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惠帝便起身,看向墨千城說道:“焰王,既然已經有結果,這裡的事情便交給你處置,朕還要回去上朝。”
“恭送皇上。”墨千城淡淡拱手道。
大廳裡,衆人徑直跪下,說道:“恭送皇上。”
皇帝離開,急匆匆趕來的墨子翎,又急匆匆地離開,之後,刑部的人也撤離,帶走了一片死氣的寧柔兒,之後,大廳裡便只剩下一衆蕭家之人。
“可惡!竟然是皇后!”蕭夫人一身白衣,重重地拍在手邊的桌上,臉色冰冷。
雖然寧柔兒對蕭家的人下藥,可是,在嚇破膽的情況下,她也不敢撒謊,而她口中吐出的背後之人,也多半是真的。
蕭沐月眉宇間,淡淡地疲憊,說道:“單憑蕭家的扳不倒皇后的,墨子翎來蕭家,正好給皇帝一個臺階下。”
本來,她吩咐寒溪抓寧柔兒來,就是想用這一切,嚇唬寧柔兒,說出實情,而墨千城請來的皇帝,則是爲了處置後宮某位娘娘,可是,卻沒想到是皇后。
結果,往往出乎意料。
“難道我們蕭家就這樣算了?”蕭夫人咬牙道。
蕭沐月無奈道:“這一次,寧家是逃不掉了,只是,想要動皇后也是不可能的,皇后掌控着後宮一半的勢力,和後宮的舒妃相互牽制,更是太子的生母,有朝堂勢力做她的後盾,想要動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如此容易。”
一旁,墨千城也淡淡出聲,“月兒說的不錯,皇上不會單憑寧柔兒的一面之詞,就去處置皇后,更何況,歷朝歷代都有規定,不可隨意處置皇后,必須證據確鑿,且問過文武百官的意見。否則,便是動搖國之根本。”
墨千城看向蕭沐月,說道:“皇后之事,必須從長計議!”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的無奈,就像蕭沐月以及蕭家衆人,知道這件事幕後之人是皇后,卻不得不忍下這口氣,否則,別說皇后不會放過蕭家,就是皇帝也不會放過蕭家。
畢竟,蕭家讓皇帝難做了。
爲難皇帝的事情,不就是自取滅亡麼!
蕭家一向懂得韜光養晦,絕對不會做這種傻事,可是,這也不代表,蕭家就真的妥協了,只是暗暗記在心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皇宮,御書房裡。
皇帝臉色陰沉得嚇人,看着下首墨子翎,說道:“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你還想保住你母后的後宮之權,就不要對朕說錯一個字。”
皇帝一開口,就將墨子翎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精明如惠帝,他墨子翎無論說什麼謊話,到最後都只會被揭穿。
墨子翎拱手道:“啓稟父皇,此事原本是寧蕭兩家的商鬥,鬧出如今之事,實屬出乎意料。”
“出乎意料?”
墨子翎說道:“是的,父皇有所不知,自從寧家數月前,在錦城賣一種叫做逍遙丸的東西,之後,便將蕭家壓下去,不過,好景不長,突然興起一個新的家族,叫做木家,木家研究出逍遙丸的解藥,還讓寧家的逍遙丸斷貨,我與母后則是懷疑,這或許是寧家弄出來的把戲,所以想要試探試探。”
“那個寧柔兒,又是怎麼回事?”
墨子翎不敢有一點隱瞞,繼續解釋道:“寧柔兒是兒臣試探寧家的東西罷了,因爲木家突然興起,之後又唯獨對寧家處處留情,兒臣是懷疑,木家恐怕是寧家弄出來的異姓家族,所以用寧柔兒試探。”
墨子翎頓了頓,說道:“若是寧柔兒真的敢對蕭家下藥,便是真的走投無路,只能出此下策,反之,木家則有可能是寧家弄出來的,也就證明寧家對父皇有異心,這種家族,不用也罷。”
惠帝暗自點點頭,不過隨即又問道:“那羣黑衣人殺手呢!他們又是怎麼回事!”
墨子翎搖搖頭,說道:“這兒臣便不知道了,或許是蕭家招惹上的仇人罷了,藉機報復,如此而已。”
在暗處養勢力,別說是一介女流之輩的皇后,就是他,也不敢光明承認這件事,一旦承認了,就等於對皇帝有異心,皇帝絕對不會容忍的。
惠帝眼底暗了暗,說道:“太子這麼確定?”
墨子翎臉色一滯,拱手道:“啓稟父皇,我府裡的侍衛一個都沒動用,而母后又是後宮女子,又怎麼能支配得了一支殺手隊伍,所以兒臣敢肯定。”
如果墨子翎說,他肯定,惠帝一定會懷疑他,但是,他先用不確定的口氣分析,而後才肯定下來,也就消了惠帝不少的疑慮。
不過,對於精明的惠帝來說,要想完全相信一件事,並不容易。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由你和焰王一起查,務必將事情妥善處置,還有,錦城那裡,興起的新世家,你也去查查,最好能弄清楚背後究竟有何勢力!”
墨子翎拱手應道:“是。”
“半夜被焰王帶出皇宮,又上早朝,朕也疲了,需要歇會兒,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你也回去歇着吧!”
惠帝淡淡出聲,將墨子翎打發走之後,便叫出隱藏在暗處的暗衛,讓暗衛立刻去調查這件事。
雖然是寧蕭兩家的商鬥,可是,卻因爲有皇后和太子的出手,變得撲朔迷離,而且,從今以後,寧家也算廢了。
直到今日,皇帝才明白,寧家不是被蕭家壓制着,而是,根本就扶不起的阿斗,沒救了。
時間一過十多天,這十多天裡,每天墨千城都早出晚歸,和太子一起處理寧柔兒謀害蕭家的案子,十多天之後,終於有了結果,寧柔兒謀害蕭家滿門,導致焰王妃蕭沐月流產,不僅如此,還出言中傷皇后,這一樁樁罪加起來,最後被判了個凌遲處死!
就在判決結果出來之後,寧柔兒在牢中自殺了。
不堪如此重的刑罰,一頭撞死在獄中。
而且,因爲這件事,寧家上下數百口人,都被判除斬立決,不過,後來因爲蕭沐月求情,說要爲失去的孩子積德,改判寧家家產充公,男的世世爲奴,女的世世爲娼,永遠不能再回京都。
一時之間,西鳳風雲突變,原先的四大家族,轉眼之間,便只剩下三大家族,令人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