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兩國一個極大極好的開戰之由。
她伴隨着他踏入明軒國國土時,他眼眸裡望着的,是一片大好山川。
他將躲在城牆中的明沁綁回了國,不論何事寸步不離,就像她當初守在他身邊一樣。
哪怕明沁對他已經百般厭惡,他卻依然能扯出笑靨待他溫和。
如同她一樣。
在明沁作踐自己,與他人苟合。不管明沁是有心讓人知曉,還是不願讓人看見,采薇毫不猶豫地將此事透露出去,欣喜地看着鳳豈着急、憤怒、不齒的模樣。
這樣的話,他終於懂自己被他折磨的心了吧,終於懂了吧。
可當鳳豈怒氣衝衝趕來看到眼前一幕時,他那憤怒的一瞬不過是面具罩在臉上,而面具,霎時崩裂了。
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悲傷與錯亂。
他看着明沁,想要去挽回她破碎的心,可她執着的前去,絲毫不給他追上的機會。
采薇弄不明白,爲何鳳豈能爲這女人做到這樣地步,爲什麼?
而這女人,而這骯髒的女人卻能肆無忌憚地傷害着她的鳳豈!
這世間怎會如此不公,這女人不能活下去,不能……
采薇呆在明沁身邊時日已長,做事從來都是循規蹈矩,從不做出任何逾越之事,乖順,安靜,隨意站在一處都能讓人淡忘掉她。
當采薇從外邊端來一碗藥羹,明沁的身子自打回宮後一直都不適,若非鳳豈一直要她服藥,否則以她的能耐怕早死了。
這是一碗極爲尋常不過的藥羹,只是多了一味不該有的藥,它無色無味不會被人察覺。
她小心翼翼地將藥羹擱置在桌上,生怕撒漏了一點。
而明沁起身時,看着這碗湯藥輕輕地吹拂一起,上邊便泛起漣漪,一層一層。
她側眸望向采薇,眸子裡亦多了幾許憐憫,“你喜歡他,可對?”
采薇霎時一怔,面色白了白,否定道:“公主這般莫是要間離主僕情誼?”
“呵。”她輕笑,將藥碗擱置回去道,“真羨慕他啊,擁有的可真多,而我有的……全被剝奪了。”
她彷彿在感慨着一切,嗓音迴盪在空曠的屋內,十分淒涼。
這女人真是自私,明沁心想,自己若是擁有一個愛自己的人,那和擁有了一切又有何分別。
這女人求得太多了,從未嘗試過求之不得的滋味。
采薇最終還是沒有催促她喝下那碗湯藥,因爲明沁那雙眼眸實在太過冰涼,像一面鏡子,照透她的心思。
……
後來,明沁死了。
死在蓮池之中。
鳳豈抱着她哭得像個孩子,哪兒還有帝皇尊嚴。
采薇站在那,錯愕,想要等待能夠插入他心扉的機會,可是他的心,早已經合上了。
……
……
單戀一個人,戀他許久,愛他極深。
既然這般累,那就放棄罷。
可是,年華易逝,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喜歡另一個人了。
當初一些細微的事已經刻在了骨子中,能怎麼辦呢?
她始終只是他們二人愛情的圍觀者,她來得淡薄,死也透明。
他的心裡已經不會在愛別人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其刻骨銘心吧……
……
……
鳳歷225年,有私函檢舉沈丞相意圖謀逆,在其府中搜查出大量證據。沈丞相大呼冤枉,而帝皇已然怒不可遏,抽出佩劍將其就地正法。
後續發現其證據屬僞造,而僞造者之一……
鳳采薇。
……
‘你好像從不知曉我的名字,沒關係,丫鬟是沒資格有姓氏的。’
‘即是採用這樣極端的方法,也偶爾想要你,記住我一次呢。’
……采薇非非,采薇非扉。
采薇何能,入君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