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爲南宮錦頂罪,受了她的指使,去勾引三公子南宮烈,但是她家小姐,自始至終都沒提一句,她委屈了之類的話。
反而將她以前管理錦南苑的權力,都讓給玉柳,算是剝奪了她的管事大權。
以前處處巴結着她的玉柳,現在連胸脯都挺得更高了,對她頗有些頤指氣使的姿態。
“玉煙,給小姐將牀鋪了。”
“玉煙,給小姐斟杯茶。”
“玉煙,小姐胳膊酸,還不快過來替小姐揉揉。”
以前一口一聲玉煙姐姐,現在換成了這副模樣,玉煙的心裡那個涼啊!
但是南宮錦好像看不到,任着玉柳欺負她。
如此幾天後,玉煙的心更悲涼了,一天在園子裡撞到三公子,彼此四目交匯,隱約間有情意流轉。
待南宮烈走後,走在前面的南宮錦冷笑一聲,扭過頭來。
“怎麼,還在想着我三哥?”
“小姐,奴婢不敢。”
玉煙臉上一燙,飛起一抹紅霞。
南宮錦盈盈一笑,突然親暱的搭上她的肩膀:“傻丫頭,沒事兒多上三哥青竹苑轉轉,我三哥流落在外那麼多年,一定吃了不少苦,你啊,該多和他聊聊天,動心之前,先打聽打聽他的過去。”
玉煙更是窘迫了:“奴婢不敢。”
“本小姐說你敢,你就要敢。是誰將你救出柴房的?難道你想忘恩負義?”
南宮錦像是失去了耐心,冷哼一聲:“玉煙,以後多去青竹苑走動,可懂了?”
玉煙終於聽明白,是強迫她去青竹苑打探消息。
被南宮錦虎視眈眈盯着,玉煙只得訥訥道:“奴婢知道了。”
其實,從柴房出來後,玉煙無時不刻都想着那天激盪人心的畫面,每每一想起三公子含情脈脈的眼神,就不能自已。
心砰砰跳得都不像自己了,可自從南宮錦將他救出柴房,三公子卻是疏遠她了。
好像那天柴房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可夢境過後,他指尖殘留在她下額的溫度,他身上的氣味,似乎一直都還在。
玉煙苦於在南宮錦身邊,沒有機會去青竹苑接近三公子,現在得了南宮錦應允,她也開始挖空心思接近南宮烈。
挑最好的布料,細細繡了一個荷葉的香囊,那香囊上幾片碧荷間,隱隱有一朵荷花搖曳生姿,玉煙感覺自己是那朵荷,爲三公子徐徐綻放的粉荷。
帶着美好的願望,繡好那香囊,挑了日暮西鈄的時候,故意在青竹苑外那片偏僻的竹林中,撞了一下練功歸來的南宮烈。
那香囊掉在地上,南宮烈看着身邊面紅耳赤的玉煙,俯身揀起那香囊。
“針腳細密,玉煙姑娘繡的?”
玉煙紅着臉,輕輕嗯了一聲,心砰砰亂跳,都不敢擡頭看南宮烈。
南宮烈輕笑出聲:“沒想到玉煙姑娘針線活做得這般好,若誰娶了姑娘,當真是好福氣。”
“三公子壞,這是調笑奴婢?”
玉煙羞答答一跺腳,也不取那香囊,紅着一張臉,扭頭跑遠了。
於是,南宮烈劍眉一挑,在竹林的陰影下,臉上的笑意詭異的舒開來,他的嘴角輕輕勾起,一切,好像都朝着他掌控的方向在發展。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