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給沐清濯診了脈,確定沒有傷筋動骨,只是皮肉外傷罷了,便開了內服的藥讓下人去抓藥煎熬去了。
至於外敷的藥,自然不用這大夫費心了,沐家堡多的是療傷聖藥。
雖然沐清濯的傷勢沒有傷筋動骨,可皮肉外傷卻是很折磨人的,光是伺候沐清濯的兩名婢女給他洗傷口,就滿頭大汗足足忙活了一個多時辰。
既要小心翼翼,又不能不將傷口洗淨,否則療傷藥撒上去都沒有效果。
這一番下來沐清濯的確吃了不少苦頭,俊臉蒼白中透着十分忍耐。
夜清歡一直在牀邊守着沐清濯,直到沐清濯兩名婢女將他背部傷口都清理好了,她才上前,拿起牀邊的療傷藥。
“我幫你上藥,你忍着點兒。”雖然知道沐清濯不可能喊疼,但夜清歡還是這麼說了一句。
沐清濯‘嗯’了一聲,趴在牀上等那火辣的痛感襲來。
沐家堡的療傷藥灑在傷口之上,那是絕對讓人痛不欲生的,可卻也有着絕佳的療傷效果,就算是沐清濯這背後慘不忍睹的傷勢,也能在三五日能癒合,行動自如。
夜清歡對醫毒都有所造詣,自然不會不知,所以撒療傷藥時一氣呵成,並沒有讓沐清濯受到什麼凌遲的折磨。
儘管如此,沐清濯還是疼出了一頭的冷汗,死死咬住牙關愣是沒吭一聲。
待兩名婢女替沐清濯包紮好背部的傷口之後,夜清歡才微微吁了口氣,在牀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見兩名婢女沒有退下,靜立一旁伺候,夜清歡便似笑非笑勾了一下脣角:“她們是你的人?”
這句話,微有歧義。
沐清濯立馬擡頭:“不是!”
他可沒有收房的習慣,再者他爹也不會讓他這麼幹的。
這一擡頭,動作幅度略大,頓時扯痛了背上傷口,沐清濯倒抽一口涼氣,臉色微變。
“別亂動。”夜清歡失笑,他有必要那麼激動嗎?
沐清濯稍稍平靜下來,眸色微微異樣地看了夜清歡一眼,默然片刻,才低聲問道:“九皇叔身邊……是不是沒有婢女伺候?”
這個嘛……
夜清歡輕咳了一聲,摸了摸下巴,點頭:“嗯,是沒有。”
她九叔基本上屬於‘生人勿近’類型的冰山大叔,別說婢女了,身邊連幾個小廝都沒有。
她初進九王府時,只覺得九王府裡冷得像地獄,下人少見,倒是侍衛比較多。
至於丫鬟……好吧,那是九王府的稀缺動物——女侍衛好歹還能找着那麼幾名!
沐清濯看得清楚,夜清歡清澈眸底那抹小小驕傲和滿意,頓時知道她是真的愛慕容九的一切,甚至也不惜什麼所謂的閨譽。
沐清濯無聲一嘆,心底滿是悵然。
房門忽然在此刻被叩響,隨後童弈便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封信函。
“郡主,這是從西涼傳來的消息,是天下第一樓的弟子送來沐家堡給郡主的。”童弈顯然已經看過內容了,神色略微有些凝重。
夜清歡一看就知道出事了,立刻接過童弈手中的紙條,打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