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既然夫人開口,那塊木頭自然是贈送給夫人,兩塊木頭一百兩黃金。”
蕭沐月高興得說道:“老闆放心,不就是一百兩黃金的價格,一分都不會少你的,不過老闆,你也知道,我不會隨身帶着一百兩的黃金,等我回去取給你行麼?”
“行行行。”那人連忙點頭。
他當然知道這點,誰會莫名其妙得帶着那麼多錢。
“那夫人是否要切開這木頭?”中年男人立刻問道。
蕭沐月見他對自己深信不疑,不禁再次感慨,這個木族還真是讓人覺得慚愧,這麼大的價格,不等她拿銀子來,就直接想要給她開木頭。
“不了,還是等等我相公回去取銀子,銀子來了再開木頭也不遲。”蕭沐月說道。
說這話,她也是爲了給這木華山莊裡面的人,一個緩神的機會,這木華山莊背後的人,既然是那個木老,那麼,木華山莊裡面有什麼大事,木老肯定會知道。
她今天的行爲,必定會引起木老的注意。
中年男子見此,不禁眼底閃過一道暗芒。
能夠出得起賭木價格的人,向來都不會是平凡的人,但是,也保不住有人經不住誘惑,胡亂出價打開木頭之後,又說自己沒有付款的銀兩,弄到兩難的地步。
可是,在這木城裡面,又有誰不知道木華山莊的名號,而且,能夠出得起價格的人,大多是什麼人,他都清楚得很。
只不過,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這一行人似乎並不是木城的人,本來他還在擔心銀子的事情,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這羣人除了行爲奇怪了一點,話裡話外都是豁達,而且,氣度不凡,不是尋常之人,這也是爲什麼他會急着問,是否開木頭。
而且,這個女子一心想要那塊爛木頭……
那塊明碼標價的木頭,此時還在他的手裡拿着。
見此,中年男人也立刻對自己身邊的小廝,耳語幾句,之後,小廝便快步離開。
中年男子又走到蕭沐月的身邊,說道:“既然這樣,也還請夫人移步他處,開木頭的地方不在此處,我們先去那處,等夫人取來銀兩,我們再開木頭也不遲。”
蕭沐月微微頷首,“好。”
而後,一行人便離開了那一處賣木頭的地方,往開專門開木頭的地方而去。
當蕭沐月等人跟着那中年男子,前往專門開木頭的前廳,這會兒,已經有人將木華山莊之中的情況,通報給了木老。木華山莊之中,一個水榭假山的院落裡面,到處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木頭,任何懂得賭木的人進來,都能看出,這些木頭都是極品之中的極品。
而其中站着一個道骨仙風的瘦弱中年男子,就是木老。
正在擺弄着自己的收藏品,木老一擡頭就看到小廝急匆匆而來,“什麼事?”
“稟老爺,那塊木頭有人買了,這會兒正在往前廳去,準備開木頭。”
木老眼裡閃過一道光芒,笑着問道:“哦?這麼快?是誰買下這最好的木頭?”
那小廝回稟道:“那人看起來不是木城的人。”
“不是木城的人?”木老一下子就來了興趣,輕輕捋了捋自己灰白的鬍鬚,“那會是什麼人?”
“管家讓小的來,就是請老爺過去一趟,因爲,那個女子用一百兩黃金買下的,不是那塊木頭,而是一塊爛木頭。”
木老大驚,“爛木頭?”
小廝點點頭,“可不是,她看上了一塊爛木頭,可是,管家說不賣,她卻執意要那塊木頭,管家便讓那女子隨便買一塊木頭,將那塊爛木頭贈送給她,誰知道那女子竟然選了那塊木頭,奇怪就奇怪在這裡,兩塊木頭都買下了,那女子卻一點也不在意那塊好木頭,反而將那塊爛木頭當做寶貝……”
小廝說着,又拱手對木老說道:“管家的意思是,讓小的先將這件事通報老爺。”
木老微微蹙眉,輕輕自己手中拿着的木頭,嘆氣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知道爲什麼了,恐怕那人的意思不在木頭,而在於其他,不過,能出一百兩黃金買下木頭,也不是尋常的人。”
“那老爺的意思是?”
“恐怕他們是故意想要引什麼人出去罷了。”
小廝微微驚訝,“老爺的意思是,這些人是想要引老爺出去?”
“讓人開木就行,我就不去了。”木老想了想,淡淡說道。
小廝立刻明白得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這木城裡面,有很多人想要見木老,也不乏有人爲了見木頭,故意在賭木上面作文章,那麼……這些很可能是爲了木老而來,而不是真的想賭木。
不過,就像木老說的,能夠出得起一百兩黃金,不是尋常的人。
就是因爲不是尋常的人,能用一百兩黃金賭木,找木老,也一定不是小事情。
“那小的這就去告訴管家。”
“對了?那些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正在往前廳去,不過,開木頭還要有一會兒?”
木老疑惑道:“這是爲何?”
小廝回稟道:“因爲那女子說,她沒有帶那麼多錢,打算回去取銀子再開木頭。”
頓了頓,小廝說道:“是那個女子執意這樣,管家有問她……”
木老頓時眼底一片深色。
再說,另外一邊,木華山莊的管家,也就是之前賣木頭給蕭沐月的那個中年男人,引着蕭沐月往木華山莊的前廳去,經過一路上鑑賞木頭的地方,還給蕭沐月講了一些賭木的事情。
他在說的時候,也是在打探蕭沐月的身份,爲什麼寧願選一塊爛木頭,卻不肯要他手上那塊好木頭。
雖然蕭沐月不在意,他卻必須替人拿着,這畢竟是真金白銀買下來的。
等開完木頭之後,如果沒有什麼,也不算他木華山莊失信於人,不是麼?
可是,無論那管家怎麼說,蕭沐月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目光雖然在周圍遊移不定,卻沒有落在什麼上面,也是沒有感興趣的木頭的表現。
相反的,對自己手中抱着的木頭,卻是格外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