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將滅魔斬舞得虎虎生風,那光芒氣勢讓巫宗絲毫不敢近身,要不是人皮把攻擊全擋下,巫宗早就翹辮子了。
就在這時,那人皮不知道做了什麼,居然扭成了一股麻花,纏在滅魔斬上,滋啦滋啦的聲音傳來,跟條蛇似的不要命的纏上江小魚的手腕。
一纏上江小魚手腕時,人皮瞬間展開,朝江小魚裹去。
巫宗眼睛一亮!
江小魚在人皮纏上她的那一瞬間,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心底升起,那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這人皮就是她自己的一樣!
江小魚眼底閃過一抹恍惚,忽的就停下所有動作不再動彈。
從傅景生的角度看去,那身詭異的人皮罩在江小魚身上,顏色在變紅——它在吸食江小魚體內的血!
同時它越發貼近江小魚的身體,那模樣,分明是想和江小魚合爲一體!
這模樣看起來非常的驚悚,傅景生倏然明白,一旦人皮融入江小魚身體裡,江小魚就完了!
有了這個念頭,傅景生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腳踹飛賀之謙,朝江小魚跑去。
“小魚兒!”
巫宗看到他跑過來,桀桀笑着:“當真是找死。”
說着旋身過來,打不過江小魚,他難道連普通人都打不過嗎?
傅景生眼裡猩紅暴涌,眼底還有淡淡紫氣劃過,太過憤怒的他竟然將氣海里的紫氣涌到手裡,對着衝過來的巫宗一拳砸了過去。
一聲慘叫。
巫宗被傅景生這一拳砸得倒飛,他的胸口破開一個大洞,如果有懂行的人看到的話,會發現那個洞裡有紫氣縈繞,一點一點將巫宗體內的生機給蠶食。
紫氣爲氣中之王,於屍鬼這種穢物來說,是避之不及的東西。
巫宗瞪大雙眼:“赤龍紫氣!”
傅景生箭步衝到江小魚跟前,伸手就要去揪那層越來越紅的人皮,他手一觸上去,一股滑膩的感覺就從指腹間傳來。
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放在人皮上,人皮在抖,他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但他明白這是好事,於是雙手便去撕人皮。
然而人皮雖然抖得厲害,但它融入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到得最後,看到江小魚痛苦的樣子,傅景生甚至會有一種錯誤,他正在撕掉江小魚的皮膚。
傅景生心疼的眼淚流了出來,撕也不是,不撕也不是:“小魚兒,我該怎麼做!”
江小魚其實這會兒能感受到外面的情況,但是人皮裡潛藏的靈混碎片已經組成一個完整的混魄,這會兒正在侵蝕她的混魄呢。
換句話說,這具人皮想要奪她舍!
江小魚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也從來沒在古籍上看到過這樣的記載,一具人皮里居然能藏住一個混魄的所有碎片,最後這些碎片還能重新融合成一個完整的混魄,現在這個混魄還要奪她舍,她嗶了個狗的心都有了。
“像你這樣年輕的身體,混魄強度居然這麼強,倒也算是一個千年難遇的天才了。不過你還是別抵抗了,你抵抗不住我的。”那個混魄在跟江小魚說話,聲音縹緲,帶着難以訴說的誘惑。
“沒想到真能讓我遇到太極玄靈體,可見天道也是向着我的,看在你和我有着同樣體質的份上,你不抵抗,我便讓你平靜無痛苦的消失。”
江小魚的混魄一臉‘你他媽是在逗我’的表情,(別問我爲什麼混魄也會做這樣的表情):“太極玄靈體?什麼鬼?還有,不知道多少歲的老奶奶,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話真的很欠揍啊。”
人皮混魄顯然憤怒了:“小輩,激怒我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江小魚冷笑:“得了吧,還不明智,你不就是想讓我產生害怕心理,這樣你就能找到空子更容易侵蝕我了嗎?切,說得你好像很牛逼似的,我告訴,咱們就來看看,到底是誰把誰混吞了吧。”
然而江小魚無法忽視那人皮融進來的痛,跟他媽硫酸潑上來似的。
而且傅景生越撕,那痛也就越強,所以江小魚臉上纔會現出痛苦的神色,同時還要應付人皮混魄的攻擊,所以江小魚哪有時間去迴應傅景生。
不過傅景生的紫氣能對人皮混魄造成影響,江小魚希望傅景生能明白這一點。
只可惜要是傅景生能自如的運用他自己的紫氣就好了,
這會兒可真是生死瞬間,一個不注意,她的身體就要被這個人皮給奪了qaq。
傅景生髮現自己的手如果不撕扯人皮只放在人皮上面的話,江小魚臉上的痛苦就會減少,如果自己撕扯人皮的話,江小魚的神色就要痛苦許多。
他轉頭看巫宗胸口上的洞,想起剛剛自己的那一拳,知道是自己的紫氣起了作用,如果他能自動運行自己的紫氣,是不是就能救小魚兒了?
可是……他該怎麼控制紫氣?
傅景生放在人皮上的手在顫抖,他忽的轉頭,如果殺了葉如意和巫宗,是不是這個人皮就不會起作用了?!
他剛剛轉頭,賀之謙就迎了過來——巫宗命令他的。
傅景生看着他,對江小魚的心疼和擔心悉數化爲暴戾,傅景生身上開始無形的滋生煞氣,他放開江小魚,抓住賀之謙襲過來的手,狠狠用力。
咔嚓一聲,賀之謙的胳膊被他弄折了。
知道自己的紫氣對這種邪穢之物有傷害,傅景生握緊手,對着賀之謙胸膛來了一拳。
就如之前對待巫宗一樣。
賀之謙飛了出去,再也爬不起來。
然後傅景生一臉煞氣的朝巫宗走過去,巫宗看穿他的意圖:“你是不是以爲殺了我和葉如意,江小魚就能得救了?”
傅景生頓住腳步,巫宗緊緊盯着他:“你信不信,你殺了我,江小魚立馬死。”
當然,他在撒謊。
他在賭,賭江小魚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賭傅景生不敢冒這個險。
巫宗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傅景生居然身懷赤龍紫氣,他都計劃的好好的,一切的一切,都被這個男人打破了。
這個男人還不知道運用自己的氣,否則……
巫宗瞪着眼,他知道,這會兒不能露出絲心虛,一旦有心虛露泄露,他就會死。
他好不容易復活,絕不可以死,他得活着看到主人醒過來。
傅景生收回了手。
巫宗眼睫輕輕一顫,他賭對了。
下一秒,一股劇通自腿部傳來。
傅景生,撕裂了他的腿。
握着那隻斷腿,傅景生盯着巫宗:“告訴我,怎麼救江小魚,否則,我就將你的身體一塊一塊的撕碎。”
巫宗嘶嘶喘氣:“你要是再動我一根汗毛,你信不信我會立刻殺了江小魚,大不了,”
“同、歸、於、盡。”
這個時候,就要看誰最狠,誰有弱點。
傅景生頓住身體。
“景生,殺了他。”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低冽的聲音忽然響起。
傅景生轉頭,是蘇北辰,他趕過來了。
蘇北辰朝他點頭:“有我在,小魚兒不會有事,殺了他。”
傅景生不再遲疑,一掌朝巫宗頭頂砸下去。
“不!”巫宗瞪大眼睛,發出尖利的聲音。
他不該是這樣的結局,他都計算好了的,他不甘心!
“主人!”
一聲淒厲叫喊之後,巫宗再也沒了聲響。
同一時間,葉如意身體抽搐了幾下後,起伏的胸膛歸於平靜。
——葉如意是提供生機的主體,如果她死亡,那麼巫宗必死;但巫宗死了,她只會受到反噬,卻不會死。
可因爲她身體的傷本身就很嚴重,要不是巫宗,憑她這副身體早就死了,也正是因爲如此,她纔要換身體。
剛剛江小魚施展出滅混斬時,威壓太強,本就虛弱的她更是讓再傷一分,現在巫宗一死,以她現在的身體如何能承受這股反噬,自然就翹辮子。
他們一死,對賀之謙的控制也就消失,賀之謙在倒下的那一剎那,他唯剩下的那隻眸子往範思妍的方向望了望,爾後倒在地上,這次是真真正正的死亡了。
——他之前戴着墨鏡,後來與傅景生的打鬥中,墨鏡掉落,眼睛的傷便露了出來。
他的左眼完好,右眼只剩下一個血洞。
昨天,在他恢復思緒向範思妍示警後,他重新被控制,爾後被葉如意和巫宗殘忍虐待。
現在,他也終算解脫了。
此次事件的兩個主導者現在均已經死亡,然而事情卻沒有完。
“北辰,怎麼救小魚兒?”
蘇北辰說:“這需要你的幫助。”
他們倆向江小魚走去,這個時候,忽然響起範思妍的驚呼聲:“簡商,簡商!”
剛剛的一番戰鬥,範思妍插不進手,她一直在照顧janson,謝天謝地,她曾經在療養院當過醫護,所以知道最基礎的急救。
她替janson做了止血的動作,當時就想把揹着janson先下樓去找醫生。
只是江小魚施展滅混斬,威壓太強,她自己動彈都難,何談揹着janson下樓。
更幸運的是她剛剛發現,janson雖然中彈,但子彈沒有傷及內臟,只是將左側腰洞穿,只要救助及時,止血及時,janson沒事的機率很大。
她一直想找機會背janson下樓,可江小魚忽然陷在生命危險當中,如果不是爲她,江小魚怎麼會受這樣的罪。
一邊是在生死中掙扎的江小魚,一邊是生命臨危的janson,可範思妍做不到無視江小魚而把janson背下樓治療。
所以她只能這樣痛苦的煎熬,然而現在,她發現janson的呼吸越來越弱,沒有控制住的喊了出來。
蘇北辰對傅景生說:“你試着把紫氣聚在你手上,按在人皮上面。”
說完蘇北辰快步來到範思妍身邊,迅速畫了張符貼在範思妍身上:“把簡先生送去搶救。”
在符紙貼在範思妍身上的那一剎那,範思妍覺得自己身體裡突然多了股力量,來不及說謝謝,她彎腰一把將janson橫抱起來,邊朝樓梯跑邊吼:“一定要救下小魚兒!”
路過賀之謙的屍體時,範思妍咬了咬脣,撇開目光,抱着janson衝了出去。
賀之謙,我對你做的,已經夠了。
這一輩子,我們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蘇北辰走近江小魚,看着那幾乎已經完全融入江小魚皮膚裡的人皮,眼底一陣暗流涌現。
蘇北辰忽然咳嗽出聲,片刻後,穩住咳音,盯着那人皮,冷笑:“一張美人皮,就想奪人身體,未免太過可笑。”
傅景生轉頭看蘇北辰,卻聽蘇北辰說:“霓裳,交給你了。”
傅景生皺眉,環顧四周,沒再有其他活人。
那麼,霓裳是誰?
江小魚正和人皮混魄鬥得難分難解,時而她佔上風,時而人皮混魄佔上風。
江小魚混魄雖然強,但人皮混魄一直躲在人皮裡,也不知躲了多久。雖然躲在人皮裡是以混魄碎片形式存在,但時間太長,這些混魄一朝凝聚,自然也很強大,
其實若不是傅景生在外面幫忙,江小魚只怕不能堅持這麼久。
她到底是差上一點。
人皮混魄的每一次進攻都讓她有種混都要被打碎了的感覺。
也是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喲,倒是打得很熱鬧嘛。”
江小魚凝起思緒去看,發現看不清,好累好痛啊。
“罷了,你這小傢伙,交給我吧。”這是江小魚失去意識後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這聲音聽着很是耳熟。
殊不知,在霓裳把江小魚混魄丟開之後,霓裳和人皮混魄居然來了一場姐妹相認。
人皮混魄和江小魚鬥了這麼久,也有損傷,然而的意識仍然現出了震驚:“幻霓裳,你沒死?”
幻霓裳:“你幻羽衣都沒死,我怎麼能死呢。你居然把你的皮製成美人皮這樣逃出來,可真是下得血本啊。萬一你永遠遇不上太極玄靈體呢,那不是得永無天日的待在美人皮裡。”
幻羽衣:“總有機會的不是嗎?現在我不就遇上一個?”
幻霓裳:“可惜吶,此路不通。”
幻羽衣:“你要阻止我?”
比霓裳:“你傻了?我不阻止你難道還幫你?別忘了,我倆可是死對頭。”
幻羽衣:“我們是姐妹!”
幻霓裳:“嘖嘖,你當年殺我的時候可沒把我當姐妹。”
幻羽衣:“你別以爲我就怕了你!”
幻霓裳:“你難道不怕我?看看,我現在可比你強多了。”
幻羽衣:“呵……強多了?就你這樣子,想要一個身體,比我還難。”
幻霓裳:“至少我還有機會,而你,不再有機會。”
……
一聲不甘的淒厲尖叫後,霓裳看了看傷痕累累的江小魚的混魄,想着蘇北辰那個傻子,嘆口氣,用自己的混魄力量替江小魚滋養一番後,方纔出了江小魚腦海。
蘇北辰看到幾乎淡到不能顯示身影的霓裳,眉羽間有了幾分擔憂:“沒事吧?”
霓裳白了她一眼:“你問的是我還是你師妹?”
蘇北辰張了張脣,還沒說出口,霓裳便道:“我就當是擔心我,沒事,沉睡一段日子就好,不要再打擾我。”
說完便鑽進了蘇北辰的體內。
蘇北辰嘆口氣,不再說話。
傅景生看了一眼後,便將目光落回江小魚,只見那已經融入進江小魚體內掩蓋了江小魚原本皮膚的人皮忽然蜷縮翹起了邊。
這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蛇蛻皮一樣,一張人皮慢慢褪離江小於身體,落在地上,失了水份與彈性,最後成了一塊幹皮。
傅景生伸出腳踩下去,咔嚓一聲,碎成了渣沫。
江小魚身子一搖,軟倒在傅景生懷裡。
聽着江小魚平穩的呼吸,傅景生傾身在江小魚額間印下溫柔的一吻,心中高懸的心落回了原地。
------題外話------
推薦基友文文:
【盛世婚寵之娶妻送寶】簡牘
一句話簡介:
假死失蹤五年,回來還帶了一個女兒,這樣的女人怎麼辦?
顧少:下不了牀就乖了。
正經版簡介:
七年前,她年少輕狂,被人利用尚不自知,當着衆人的面,一碗湯汁將剛回國的顧氏接班人從頭到腳淋成了落湯雞;
五年前,她零落成泥,生母親姐爲了利益將她送上他人牀榻,她僥倖逃脫卻跌入他的魔爪,淪爲玩物;
一場大火,大家都以爲她香消玉殞,他更是幾度癡狂。
再見面,她卻手拉着一個玉雕粉琢的的四歲女童,他一口銀牙咬碎,該死的女人,自己這麼多年的痛,該怎麼讓她知道纔好?
*本文很寵,甜到掉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