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守候 樂隊之禍(已改版)
樂隊之禍——梓萌(已改版)
4月,半期考,考場。
雖然說考試是一種不知算不算競技卻能讓你出一身冷汗的運動這一點早就在各路作弊+小抄同學當中達成了共識,但作爲非作弊+小抄的那路不法分子,特別對自己的成績還相當有自信的我卻着實是在這次的考試中出了一身冷汗。
我仍還記得那次考的是萬惡的數學,然後坐在我後面的正是那個可以稱之爲腦殘的傢伙。如果是什麼把我帶上這一條“不歸路”的,我想不是現在正坐在我後方的那個人,而是腦子有坑的老師出的這一道本身就有坑的題目。
我用手指撥開筆蓋,確認了一下里面還有差不多一半的筆水以後,便在試卷上的班級上添上:
七(5) 姓名:邱釗
各位看官,我,作爲本劇的男主角,現在就此登場!
我努力想象着有着如雷般的掌聲響起,但很可惜,這個介紹的地點絕對有問題,目前作爲男主角的耳邊只有筆在紙上的摩挲聲,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至於我們的在現代社會還能少見地被稱爲腦殘的女主角,此時就坐在我的身後,作爲我從小學四年級同桌到初中也還不知爲何還在一個班還是同桌的洛梓萌同學!
來,笑聲響起來吧!越響越好!
所以我絕對是走錯片場了吧?誰說男女主角的相遇一定要在考場啊?!
明明還有那些人妻傲嬌女僕抖M蘿莉在各種小說中頻繁出現的,爲毛分給我的就是腦殘啊?!就算是病嬌我也可以接受的啊!!!所以日本你是最近安倍上臺搞七搞八導致運送至我國的妹子資源短缺了麼?!這種時候不要只顧着島國!還有你們隔壁的貿易國——我大·天·朝要顧忌啊!!!
當然,也沒有規定男女主角一定要組成cp這一點,咱只是在哀嘆命運的不公罷了,嗯,一定是這樣。
至於作者你愛咋寫咋寫,作爲主角的我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一面吐槽着,一面習慣性地把目光投到最後一題上……
在與最後一題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千千萬萬個草泥馬從我心中呼嘯而過……
對,就是喜聞樂見的最後一題,動點+幾何+方程,還有雖然看了卻還是不知所云幾乎佔了半頁紙的題目和佔了半頁紙的半頁紙的幾何圖,另外此題有3小題,諸君可以算一算,一小題可以寫的空間是多少,有精確數據絕對要告訴我!
算了,冷靜啊,邱釗……一般來說這種情況應該是找出最佳解題思路然後試後再向周圍那些傢伙們炫耀一下才是正解……正這麼信心滿滿地正要開始做時,有人用筆戳着我的背。
“咦?”
“吶吶,阿造,第七題要怎麼做?”
——順便說明一下,阿造,是我在小學時的普遍稱呼,但想不到這個外號還能伴隨着這傢伙的升學而在初中也可以隨時聽到。
但現在這不是重點,我說啊,洛梓萌同學,請你以後問問題別再考試時問好不好,就算你在考場問了也請小聲一點,好吧,就算你問得稍微大聲了些,尼瑪也別在監考老師在我面前經過的時候問啊?!!
這就是我稱這傢伙爲“本世紀第一腦殘,至今無人超越”的原因了,真不知道她腦子裡裝的是什麼,絕對是細胞分裂時突變了吧?!絕對是吧?!
好在我急中生智,冷靜地把桌上的橡皮遞給她。
“誒?爲什麼給我?”
“……你不是找我借橡皮嗎?”——拜託就乖乖收下,別說話啊!
“纔沒有,我是問……”
“啊,啊,我知道了,是鉛筆對吧?給你。”
“誒?也不是……”——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啦!
“恩咳!”很慶幸的是老師發話了,“考試不要交頭接耳。”
“哦……她找我借鉛筆。”我解釋道。
梓萌像是才意識到老師在旁邊一樣,這才略顯歉意地配合着我收起鉛筆。
老師看了看我,又瞥了瞥梓萌,終才從我身邊離開。
——好險好險!萬幸萬幸!我驚出一身冷汗,恐怕這次的考試是不太好過了吧……
20分鐘後……
我正解最後一題解得頭昏腦漲之時,後面突然有一聲很響的站起來滑開凳子的聲音,當然這並不是對於我這樣辛苦解題之人的拯救,而是——
——災難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人的身上,而在衆目睽睽之下,她竟還拍着我的背“阿造阿造”地叫着。
——啊丟死人了!
我在心裡默唸着上百遍的“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她卻直接拽着我的領子想要把我翻轉過來。
“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
少女依然執着地拽着。
“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
她有些惱怒地用力一推,沒想這突然的氣力如此之大,我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後腦勺還在桌角上磕了一下。
——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真是忍無可忍了!!!
“喂!你幹嘛啊?!”我捂着後腦勺朝她吼道。
沒想,見到我的怒吼,她竟然沒有生氣或是失落,而是萬分欣喜地叫道——
——對,就是那句使我的人生軌跡就此改變的那句話。
“我們組樂隊吧!”
“出去。”最後這句是監考老師的,既不是作者的也不是我的。
於是,我和梓萌成功地逃脫了數學考試的魔爪——嗯,0分計算,可喜可賀。
“呵、呵、呵……”我的嘴角不住地抽笑着,雖然半期考也不是什麼重要考試,但問題是,如果是和一個如花似玉的女生一起被罰的話,我還可以坦然接受……
老天我上輩子是欠了你多少錢啊?!開個價位!隨便說!
“那個,對不起……”身邊的少女這麼小聲說道。
“額……”事到如今也不好說什麼責備她的話了,“……我倒是無所謂啦……只不過,下次注意點吧……”
——真沒辦法。
“真的?你真的不怪我?”少女竟如此欣喜地叫起來,似乎是完全無視我的第二句忠告,看來還會有下次……
“……算是吧。”我含糊其詞。
“那,我們組樂隊吧!”——請問這前後有什麼關聯嗎?!
“否決!”我覺得不能再和這傢伙客氣了,不,本來就沒什麼好客氣的。
“誒?爲什麼?”
“先不管你是怎麼冒出這個想法的,但總之……樂隊哪是那麼容易就組起來的,需要場地啊,資金啊……”
此話一出,我真想讓老天把我劈個四分五裂。話音剛落,梓萌便像餓狼看見小紅帽般的神情盯着我。
“那,你來做經紀人吧!”——不要前言不搭後語的!聽別人把話講完!
“纔不要,爲什麼要我來做經紀人啊?”我否定道,我相當明白自己一旦答應了她,便會惹上許多損失精力和財力的麻煩。
“好,那阿造你就是經紀人了,現在是新成員和練習場地……”
“……”下課鈴準時響起,我默默地提起書包向樓梯口走去,“我走了。”
“等、等等!”她一下子死死地抓住我的包。
“喂……”
“接下來是樂隊的會議行程!經紀人可不能隨便跑掉!”
“誰跟你講我要做經紀人了啊?!”
“你覺得成員是哪個年齡段比較好?男生還是女生好?”
我邁開腿就要走。
“等、等等!”她又抓住了我,“拜託了,來做經紀人吧!”
“爲什麼我一定要答應你啊?我又沒有多餘的錢財可以讓你揮霍。”
“沒關係,不用你出錢,你只要花些時間和一點點的精神損失就可以啦!”這句活叫我怎麼相信你!而且現在我受到的精神損失已經夠大了!
不知何原因,“一點點”這個詞在我聽來,異常地刺耳。
“到時候會付你工錢的啦!絕對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誰信啊?!
對於工錢之事倒是可以想象得出,無疑是渺小到極點的利息待遇,梓萌這個吞食機,說不定到時候連本錢都還不回來呢!
“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加入什麼奇怪組織……”
“纔不是什麼奇怪組織!是樂隊啊樂隊!”
我又一次邁步向前,卻又另外一個溫柔的聲音叫住了我:“那個,是邱釗同學和洛梓萌同學吧?”
“是?”我應道,回頭一看,是一名女生。
一頭天生的微卷的頭髮,文質彬彬的待人態度,一看就是個懂得待人接物的好學生,給人以一種大家閨秀的親切感。雖然比我矮一個頭大約只有150cm多個子的樣子,但的的確確是長着一張標緻的小臉,並且是走在街上回頭率超高的那種。
“初次見面,我是歐陽純,是本校的學生會長。”
——歐、歐陽純?!就是那個……
差點忘了說了,我們澄斌中學又一個奇怪的校規:把每個年段的學生分出等級,並且要求學生根據等級佩戴不同顏色的領帶。A級就是年段第一,佩戴紅領帶;B級是年段前十,佩戴藍領帶;C級是年段前50,佩戴黃領帶;D級是年段前100,佩戴灰領帶;E級是年段前200,佩戴白領帶;剩下的學生就是F級佩戴綠領帶。可見多數學生是佩戴綠領帶的。不過顯而易見,一級低一級,顏色越來越淡,但到F級時顏色一下子變成了鮮豔的草綠色,對大部分F級的學生來說,是極其不公平的。並且,這很容易讓學生的自尊心受挫,再說校長天天在大會上呼籲同學們不要做“F級”的學生,還讓學生會天天檢查領帶佩戴情況,這使得F級的學生幾乎變成了學校裡被鄙視的存在。
學校的考試時間也與其他學校極其不一樣,不僅嚴厲還極其頻繁。一週一次小考,每月月考,每學期要半期考、期末考,可謂讓學生們苦不堪言,而且每次考試完都要重新分等級,也就是說有的學生可能今天是黃領帶,到下週就變成白領帶了,這也是我們學校爲什麼平均分永遠全市第一的根本原因了。而有的學生大不相同,這種天才每個年段最多出過一個,大多是沒有的,他們不用佩戴領帶,而有一套與其他學生大不相同的優質校服。他們就是連續十次考試年段第一的人!
連續十次年段第一啊!!!這是個什麼概念?!我最多隻能保持在A級B級而已。而歐陽純學姐完全不同,她在初一時就已經擁有優質校服了,有優質校服後,再有年段第一就獎勵一枚徽章,值得一提的是,據說歐陽學姐已經有一百多枚徽章了,也就是說,她可以每次考試都保持年段第一!!!
這就是“歐陽純”這個名字爲什麼會那麼出名的原因了。
歐陽學姐不僅成績優異,還擔任了學生會長一職,領導能力是一流的,對人和藹親切,從不擺架子,人際關係也很好。作爲初一同學的仰慕對象,初二學生的愛慕對象,初三學長的關注對象,以及這個學校女神般存在的人物,今天終於見到她本人了。
真想請教一下她到底是怎麼學習的。
“那,請問有什麼事嗎?”對於這樣一位前輩,還是保持恭敬的態度爲好。
“嗯,是這樣的,剛剛我和你們一個考場,目睹了一切,我個人認爲並不是你和洛梓萌同學的錯,所以剛剛和老師交涉了一下……”
嗯,的確我是無辜的,但梓萌就不好說了。
“老師說下不爲例,可以准許你們再進去做題,但時間只有30分鐘。”
“30分鐘,足夠了,非常感謝!”
“不用,學生會的職責而已,”她微微一笑,“本來還覺得可能你們也不太願意再試,但就目前而言,若是有一科爲0分,好像會被校長直接開除呢。”
直接開除?!忒狠了吧?!
我在心中不住地向歐陽學姐作揖行禮,學姐你真是我女神啊!
她只是輕笑了一下,對梓萌說道:“洛梓萌同學也進去吧。”
“誒?”她像是還沒反應過來似的,“但是,剛剛邱釗同學說過要做經紀……”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我趕緊向她使眼色,當然結果是並不管用。
“你明明說了!”她一臉認真道,“……還是……不同意?”
“怎麼可能會同意!”
“那就說到你同意爲止!”她竟然就這樣堅決地盯着我了。
“盯——”
“喂喂……”
“盯——”
“……”我直接給她的腦袋來了一記手刀。
“噗!好痛!~~”她立即蹲下身子來。
“笨蛋!你這樣盯也沒有任何意義吧?”
“關係很好呢?”歐陽學姐發話道。
——最壞結果,被誤解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噗呲!”她卻突然笑起來了,“我知道的喲!沒關係的呢,邱釗同學。”——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啊?!
總之……現在進考場纔是重點。
“那個,梓萌,那件事之後再說,現在要先確保不被開除比較重要,所以,先去考試吧。”
“不行,“她堅決道,“現在的事必須現在說完,其餘的事理所當然應該拍到後面去!所以,拜託你……”
——這是頑固啊這傢伙!
我看了看梓萌身後,監考老師犀利的眼神一直瞪着這裡,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
——只能是用終極絕招了嗎……
我嘆了口氣,假裝沒辦法的樣子攤開手道:“真沒辦法,那就先答應你吧,現在可以放我進考場了嗎?”
“真的?”梓萌一臉興奮道,“真的可以嗎?你真的願意嗎?就算是很辛苦也沒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可是現在必須先附和着梓萌的話:“我知道啦我知道啦!真是囉嗦啊你!快進去吧!”
“哦、哦!”梓萌這纔想起有考試這回事似的,趕緊跑進考場,我回頭又向歐陽學姐道了幾聲謝後,轉身也要進入考場。
“對了,明天你們班是有美術課對吧?”
“是啊?”我感到有些疑惑。
“是嗎……初一(5)班啊……”她突然思索起來,然後又笑道,“那明天,也請多指教了。”
“啊……”我目送着她向樓梯口走去的身影,腦子還未消化完這句話。
——什麼意思?請多指教?應該是明天他們班也有美術課吧?一般美術課都要出去寫生的,所以應該是在寫生的時候還會碰到吧?啊啊,難道這是我桃花運的展開?其實能和如此溫柔賢惠的學生會長做朋友也是相當的好運哪!
我滿面春風地妄想着,走進了考場。
就這樣答應她了?不要緊嗎?
雖然在我看來只是敷衍她的話,但梓萌的頑固程度可是出乎常人預料的,從各方向而言。
“估計能幹出程門立雪鑿壁偷光這等事的都是像這樣頑固的傢伙吧……”我哀嘆着,身旁的梓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沒什麼,請繼續……”
此時我和梓萌正走在放學的長長的坡道上,雖說家是同一個方向,但我可是一點都不想和這傢伙一起走啊?!智商絕對會被拉低的!
明明對方就是個女生,但現在完全沒有那種和女孩子並肩而走的那種緊張感,不知是不是太過於瞭解的緣故,或者說,這傢伙真的是女生嗎?!
“總之,你打算要怎麼辦?”我試着岔開話題。
“不知道……”
——都還沒想好要怎麼辦就隨隨便便地組了個樂隊嗎?!
“……那,樂隊的名字呢?”我作爲名義上的“經紀人”,極其負責地不想讓一個樂隊領導者就這麼腐敗下去。
“沒想好!“回答得如此乾脆!
“那,練習場地呢?”
“不知道。”回答得如此利落!
“……那打算在哪裡演出呢?”
“哪裡有可以演出的呢?”回答得如此耐人尋味!
……這傢伙如果是黨員的話,一定會讓日本鬼子舉槍自殺,只可惜沒說出“我咋個死法”這樣英勇無畏的話。
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責任也就全“歸功”於我這個日本鬼子身上了。我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這時,梓萌說道:
“這些都不重要吧!現在是要先找齊隊員!”虧你還有自知之明!梓萌總是在這種時候白癡到無法用語言形容。
“唉!”我嘆口氣,其實如果梓萌有什麼具體的行動或是遠大目標的話,叫我和她一起努力也不是不可以,但這傢伙思考從不經過大腦,實在是太沒前途了!就上司而言,跟她混也絕沒好下場!
“那我走了,差不多快到我家的位置,我這麼對她說道。
“等等!”她叫道,“不是說好一起去找練習場地和隊員的嗎?”
誰會加入你那個還沒有其他成員就已經有經紀人的古怪樂隊啊?!
“抱歉,不去。”
“爲什麼啊?你是經紀……”
“誰跟你講我要加入了?”我不耐煩地答道,“天朝又不缺人,一撈一大把,幹嘛一定要找我?而且剛剛那話你就相信了?抱歉,那是唬你的,爲了讓我能順利進考場考試……”
我這樣說着無情的話,不過能打擊到她讓她不再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好事吧……
“我知道的……”她輕輕地打斷我的話,“我知道,阿造剛剛的話是騙人的……”
“但是,我還是希望阿造能加入,因爲……和阿造一起做同一件事嗎,一起努力,真的令人很安心……”
“我說……我可不是你的保姆什麼的啊……”
“不是那樣的!阿造是,我的朋友……”她說着,頭愈發地低了下去,“……最好的朋友……”
遠處,傳來路燈漸漸開啓的聲音。
“我,一直有一個夢想,”她的瞳中映出我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燈下更顯得模糊不清,“我希望,能和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知己,一起努力地做同一件事,不一定要成功,但只要努力過就可以了,就能夠很開心了……
“那樣,我們就擁有共同的回憶,站在同一片藍天之下,仰望同一個星空,等到老的時候,可以向後輩們訴說同一個故事……雖然可能不會再相遇,但能夠互相掛念着,就已經足夠了。”她的瞳孔被路燈映照着越發明亮起來。
“爲什麼一定是我?”
“因爲……”她有些寂寞地低下了頭,“……我沒有其他朋友了……”
“——!”我這才發覺我從未注意到的事實。
從小學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沒有任何人和她搭話,一起回家,談論着感興趣的話題,她的身邊,有的也僅是一個像我這樣時不時打擊她的同桌而已。
——朋友嗎?算不上吧……
——畢竟,我連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呢……
但梓萌卻堅決把我當朋友對待,這讓我的心着實一緊。
“阿造,你還記得那年的這個時候嗎?“
“?”
“就是四年前,我們還是四年級的時候,纔剛同桌不久,也是半期考的時候……”她訴說起來,記憶中的某塊碎片被漸漸擦亮,“那時有幾個男生把我的筆全部弄斷了,還在考試時往我的衣服裡放毛毛蟲……但是真的嚇死我了……”
——是的,就是那次,而且還是和我玩得最好的那羣男生……
其實他們有將計劃告訴我,但當時我也沒管,只是他們有些太過分了。
“我第一次被嚇哭,結果卻是……”她又低下頭。
結果卻是——引來了全班人的嘲笑。
無論男女生,全都沒有人有一絲安慰的意思。
“然後,在那時站起來的,只有阿造一個人……”說道這時,她笑了。
當時我只是覺得這樣欺負一個女生太過分了而已,於是就自然而然地把那些男生的書包從樓上扔下去結果正好掉進堆滿毛蟲的灌木叢中以當做對他們的“回禮”……當然,結果是我被老師訓了一頓,然後與那些男生整整3天沒有玩在一起。
雖然現在來講3天是沒什麼啦,但作爲一個孩子來說當時真的是心癢癢啊,但我還是十分堅決地守着梓萌3天以讓她不再受欺負。
“阿造那時……真的是很可靠呢……”梓萌稍微有些懷念地說道。
——梓萌一直都是那樣,不知是何原因,總是受人排斥。雖然初中要好很多,但也是同學之間不冷不淡的關係。
“初中只有三年的時間,然而這麼久了,我卻還沒有任何改變,”她自己也如是說道,“阿造一定會考上重點中學的,而我的成績就不行了……所以,和阿造相處的時間,只有那麼點點了……我想,在這麼有限的時間中,與朋友們一起努力,創造最美好的回憶……”
“……”我頓時語塞,不知應該這麼作答。
“所以,請和我一起努力吧!拜託了!”她堅定地擡頭看我,正好映出滿天幕的星辰。
——如此吸引人的,如此美麗的星辰……
“……”我沉默着,把手放到她的小腦袋上,輕輕答道,“我知道了。”
不就是樂隊嗎?組個樂隊又有何難?
“不過不要輕言放棄啊,說什麼不一定要成功也是絕對不行的!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不能辜負我的期望啊!”
她搖了搖頭,堅決道:“我不會的。”
“然後,謝謝你……”她露出了笑容,與星空一般璀璨的笑容。
——如此耀眼。
那時的我還未意識到事態的嚴峻。或者說,根本沒預料到之後事情的發展方向。本以爲只是和梓萌一起努力,組建樂隊,卻沒想到還有各種各樣繁瑣的事態,實在是令人措手不及。
如果我可以預知未來的話,可能無論如何會阻止梓萌產生這個想法的吧……不,就算我有這樣的能力,無論多少次,我都會選擇這樣的結果吧。
因爲,我不想看到梓萌落淚。
就那一次,就足夠了。
所以,蒼天啊,在我有生之年如此短暫的份上,就讓我再放手一搏吧!
至少,也可以挽救,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