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身子跌坐在地上,單手捂在胸口的位置,眼中的視線卻是停留在不遠處的林相思身上,面上皺做一團,五味雜陳。他半條腿蜷曲在地上,半條腿微微跪着,額前的碎髮散落下來,嘴角處仍舊掛着鮮血,看上去一副狼狽模樣,斷定他沒有還手的能力,即便是還手,也不再是自己的對手,那母獸終於放開林相思,朝着蘇北澈走過去。
林相思想要掙開穴道的束縛,可是穴道就如同是一條緊身的繩子,死死地纏住自己的身體各處,根本容不得動彈半分。那母獸搖晃着妖嬈的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蘇北澈走去,林相思想要阻止她,可是自己此刻正如案上待宰的魚肉,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母獸扶起蘇北澈的臉,此時他的臉上已經黑成一片,青筋暴露,林相思知道他一定極爲痛苦,他在忍耐着,她看在眼裡,只覺得心跳驟減,若是當時自己聽從了他的話,離開這裡,就不會成爲他的累贅,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林相思的心裡愧疚萬分。
母獸與蘇北澈的距離越來越近,烏雲密佈的天空之中頓時飄起了雨,聽說貓科動物一向怕水,不知傳言是真是假,一滴水通過地心引力成功的落在母獸的身上,她正在行走的身子僵了一僵,隨即停住。
母獸高仰着頭望向漆黑的夜空,天空竟然不知何時已經黑了下來,蘇北澈的頭壓得低低的,險些要貼到地上去,他一定隱忍的十分痛苦,“噗”又是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吐出,林相思的心幾乎停滯了半分。
同母獸一樣,其他的獸物也都仰起頭,看着漆黑的夜空,公獸突然走上前來,朝母獸幽幽道:“我們時間不多了。”
母獸仰着的頭低下來,神情也黯淡下來,目不轉睛的看着公獸道:“我還沒有玩夠呢?”聲音之中有幾分抱怨,公獸出於沉默之中,隨即終於拿出了作爲一家之主的氣質來,冷聲道:“這件事情還是我來解決吧。”說完一掌就要向蘇北澈劈去,漆黑的夜空之中一股白色的氣流攜着危險的氣氛直衝向蘇北澈,林相思心跳幾乎慢了半拍,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母獸竟然生生的攔下了剛纔公獸批下來的那一掌。
公獸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樣,怨恨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母獸頓了頓,看向公獸:“我不能就這樣讓他死了,我要讓他生不如死,我要讓他眼睜睜的看着最珍愛的東西從自己身邊一點一點流逝,卻無論如何都抓不住。”
母獸的眼睛由琥珀色變成血紅色,嗜血一樣的紅色,她轉身看向林相思時,林相思只覺得渾身一陣涼意,此時此刻,蘇北澈卻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林相思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沒事,太好了。
母獸和公獸的目光也落定在蘇北澈身上,這二人似乎並沒有想到蘇北澈竟然還能站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