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我身邊,當我的近身侍婢。”在白小衣的詢問之下,慕容少白頭也不擡,專注地看着桌上的東西,自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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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侍婢!有沒有搞錯!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在前線拼命的大將軍還能有一個近身侍婢的!而且他居然還是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白小衣一副看到鬼的模樣,呆在原地。慕容少白察覺到了白小衣的不對勁,微微擡頭,語氣仍舊平淡:“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她哪裡敢有問題。
“嗯。那先幫我泡壺茶來,再把我的衣服拿去洗了。”
“是。”白小衣默默應聲。
白小衣出去之後,慕容少白擡頭對手下人說:“你們幾個去跟着她,一來監視她的行爲,而來以防匈奴偷襲。”
“屬下明白。”幾個人紛紛退出了帳外。慕容少白望着帳外來回巡邏徹夜不休的士兵,心中一陣嘆息。如今,匈奴大舉入侵邊界,以呼單邪爲首統一的北匈奴與南匈奴兵分二路,屢屢設計圍堵,再加上糧草遲遲不來,天氣冷熱交替,連日打敗使得兵心日益衰退。
難道他慕容少白,此生就要葬在蠻夷手上嗎!
糧草?
慕容少白一愣,絕美邪魅的臉上頓時抹上一股笑意,蔥白如玉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玉簫。黑如潑墨的長髮肆意傾灑,偶爾掉落的一兩根青絲拂過精緻的五官,一襲上好質地的紫金華袍,擺端繡着火焰條紋,做工精緻,似真火般跳躍栩栩如生。舉手投足間一股與外貌不符的自然天成的威嚴氣勢,使得站在帳門的守衛兵不由得多看幾眼。
“傳軍師。”慕容少白一揮袖,守衛將士領命。他自然的坐在主將的位置上。看着擺在桌上的攻防圖,陷入了沉思。
“軍師到!”
一聲傳命打破了帳內無聲的寂靜,慕容少白看向來人。軍師點頭示意,便獨自走向主將位身旁的副位,等待慕容少白的下文。
慕容少白指向桌上的地圖,修長白暫的手指指向落陽城說道:“匈奴前幾次攻打的我們防守線最薄弱的幾座駐守邊關的城池。按照他們
行軍目的,那麼他們下一步,應該就是這裡。”說完,手指輕輕地叩向用濃墨圈上的一處。軍師看了半晌,目光轉向慕容少白。
“將軍是打算趁機劫糧?”
對於軍師每次都能準確猜出他的想法,慕容少白不以爲然。他眼角斜勾,一雙若黑曜的瞳眸閃着狠厲的目光,邪魅的外表之下若隱若現出一股狂暴的殺意。
“讓了他們這麼多次,這一次應該連本帶利收回來了。”
“哎喲喂累死我了。”白小衣提着木桶一路晃悠悠地回到軍營,剛到達駐紮的帳篷,她便累得直接倒在牀上。烏黑如墨的長髮順勢散在她嬌俏的臉頰上,粉嫩的皮膚就像寒月的櫻花般白嫩無瑕,雖是普通的侍女服,但在行動上卻比百褶裙軟煙羅方便多了。腰圍的衣帶緊束出誘人婀娜的身材,頭上隨意紮起的秀髮上挽着一簪步搖,未施粉黛,整個人卻透出一股清新靚麗之氣。白小衣回想起那些一路上不停對他獻殷勤表愛慕的將士,不由得笑出了聲。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白小衣問站在帳門的士兵:“爲什麼今天軍營裡面空蕩蕩的,好似沒有人一般?”
“匈奴突襲落陽城,將軍率領衆將士迎敵。”
就說呢,爲什麼軍營裡沒有那一些氣勢喧天的呼喊聲,原來是去打仗了。
白小衣伸了個懶腰,望向窗外霎時烏雲密佈的天空,心裡涌現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這一種感覺她太熟悉了,每一次有危險的時候,白小衣就靠着這一感覺逢凶化吉。果不其然,這一次,也不例外。
當她看着慕容少白蒼白如紙的面容,沾染鮮血的戰袍在風中獵獵飛揚。身隨的衆將士也沒有因打了勝仗而慶幸,一個個面部愁雲。
白小衣走向軍師,看着他焦急的面容問道:“將軍傷得這麼嚴重,爲何不讓軍醫救治?”
軍師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回道:“雖說是打了勝仗,但是傷兵也是多的。將軍爲了那些傷病,自願把治療的機會讓出……唉,這可如何是好啊。”
在軍營的這幾天,白小衣處處都可見到因打仗而受傷的傷
員,傷胳膊斷腿的,一眼被刺瞎的,活生生被馬踩死的數不盡數。戰場就如修羅場,想要勝利,就要一步一步踏着敵方的屍首繼續廝殺。日日有斑駁的血跡充斥這白小衣的眼口鼻,想到這些士兵還有自己的家庭,卻要因爲匈奴入侵而不得不離開和平的生活……一股對匈奴厭惡的情緒油然而生。
如今看着慕容少白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白小衣橫下心。她對着身旁的將士說:“你去打一盆熱水,越快越好。你,去拿紗布、酒精、針線、剪刀……”看着白小衣鎮定自若地指揮,軍師不可思議地望向白小衣:“你會醫術!”
“當今神醫華枳是我的師尊。”
直到白小衣流利地處理完慕容少白的傷口,軍師再一次感嘆白小衣的醫術。他曾經看過華枳高超若神的醫術,沒想到有其師必有其徒。若不是未查清白小衣的來歷,說不定還真是撿到一個寶了。
軍師在帳門等候着,當他看到白小衣一臉沉悶時,心下生出不好的預感,連忙攔住白小衣問個明白。
“將軍傷勢嚴重,需要採鈴草敷到傷口上方能預防傷口感染。我問過軍醫,他們都說用完了,無奈,我只能去山腳下那一片樹林去採摘。”
軍師聽完,眼底暗潮洶涌,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白小衣不屑地看着猶豫的軍師開口說道:“若是軍師不信我,大可派人跟我去採摘。匈奴暫時被你們打退,想必傷亡損失慘重,一時半會兒也不敢跑來。”
軍師微微有些窘迫,清咳了一聲過後,對着白小衣點頭示意。
白小衣揚起嘴角,轉身離開。軍師望着她嬌小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果然,軍師派了兩個隨從軍士跟在她的身邊。不過這也不影響,反正她白小衣行得正做得端,況且有兩個人當保鏢,何樂而不爲呢?就這樣,兩個將士跟着白小衣一路三折轉,圈圈繞繞終於到達了山腳下。白小衣一到達也沒歇着,連忙尋着採鈴草。由於採鈴草與普通的草相似度很大,所以採集起來非常麻煩。白小衣讓那兩個將士幫忙將找到的採鈴草的區域劃分起來,這樣尋找方便得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