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沒有證據,就算又證據,大庭廣衆之下,丟了皇帝的臉面,皇帝也不會饒過他,更何況……
林瑞悄悄看一眼右首第一個,墨千城的位置,頓時心裡暗自懊惱,他怎麼會蠢得跟驢一樣,衝動啊衝動!
慕容辛見林瑞不說話,對皇帝說道:“皇上,想必林將軍是喝多了,一時衝動,今日乃團圓之日,不如饒了他。”
慕容辛的舉動,頓時引得宮殿之中,又一陣私語,更多的人,看着惠帝,似乎在等惠帝的意思。
林瑞冒犯辛夫人,還頂撞皇帝,這哪一樣,都能讓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慕容辛爲他求情了,情況便另當別論。
惠帝臉色沉沉,目光似箭,盯着跪着的林瑞,道:“林瑞,今日辛夫人爲你求情,便免了你的冒犯之罪,若再有下次,誰都救不了你!”
惠帝說話之間,視線淡淡掃過殿中的一衆大臣,在經過墨千城的時候,微微頓了頓,帶着一點警告的味道。
林瑞咬牙,磕頭:“多謝皇上。”
林瑞退下,這件事卻沒有結束,皇帝朝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立刻上前,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辛夫人蕙質蘭心,仁和恭厚,溫婉賢淑,又懷了朕之龍嗣,特封爲賢妃,欽賜!”
“臣妾叩謝皇上。”慕容辛隨即起身,拜道。
惠帝一把扶住她,道:“辛兒,你有孕在身,就不要行禮了。”
慕容辛只淡淡一笑,如同白蓮般清淡的笑容,令人看了便是一陣舒適,順勢坐回皇帝的身邊,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神色,好像整件事和她沒有關係一樣。
就像她的面色一樣,接下來的宴席,也沒有任何特別的波瀾。
有林瑞的事情在先,誰也不敢出去撞惠帝的槍口,即使惠帝封慕容辛有不妥的地方,也沒有人站出來說。
坐在下首,蕭沐月托腮,看着惠帝身邊的慕容辛,說道:“我怎麼覺得,林醉鬼合了皇帝的心意。”
墨千城微微提脣,並沒有多說什麼。
不管林瑞突然站出來,是因爲什麼原因,這件事,確實合了皇帝的心意。
若是今日皇帝貿然宣旨,恐怕會有不少人跳出來阻止,但剛纔惠帝投來的警告眼神,也是真的,所以,這件事必然是太子一派,或者二皇子一派之中,有人故意爲之。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罷了。
皇帝的賜封旨意一出,坐在皇帝不遠處,皇后的臉色就差了許多。
按理說,賜封的事情,屬於後宮的事情,可是,皇帝卻越過她,直接封了慕容辛,可見皇帝對她已經信任不足,想到這點,皇后再也坐不住。
“皇上。”皇后突然出聲,剛纔的臉色難看,彷彿只是一個幻覺。
皇帝淡淡看向皇后,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皇后何事?”
皇后面色端莊,看不出一絲異樣,“翎兒今年也有十八,同齡的朝中大臣的公子,都有孩子了,可翎兒的府中卻冷冷落落,也是時候選太子妃了,不如趁着今日團圓之時,爲翎兒選一太子妃如何!”
皇后突然要爲太子選妃,這消息對底下一衆鶯鶯燕燕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一瞬間,所有女子的視線,都落在太子墨子翎的身上。
玉樹臨風,又有一股上位者的氣概,一下子便勾去不少女子的心魂。
墨子翎動作微微一頓,臉上也沒有什麼異樣,對他來說,只要有利於坐穩太子位置的事情,他什麼都不會反對,更何況,只是娶一個太子妃,女人,在他眼裡,不過是後院的花瓶,泄xie欲的工具罷了。
只要不是醜女,他都能接受。
想到美人,墨子翎的目光,忍不住地飄向對面的蕭沐月。
美得令他心動,可是,這樣的美人,確實一個刺頭,到那時,這樣一個刺頭,此刻卻溫順地依偎在焰王的身邊,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他的模樣。
墨子翎一陣心肌梗塞,後悔當初拒絕蕭沐月,如果沒有拒絕蕭沐月,此刻他就不會堵心,更加不會眼看着焰王府多出一股勢力,自己卻無能爲力。
但是,之前他有邀請過蕭沐月,可是,這個死女人竟然說他是種馬!
墨子翎的臉突然一黑,周圍氣息也變了變。
這讓衆人一陣不明所以。
皇帝看一眼墨子翎,說道:“既然如此,就由皇后決定吧。”
封慕容辛爲賢妃,本就逾越了,現在,皇后不計較,只是要給太子選妃,惠帝自然不會反對。
惠帝這一聲,無疑讓所有女子,都想打雞血一樣,宮殿之中,一下子便多了幾分熱鬧,而因爲突然選太子妃,各家王宮大臣,也是臉色一變,再也顧不得慕容辛的事情。
相比於沒有挽回餘地的封妃事情,此時,那羣成精的大臣,自然會選擇關注太子妃的問題,這可是未來的一國之母。
西鳳正統繼承人。
至於慕容辛得寵,又懷了龍嗣,許多人心裡已經有數,慕容辛沒有強大的背景做依靠,不足爲懼,可以慢慢地解決。
然而,就在這時,舒妃也淡淡開口:“皇上,洛兒也到了該選妃的年紀,不如一併做了如何?”
舒妃掌控後宮一半權力,舒妃開口,皇帝自然也是同意的,這讓底下的女子,又是一陣議論。
二皇子的風采並不輸給太子,而且,太子位置最有能力的競爭對手,於是,原本還在盯着太子看的女子,一下子便被勻了一半注意力,到墨子洛的身上。
可是,墨子洛開口了,“啓稟父皇,兒臣並不着急納妃,今日還是先給太子選太子妃重要。”
“二皇弟。”墨子翎淡淡開口,說道:“既然舒妃娘娘開口了,還是不要違了舒妃娘娘的一片心意。”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明白,墨子翎究竟什麼意思。
按理說,二皇子墨子洛拒絕了,他的機會更多,而且,皇后的目的是爲了穩固太子的地位,舒妃插一腳,對他沒有利,可是,墨子翎偏偏開了口。
衆大臣不明白,皇后不明白,皇帝舒妃墨子洛更不明白,就連墨子翎自己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