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無煬率領着一萬人馬與洛國十萬大軍會合,他帶來的火炮等武器在作戰時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一頓火炮轟出,隨即兩軍展開肉搏戰,雙方兵力相差無幾,但氣勢卻完全不同。
川陽士兵連年作戰,早就厭戰,到現在,已是死傷無數,更是沒了半分鬥志。
而洛國多年受到川陽攻打,落敗後成爲川陽附屬國,國內民怨沸騰,士兵們對川陽恨之入骨,此番四國聯合作戰,更是士氣高漲,銳不可當,大有一舉攻下川陽而後快之勢。
激戰中,商無煬看見一面紅底黑字大旗,上書一個“苗”字,頓時一腔熱血衝上了頭頂,他雙眼急速掃視戰場,發現一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將軍,身穿鎧甲,頭戴金盔,身披戰袍,手持九節鋼鞭,細看之下,他面白俊美,似有相識之感,他霍然一震,居然與苗珏有五分的相像,不用說,此人必是苗逸無疑。
商無煬眸色凌然,飛身而起,向那苗逸撲去。
手中流雲宛如出水蛟龍,砍向馬腿,苗逸嘞馬後退,避開長劍,手中鋼鞭舞動,“嗖”一聲向商無煬劈空襲來,商無煬不躲不避,待得長鞭距離頭頂不過一尺,他突然騰身而起,流雲硬生生向鞭身劈去,但見一陣撞起的銀光閃爍後,苗逸手中一輕,九截鋼鞭瞬間之剩了四截。
苗逸錯愕之餘,一雙杏眼緊緊地盯着商無煬,道:“你是,商無煬?”
商無煬冷笑一聲:“你居然認得本少主。”
苗逸道:“我妹妹呢?”
商無煬道:“她去找你爹了。”
苗逸剎時勃然大怒,吼道:“你連女人都殺?”
商無煬憤然道:“苗珏是自殺的,於我何干?殺女人的事,我商無煬從來不做!不像你爹苗賀,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
苗逸雙目噴火,沉聲道:“我本無意殺人,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便受死吧!”
言罷手中半截長鞭灌注內力,向商無煬呼嘯而去,商無煬凜然不懼,舉劍迎上,長劍橫掃,將馬頸砍出一尺長血口,戰馬痛苦嘶鳴,翻身倒地,苗逸一個飛身躍下馬背,手中鞭子一招游龍戲水向商無煬下盤攻去……
苗逸的武功之高亦非常人能及,眨眼間二人鬥了三四十個回合,商無煬雙目赤紅,一柄流雲上下翻飛,步步緊逼,招招致命,苗逸知他手中兵器厲害,故意避其鋒芒,商無煬久戰不下,不免心急,眼珠一轉,突然對他身後高喝:“刺他後心!”
苗逸一怔,一個旋身,長鞭向身後掃去,便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個空隙,商無煬手中一抖,一道金光向他身上射去,“哧”一聲,在他的心口處,多了一柄金光閃閃的盤龍匕首,直末到柄。
苗逸瞪圓了雙眼,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怒斥:“你,使詐……”
商無煬冷哼一聲:“這叫——兵不厭詐!”
苗逸瞪着不甘的眼睛,向後栽倒下去,抽搐兩下,終於斷了氣。商無煬冷漠地上前,拔出了那柄御賜匕首,將其揣入靴筒……
戰場一片廝殺之聲,雙方都殺紅了眼,而主帥一死,士兵們頓時潰不成軍,所謂兵敗如山倒,所有士兵都已不再戀戰,轉身向後方城池中逃去。
……
商無煬與洛國將軍何澤宇聯手攻城,火炮打頭陣,幾炮下來,城牆變成一片廢墟,城頭士兵死傷無數,餘下之人抱頭鼠竄,亂成一片,商無煬發現城門乃是厚重的木料所致,索性命火炮直接轟向城門,只用了三炮,城頭就有人舉了白旗,城中守備站在硝煙滾滾的城樓上,用力揮手,高聲呼喊:
“別打了!別打了!莫要傷了我城中百姓啊!”
聽得此言,洛國將軍何澤宇驅馬上前,怒聲道:“你現在想到你城中百姓了?當年你們川陽攻打我洛國時,何曾想到我百姓的性命?同樣是性命,難道就你川陽百姓的命是命嗎?”
守備扯着嗓門喊道:“將軍!我沒有打過你們洛國呀,不是我呀!我只想你們別傷害我城中百姓!這樣的火炮,誰也受不了啊!”
商無煬高喝一聲:“不想讓百姓受傷,那就打開城門,只要不負隅頑抗,我們確保絕不傷你們一個百姓!”
守備道:“你們要信守承諾,我就開門放你們進來!”
何將軍道:“好!我們承諾,只要你們不先動手,我們絕不傷人!”
守備道:“好,我信你們!我開城門啦!”
須臾,那兩扇已經被火炮轟得破破爛爛的城門徐徐打開,一衆士兵全部繳械投降。
何將軍和商無煬率領大軍攻陷城池,隨即大軍直奔雁南城。
到得雁南城東門下,已近戌時三刻,天就要黑了,大軍有條不紊地原地休息,用餐,暫做休整,商無煬在等待肖寒說的那個城中的信號,只要信號出現,他再立即攻城。所以,他們只管將東門圍住,卻並不急於進攻。
此時城內早就亂了套,宮內禁軍已經在宮門內外嚴陣以待,而金子輝則將川陽所有監郡司人馬都集中起來,約有兩百人之多,他們每五十人負責監視一個城門,他們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待四個城門外全部被包圍的時刻……
此刻,洛國和商無煬困住了東門,南門已被肖子瞻率領的湘國大軍圍困,北門則是晏國十萬兵馬,北塞國剛剛突破外部城池,向京城雁南疾馳而來。
亥時至,隨着城內一束耀眼的藍光射向天宇,綻放出無數銀色光亮,四國開始同時攻打四個城門,一時間戰鼓聲聲,火炮轟響,宛如巨雷炸裂,城中百姓哭爹喊娘,亂成一鍋粥。
東城門內,茹鴞和曼羅率領五十名湘國監郡司弟兄,偷偷爬上城牆,隱於暗中,時不時殺幾個人,再跑開,給他們製造混亂,城外一邊發射火炮,一邊搬雲梯爬城。
金子輝則帶領着五十名士兵,手持弓箭,蔽於暗處,射殺城門內官兵,忙得不亦樂乎。
另兩個城門亦是如此。
城上士兵看到城門外黑壓壓數十萬名敵軍已是嚇的心驚膽戰,加上火炮攻擊,眼睜睜看着同伴們渾身是火滿地亂滾,燒的面目全非,心中已怯。
城牆再也經不起火炮轟擊,尚未待攀着雲梯爬城的士兵上去,這邊城牆已被轟塌出一個缺口,洛國士兵們頓時士氣大振。
何將軍振臂高呼:“衝啊,衝進去抓住白若兮!爲我們那些枉死的洛國百姓報仇雪恨!”
“殺呀!”
城外一片殺聲陣陣,金戈鐵馬,鐵蹄聲聲,向轟塌的缺口疾馳而去。
突然間,缺口處露出無數手持弓箭的士兵,箭風“嗖嗖”,跑在前面的騎兵剎時被射下馬來。
何將軍勒住馬繮,叫停進攻,商無煬命人將火炮對準缺口,準備再次發射,便在此時,突然間,缺口處那些弓箭手突然自己亂了起來。遠遠看見數名黑衣人與士兵們殺作一團,這些黑衣人每個人手腕上繫着一條黃色絲帶。
商無煬頓時想起,從前在伏龍山時,爲了在與血奴激戰時分清敵我,肖寒的士兵們所穿衣服的左袖上都會繡一朵金色匕首,金色是耀眼的色彩,哪怕在黑夜中,也甚爲明顯,那些人手腕上繫着黃絲帶,也同樣十分地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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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他即刻對何將軍說:“將軍,那些手腕上系黃絲帶的都是湘國肖寒將軍的人馬,我們現在可以衝進去了。”
何將軍聽聞,即刻高舉長劍,高聲喝道:“弟兄們,那些繫着黃絲帶的都是自己人,莫要傷了自己人!我們衝進去,一雪前恥!殺!”
“殺啊!”
東門外,暗夜裡,火光熊熊,殺聲震天,何將軍率先衝過城牆缺口,一劍刺穿一名弓箭手的胸膛,長劍飛舞,帶出血光漫天飛灑,大展雄風,身後商無煬等人蜂擁而入,與城內士兵殺作一團。
商無煬正殺的過癮,突然感到後背有人靠近,回身一劍刺去,那人手中之物順着長劍劍身輕輕一託,口中道:“商少主,是我!”
商無煬定睛一看,大喜:“茹鴞?!”
茹鴞擡起左手上那根黃絲帶,笑道:“瞧瞧,是不是自己人?!”
突然,商無煬臉色一變,高呼一聲:“茹鴞小心!”
一名川陽士兵手中的長劍脫手而出,正向茹鴞身後飛射而來,茹鴞分神與商無煬講話,不曾防備,此刻已來不及躲閃,商無煬手中流雲疾射出去,卻與那寶劍擦劍而過,商無煬大驚失色,便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有人突然衝上前來,重重將茹鴞推倒在地,“哧”一聲,那長劍從那人肩頭穿過,而流雲劍卻鬼使神差地正好插入那士兵的心口。
商無煬忙上前查看那人,此人左手腕亦是綁着一根黃絲帶,仔細一看,商無煬驚道:“方姑姑!”
茹鴞一把抱住此人,驚呼:“曼羅,曼羅……”忙爲她點穴止血。
曼羅渾身顫抖,道:“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咱倆,扯平了。”
茹鴞急聲道:“想扯平,沒那麼容易,我告訴你,別死啊,我要跟你扯一輩子!”
商無煬奔去那士兵屍身前,拔出流雲,返回來說道:“快離開這裡。”
茹鴞伸手抱起曼羅撒腿就往城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