輕蹙,在外面喊道:“雨霏,你醒了嗎?開一下門!”
楊雨霏優哉遊哉地躺在牀上,將身體裹在溫暖的被子裡,嘴裡吃着新鮮的水果,就是——
不!給!蕭!易!開!門!
不管她被人綁架後是不是被蕭易救回來了,楊雨霏整個腦海裡現在只有在竹屋裡偷聽到的事情。
蕭易說寧媛媛很重要,那她算什麼!
他來寺廟到底是爲了治病,還是爲了寧媛媛?
這彷彿是一個無解的命題,一個勁兒地在楊雨霏心裡紮根,怎麼忘也忘不了。
她狠狠捏了捏手,眯着眼睛繼續吃水果,先讓他在外面待一會兒吧。
幾分鐘過後,聲音消失。
再過了幾分鐘,蕭易打開門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串鑰匙。
“女人,爲什麼不給我開門?”他眯着眼睛問道。
楊雨霏瑟縮了下脖子,條件反射的有些害怕,只是一想到在竹屋裡偷聽到的內容,她又重新壯起了膽來,她爲什麼要怕他?
楊雨霏斜着眼睛看他,問:“鑰匙是哪裡來的?”
蕭易看着她,沒有說話。
“是不是從寧媛媛那邊要來的?”她繼續問道。
蕭易心裡忽然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下一秒,一隻枕頭向他砸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