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決率領的秦國大軍,輕輕鬆鬆的突破了南州國皇城的南門。
南宮決軍紀嚴明,要求麾下將士,對降順的南州國兵將不得爲難,對降順的南州國百姓更是要妥善安置。
南宮決的目的不是毀滅南州國,他只是爲了解決南州國新帝。
既然,他不安分的偏居一隅,在秦國羽翼之下,那麼就別怪他們的鐵血無情。
南州國,從此,將會成爲歷史。
秦國南州郡,將會誕生。
南州國的皇宮大門大開,南州國手捧一個寶盒,站在宮門內,恭敬的等候着秦國的將士進入。
率先突破南州國宮門的秦國士兵被這一幕震撼到了。
他們沒有再做攻擊,將此等詭異的情況迅速傳達至了還在皇城外等候捷報的南宮決。
南宮決接到消息後,偕同蘇洛顏,一同駕馬趕至了南州國皇城。
南州國皇城門內,南州國太后姿勢沒有絲毫的變化,始終恭敬的託着寶盒,等待着。
蘇洛顏下馬,扶起南州國皇后已經僵硬的雙臂,“太后何必如此。”
“請收下本宮的誠意,放南州國一馬。”南州國太后沒有起身,而是朝着蘇洛顏跪下。
蘇洛顏蹙眉,她已經猜測到寶盒內是何物。
南宮決亦不例外。
細心的南宮決不想讓蘇洛顏面對這些血腥,擋在了蘇洛顏身前。
南宮決一個眼神遞給身邊的副將。
副將心領神會的打開了寶盒,看了一眼,果然……
寶盒內放置的是南州國新帝的頭顱。
他的雙眼瞪的大大的,充滿着血絲,死不瞑目。
蘇洛顏想要越過南宮決的肩膀,往後看盒子,被南宮決擋住了,“乖,爲了寶寶,忍忍。”
如今,腹中的胎兒是南宮決管住蘇洛顏的最佳辦法。
這一幕很是戲劇性,卻又是最完美的落幕。
南宮決向南州國揮軍直入,也是因爲南州國新帝不顧秦國顏面,擄走蘇珞顏,並將蘇珞顏如同貨物一般的送進了皇宮。
在這個時代,這算是奇恥大辱,此仇不報,非君子。
如今,目的既然已經達到,南州國新帝爲保全南州國自願犧牲,免動干戈,也算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南宮決伸手,對着南州國太后,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咱們談談。”
南州國太后眼露欣喜,南州國有救了。
南州國皇宮的正殿內,南宮決看着殿中央的皇座,心露哀慼。
這金碧輝煌的皇座引發了多少戰爭,多少人爲之癡迷,迷失了自我,最後成爲歷史中的匆匆一筆。
南宮決想起過往,曾經,他也是被人推上這逐鹿天下的舞臺。
然而,他深知,一國之君的悲哀,他無意爲之。
在大幽國人眼內,異姓侯南宮決與三皇子軒轅奕的皇位之爭,最後,是三皇子軒轅奕獲勝,南宮決遠走他鄉,成爲秦國的駙馬。
南宮決並不覺得他輸了什麼,他本就對幽國的皇位沒有興趣。
軒轅奕爲了皇位費勁心力,失去了許多。
如今,南宮決美人在懷,孩子即將出生,人生圓滿。
此情此景之下,南宮決突然想問一句軒轅奕,可否後悔?
機關算盡奪得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到頭來,到底得到了什麼?
蘇洛顏見南宮決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輕輕的推了一下,“決,南州國太后在等你回話呢。”
“恩。”南宮決看着那寶座,反問着南州國太后,“太后此舉倒是替南宮着想,可我倒是想問太后一句,我若在此答應了太后的要求,以後,南宮該如何面對秦國的父皇?”
南宮決加重了“父皇”二字。
蘇洛顏欣慰的微笑着,這就是她的男人,從來不會讓她失望,她蘇洛顏果然獨具慧眼。
南州國太后似是已經替南宮決考慮到了這個問題,“若是有洛顏開口提及此事,想來必定事半功倍。”
“呵呵。”蘇洛顏的性子比南宮決急,“太后,你憑什麼認爲,我們會聽取你的意見?”
南州國太后面帶難色,其實……剛纔說的並不是她本意。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南州國太后從不喜歡南州國新帝,卻不曾料到,南州國新帝會如此剛烈,寧死不降。
這份剛烈,讓南州國太后動容,但南州國新帝的這份剛烈也讓南州國陷入滅國的境地。
這一計謀是南州國新帝臨死前拜託南州國太后。
讓南州國太后貢獻他的頭顱給南宮決表忠心,並表示,南州國願意擁護南宮決成爲新一任帝王。
南宮決的能力,在四海之內有目共睹,這是毋庸置疑的。
南州國在南宮決手中肯定會越發的好起來。
然而,如此,南宮決就被陷入了不忠不義的兩難的局面。
南宮決是以秦國大將以及未來駙馬的身份出征南州國,若是在南州國自立爲王,該如何像秦國交代?
這一點,南州國新帝和南州國太后都有想到,他們替南宮決想到了一個藉口,則是,以帝王的身份,才能配得上秦國皇太女,未來秦國女王的身份。
南宮決與蘇珞顏啼笑皆非的看着南州國太后面露窘色的臉龐,“太后,本將拿下南州國皇宮只需一炷香的時辰,如今,我將這時間給了您,只可惜,你沒有把握。”
“這……”南州國太后爲難的看着蘇珞顏,希望從她那找到突破口,“珞顏,難道你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夠有與自己相匹配的地位嗎?”
蘇珞顏搖頭,“當然不想,自古夫就是天,我一個婦道人家,怎能與夫有相匹配的地位?”
“你……”南州國太后被蘇珞顏的回答嗆的無言以對。
蘇珞顏說的很對,可事實,南州國太后不死心呢的繼續道,“我的意思是你貴爲秦國的皇太女,未來是要繼承大統的……可是南宮將軍作爲秦國的駙馬,若是能有相匹配的身份,比如南州國的王。”
“如此……你們二人不是更加般配?”
“本將軍根本不在意這些。”
“我纔不在意這些!”
南宮決與蘇珞顏異口同聲的回答南州國太后,兩人相視而笑。
他們之間的愛,從來沒有夾雜這些複雜的東西。
他們之間的愛,只是簡簡單單,純粹的愛。
他們會因爲彼此的身份而互相遷就,互相忍讓,互相成爲彼此最可以依靠的對象,卻從不會去嫌棄彼此。
南州國太后看到南宮決與蘇珞顏兩人心有靈犀,默契十足,心中不免有些羨慕,也許,夫妻之間需要的就是這個。
然而,南州國太后一輩子都沒有與南州國先帝找到這樣的感覺。
因爲南州國太后知道,她至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影子,一個南州國皇帝愛的人的影子,秦國皇后幽蘭的影子。
南州國太后輕鬆的笑了,“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實,南州國亡已是必然的結局,這是所有南州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即使南宮決答應成爲南州國的新王,南州國的皇帝,也改不了南州國改朝換代的局面。
他們不過是做垂死的掙扎,亦或是南州國新帝發泄臨死前內心不滿的方式。
或者,南州國新帝想證明,所有人在接近權力最高位時,都會選擇權力,而不是那些聽起來很美好的愛情、忠心、義氣。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爲了權力來犧牲自己的愛情,亦或是親情,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有些人選擇了魚,有些人選擇了熊掌。
“珞顏。”南州國太后對蘇珞顏深深的鞠一躬,“本宮知道,南州國欠你許多,但是南州國的百姓是無辜的,請你善待他們。”
蘇珞顏將南州國太后扶起,“你放心,秦國不會虧待南州國的百姓,一定會一視同仁。”
南宮決補充,保證道,“歸順我秦國的南州國人定會得到妥善安置。”
“太后還有和要求?”南宮決循例的問着。
南州國太后搖頭,敗亡之國,哪還有開口提要求的臉面呢?
“一切聽從將軍的安排。”南州國太后恭敬的朝蘇珞顏和南宮決行禮,“南州國的一切都拜託給二位。”
自從,南州國從地圖上消失,納入了秦國的版圖。
南州國的皇宮,南宮決是一刻都不想逗留,辦完了必須處理的事情,拉着蘇珞顏直接住回了大軍營帳內。
此舉惹得蘇珞顏頻頻發笑,“決,我怎麼從未發現,你如此小心眼?”
南宮決倔強的別過頭,臉龐剛毅的線條中夾雜着些許紅暈,很是不自然,“在瞎說什麼?”
“沒聽說過嗎?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南宮決強硬的找着藉口,“營帳雖然簡陋,卻處處使得習慣,這南州國的皇宮雖然富麗堂皇,卻睡得不踏實。”
“是是是。”蘇珞顏不與南宮決爭辯,“我的大將軍,您說什麼都是對的。”
“哈哈哈。”東方無痕性子灑脫,“蘇辰,你看他們這對活寶……”
“看什麼看?”蘇珞顏崩起臉來,“我又不是唱戲的?爲什麼給你們看?”
蘇珞顏朝着東方無痕伸手,“給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