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彷彿身在冰窟之中,心裡揣摩着天帝此刻的想法。
他到底是知道自己多少呢?又會如何?……他一點都不敢肯定。
就這麼安靜了半晌,封天繼續往嘴裡塞了一顆葡萄,冷笑道:“確實演的不錯,僅此一次。在戰場上發生何事,本帝是不知曉的。後續該如何說,如何做,你總該明白罷。”
“如何說,如何做?”立容擡起頭來,面色惶恐不解,“還請天帝賜教!”
天帝蹙眉,面有薄怒,“此次定會剝削你在天界中的兵權……但關於青唯的,現在在庭上如何說,後邊,也如何說,可明白?”
——現在怎麼說,後邊也怎麼說?
這是要他煽動輿論的意思?
立容復而想起出徵前,天帝命他過去趁機解決青唯之事,他無能辦到,現在天帝是想——借輿論處死?
天帝究竟是如何想的,他不明白吶。
不論怎樣,先答應下,總是好的。
——逆了誰,也不能逆君王!
立容磕首道:“敬遵天帝之令!”
……
……
鳳鳩抱着青唯一路朝着那男人所指方向飛去,四周依然是叢山峻嶺,但隱隱可感覺到有寒氣襲來。
再移動了一會,遠遠地,便能瞧着在山林遠處,有一排山間上白茫茫一片。
這毫無疑問,是雪!!!
而崑崙,也近了。
青唯此刻身子燙得厲害,方纔還只是額間印記發燙,現在情況越發不妙。她身上的破口處還在不斷流血,縱然鳳鳩拿衣物包紮過,還是未能止住。
血液一滴又一滴砸在鳳鳩衣衫上,透過薄薄的衣襟傳到肌膚。
這血液明明方流逝出來,卻已經如同寒冰般冷。
再看青唯時,她臉白得似紙,捲翹的睫毛上,都覆了薄的一層冰。鳳鳩伸手一觸碰,睫毛一彈,上面的冰便脆生生的化成渣落下。
鳳鳩不是醫仙,難以辨別青唯現在情況如何。
只是心中太過心疼,他再度將懷中的青唯摟得緊了分,急切道:“唯兒,撐住!”
不知是甦醒了,還是在噩夢中囈語,青唯略略動了動身子,躺在鳳鳩懷中,像是在給他一個堅定的迴應。
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讓方纔還擔憂着的鳳鳩懸着的心落了一些。
畢竟之前的青唯直直地躺在那,身子幾乎僵硬住了,他爲減緩她體內靈血流逝,封印住了脈絡。
直直看上去,難辨生死。
現在好了,起碼他還知曉,他的唯兒還活着,真真切切地躺在他的懷中。
他們兩人雖早已封仙族之意行婚,可真正的相遇卻只是從那時纔開始,他們算下來的時日,在一起安然無恙度過的時日,委實太少、太少……
少到十根手指都能數的出來。
當時寧靜,便以爲是永恆了。
他只希望現在的青唯能夠好好的撐過去,堅強的挺下去。
“唯兒……”
——當初真不該一時賭氣,將你撇在戰場上。
以前那麼久,你爲親人,爲朋友,爲青丘,爲仙界而活……以後,只爲我鳳鳩一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