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地牢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陰暗潮溼,但是卻充滿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雲卿只是到了地牢的門口,就感覺到撲面而來的陰冷森寒。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蘇北澈拉着她的手腕,輕易便察覺到雲卿的細微動作。
轉身,看她:“這裡讓你感覺到不舒服了嗎?”蘇北澈淡淡的問她,語調平和溫柔。
雲卿點了點頭,這裡的確會讓人感到莫名的不舒服。
地牢這種地方,當然不是讓人舒服的地方。
蘇北澈由抓着雲卿的手腕,改成了抓着她的小手。
當蘇北澈的手觸碰到雲卿的手時,他的眼神微微暗沉了下來。
雲卿的手,竟然冰冷的沒有一絲活氣!
平時雲卿的臉色也很蒼白,如果不是那豔麗的紅脣和張揚的紫發,那蒼白的皮膚就如同死人的一般。
死人……
蘇北澈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這兩個字,看到雲卿的臉時,眸中更加陰沉了幾分。
雲卿身體裡所住的是林相思的魂魄,如果原主不是一個屍身,林相思的殘魂也是沒辦法入主進去的。
所以,雲卿的手沒有溫度,是因爲她本來是一具死屍嗎?
蘇北澈這麼想着,不禁用手把雲卿冰冷的手全部包裹起來,恨不得把自己身體裡所有的溫度都傳給她。
可是她的手不像她的心,手無論如何也捂不熱。
向着他的心,是熱的。
雲卿手上感覺到蘇北澈手心裡的溫度,低下了頭笑的甜甜。只是有一絲遺憾,自己的手無論如何是熱不起來的,除非,她的魂魄回到自己的身體。
“那我們只看一眼就出去。”蘇北澈淡淡的道。
“好。”雲卿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蘇北澈說什麼便是什麼,就算這個地牢讓她覺得有些壓抑,只要他溫暖的手牽着她的,那也沒什麼了。
蘇北澈帶着雲卿很快來到一間地牢暗室,其實這地牢裡,根本就沒有關押什麼人,唯一關押的,可能就只有眼前這名穿着凌亂白衫的女子了。
女子蓬頭垢面,身上沒有血污,但是氣息好像是被抽乾了似得。
腦袋耷拉着,低垂着頭,彷彿是隻有一口氣吊着沒死罷了
。
雲卿跟在蘇北澈身後進來,一眼便看到那女子,偏頭問蘇北澈:“你帶我來,是讓我來看她的嗎?”
蘇北澈沉默的點點頭,目光冷漠的看着吊在鐵索下的女子,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裡,毫無波瀾。
得到了蘇北澈的這個答案,雲卿顯然是不滿足的,她又問:“她是誰?”
蘇北澈擡眸看了雲卿一眼,將要出口的白琴兩個字,又被他吞了下去,而是換成了行動。
只見他隔空伸出手,微微揚了揚,那女子的頭瞬間擡了起來。
兩年不見,白琴已經瘦的不成人形,蘇北澈雖然沒有怎樣怎樣的折磨她,但在這吸血牢籠裡,她的血氣每一天都在消減。人漸漸的骨瘦如柴。
但是五官還是清晰的,甚至因爲消瘦了許多,五官變得更加深刻,更加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