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無帝見她委屈的翹着小嘴,似乎受了天大的羞辱,好奇湊過去看了一下,不由得開懷大笑。
“小碗臉上沾的這點泥印,當真是化龍點晴,人顯得更俏皮可愛了。”
邪無帝讚歎一句:“能深知小碗頑皮的脾性,可見八王爺是個有趣之人。”
有趣?
這個詞跟軒轅大叔能沾邊麼?
連師父都說她頑皮,墨小碗頓時偃旗息鼓,心情卻不那麼美麗。
邪無帝似是看穿了她那點小心思,溫聲道:“小碗若不喜歡臉上沾着泥印,你今天好好完成課業,爲師再爲你補畫一幅,如何?”
“好啊,好啊……”
她纔不要每天欣賞自己臉上沾着泥印?
師父答應再補畫一幅,墨小碗頓時歡呼雀躍。
可是她剛開始興奮,就有人將她的好心情摔落泥壇裡。
沒見其人,先聞其聲。
“畫皮畫骨難畫心,本王以爲,初學畫者,當授以魚蟲花鳥之技,夫子以爲如何?”
風五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軒轅辰,緩緩從一條卵石小道上轉出來,墨小碗朝他望去,與早上見他的模樣不同,才這一會兒功夫,他臉色蒼白,說話的聲音也低沉了幾分。
“八王爺所言極是。”
邪無帝身姿優雅,靜靜扭過身去,目光與軒轅辰隔空交匯,神色不亢不卑,微微頜首一福:“見過八王爺。”
雖然只是那麼一瞬間的目光碰觸,墨小碗總感覺軒轅大叔眼裡隱藏着莫名的敵意,而師父雖然福了福,但一身傲骨絲毫不減。
空中氣有一股勢均力敵的威壓,壓得人快透不過氣來。
好在,軒轅大叔生病了,氣勢沒有發揮到顛峰狀態,輕輕一揮手:“夫子免禮!”
墨小碗感覺楓林裡悶死了,上前一把揪住軒轅辰的袖子搖晃:“軒轅大叔,早上還好好的,你這是怎麼啦?”
“小姐安心,王爺並無大礙。”
軒轅辰神色冷冷的,臉色有些蒼白,風五在一旁解釋:“這些天宮務繁重,王爺勞心勞力,犯了心口疼痛的舊疾,不過是將養幾天的功夫。”
心口疼痛?
不會是心臟病吧?
這個時代有沒有華佗在世,能不能做心臟手術?
墨小碗眸眼裡黯淡了些,很擔心她好不容易綁上的大靠山倒下了,那她以後靠誰去。
一時也不想因爲畫上那個泥印子跟他生氣了,搖着他的衣袖催促:“軒轅大叔,你好好回房歇着,我一定會乖乖完成師父佈置的課業,絕不會頑皮偷懶。”
“嗯!”
軒轅辰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小東西知道關心他,他是應該高興的。
可這樣一來,他不能借口陪着墨小碗,仔細探探邪無帝的底細。
只一眼,感覺邪無帝此人有些深不可測,這樣有才氣的遊方書生,甘願在八王府給一個小女孩子授課,似乎目的並不簡單。
風一推着他往主殿那條卵石小道行去,走了幾步,軒轅辰扭過頭來囑咐墨小碗:“本王給你畫的畫像,記得掛在你屋子裡。”
“啊!”
臉上有印泥子,好吧!
墨小碗不服氣撇着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