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夜離的離去,林相思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之中,她望着夜色輕輕笑了笑,有些無奈。
然而她心頭的不安並沒有隨着一聲笑聲而消失,整整一夜,林相思都是坐臥不安。
心煩意亂的林相思總有預感,明天似乎會發生什麼。
說不定自己是誤會了夜離什麼,夜離要殺自己的話,自己焉有命在?
可是,他爲什麼不殺自己呢,是有什麼陰謀,還是他尚有人性?
不過,仙族人的人性,不早就被狗吃了麼?
翌日。
仙宗大殿。
整個大殿裡沉重莊嚴,卻又帶了一絲奢靡。
高高在上的男子,眸子似睜未睜,男子看起來十分年輕,一頭墨潑般的長髮,精緻的衣袍垂落在地,怎麼說呢,這個男子給人一種很陰柔很慵懶的感覺。
這種陰柔不同於娘氣,而是那種近乎於陰冷的存在。
素鳶跪在地上,眼神中是滿滿的陰狠不甘。
自己怎麼可能因爲聽了夜離的那套說辭就放過林相思這個賤人呢,女人之間的仇恨一旦結下,往往都是你死我活,至死方休的。
她素鳶纔不會心甘情願的看着一個與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女人在夜府裡作威作福。
她怎麼能坐視不理,她怎麼能讓自己的仇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吃香的喝辣的?
這個賤人以爲有夜離那小子護着,她便能全身而退?
做夢,她素鳶,即使是鬧到仙宗大殿上來,也一定要讓林相思死無全屍。
“宗主……”素鳶跪在地上,聲音軟糯甜膩。
年輕宗主渾身一抖,繼而悠悠的睜開眼睛掃了她一眼,然後又閉上。
“我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素鳶的臉色有點難看,可是不敢發作,只能生忍着,稱了聲“是,宗主。”
“說吧,有什麼事。”年輕宗主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輕聲道。
和氣的面容裡,是一抹令人很難捕捉的厭惡。
素鳶咬了咬脣,鼓起勇氣擡頭直視年輕宗主:“夜大人日前將鳳凰遺族的後人,林相思帶進了仙宗。”
聞言宗主纔算是來了些精神,兩隻眼睛驀然睜開,靜靜的看着素鳶的方向,像是在思考着什麼,而後擡起身子坐正,擡手示意素鳶繼續說。
素鳶則一下子有了底氣,眉飛色舞的將夜離把素鳶軟禁在夜府的事情講了出來
。
宗主一隻手撐着下巴,另外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桌面,若有所思。
“那依你所言,夜離他是把鳳凰遺族的後人藏了一起來,並沒有交給本宗主的打算?”
“夜離怕是對宗主您有了二心。”素鳶話音剛落,宗主掌心下的那張沉香木的几案便從中間咔吧一聲,裂開了一道縫隙。
只見那懶洋洋的宗主依舊是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表情,他悠悠的站起身來,只是那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卻是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整個仙宗,絕對沒有一個人敢對這個男人有二心。
因爲所有不忠於這個宗主的人,全部都成爲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