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見希藍如此衝動的,在自己的手上劃出了傷口,並且塗抹了藥膏,頓時微微一愣,綴着頎長睫羽的鳳眸內,滿是疑惑之色,難道是希藍改了性子?
紅袖闔了闔雙眸,開口說道:“王妃,奴婢覺得,此事看樣子不像是希藍側妃做的,您以爲呢?”
鳳七七頜了頜首,輕啓朱脣,開口說道:“我也覺得不是她所爲,若不然,她絕不會再自己的傷口之上塗抹這藥膏,那到底是誰呢。”
待襲來回到了自己的臥房之中後,侍女卉珍拿來了紗布,開始爲希藍包紮傷口,緊蹙着眉宇,開口說道:“公主殿下這又是何必呢,好心給她送去藥膏,竟然還不相信我們。”
希藍聞言,嘴角牽起了一抹森然的冷笑,輕啓朱脣,開口說道:“那是你有所不知,這種藥膏,雖然對治癒疤痕的效果很好,但是一旦與香料相遇,便會使肌膚潰爛,本公主這樣做,也是給了鳳七七機會,若是處理不當,小世子渾身潰爛而亡,那便怨不得本公主了。”
卉珍見狀,頓時莞爾一笑,開口道:“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公主會不惜弄傷自己的手,也要讓鳳七七相信,這藥膏是絕對安全的。”
希藍冷哼道:“哼!這一切,就全看他那個苦命孩子的造化了。”
翌日。
小世子患上了天花之事,驚動了皇上,聽聞徐太醫稟告之後,皇上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派遣惜喬前來探望,恰巧惜喬也想出來走走,便答應了皇上。
如今小世子已經痊癒,炎炎夏日,鳳七七的房門不曾關着,惜喬來到了門前之後,便徑直的走了進去。
鳳七七見藥膏沒有問題,便安心的給小世子用了,僅僅一晚,便略有成效,疤痕黯淡了不少,不出幾日,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僅讓鳳七七心頭一喜。
而惜喬進門之後,瞧見的恰巧是這一幕,鳳七七在拿着藥膏望小世子的小臉蛋上塗抹。
忽然一道倩影出現在鳳七七的身旁,鳳七七擡起頭來,望着惜喬,頓時微微一愣,綴着頎長睫羽的鳳眸內,滿是疑惑之色,輕啓朱脣,開口說道:“你怎麼來了,難道皇上不用你伺候了嗎?可是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惜喬聞言,莞爾一笑,開口應道:“怎麼會出現事情,就是皇上得知了小世子痊癒,但好礙事有些不放心,便派我前來瞧瞧,回去之後,將情況轉告皇上,也好讓他安心啊。”
鳳七七鬆了一口氣,隨手將藥膏放在了桌案之上,開口說道:“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除了什麼事情,沒有便好,快請坐,紅袖,上茶。”
紅袖應道:“是。”
惜喬在桌案前坐定,開口笑道:“如今小世子的天花已經痊癒,真是慶幸。”
鳳七七聞言,秀眉微微一蹙,開口說道:“痊癒是痊癒了,可是,在臉上留下了疤痕,他才這樣小,若是長大之後,可要怎麼見人啊,還好希藍側妃帶來了柔然的紫密香膏,剛剛用了一日,便略有成效,應該會將疤痕去除掉吧。”
希藍見狀,如明珠般的鳳眸內,閃過了一抹疑惑之色,輕啓朱脣,開口說道:“究竟是什麼藥膏,竟然這般神奇,能否讓我也瞧上一瞧?”
鳳七七笑道:“當然可以,喏,就是這個。”
隨機,長有紫密香膏的小瓷瓶,遞到了惜喬的面前,惜喬接在手中,打開蓋子,拿到鼻尖嗅了嗅,忽然大驚失色。
鳳七七見惜喬臉色不對,疑惑的開口問道:“怎麼了?氣味很難聞嗎?”
惜喬眉心緊蹙,開口回道:“不是氣味難聞,而是這種藥膏和先前在丞相府,彷彿見過這種藥膏,是一種極其危險的東西。”
“曾經在丞相府,兩位侍妾明爭暗鬥,便用過這種藥膏贈與了對方,剛用之時,確實很有效果,但有一日,侍妾在臥房之中,點燃了薰香,不料,渾身的肌膚竟然潰爛,並且奇癢難耐,最後這位侍妾毀容,自殺身亡。”
鳳七七聞聽此言,頓時大吃一驚,雙眸之中滿是不可思議,開口說道:“竟然還有這種事情,難關希藍這般好心的給小世子送來了這種藥膏,原來是有陰謀在其中。”
惜喬闔了闔雙眸,輕啓朱脣,開口說道:“雖然危險,但只要不在臥房內燃燒香料,便並無大礙,放心用便是,畢竟效果非常好。”
鳳七七點了點頭,開口回道:“是,既然這樣,那何不將計就計,讓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惜喬笑道:“對,沒想到,這個希藍側妃,是這般陰狠之人,與她相處,一定很是不舒坦吧?”
鳳七七道:“區區一個柔然公主而已,還不被我放在眼裡,只要小世子沒事,一切的事情都無所謂,近日若不是你前來探望,險些着了她的計。”
惜喬道:“可不是,還好我來的及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鳳七七道:“近日在宮中,可還一切都好?”
惜喬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一切都好,自從全皇貴妃時候,能主事的,就只剩下了德妃娘娘,因爲七姑娘的關係,德妃定然不會刁難於我,自然過得比較舒坦。”
鳳七七道:“那就好,不過看你的樣子,貌似在宮中的生活,已經習慣了些吧?”
惜喬道:“經歷了這麼多事,也不想在有什麼別的東西了,這樣子也很好,就是整日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有些枯燥乏味罷了,整日演戲,還真真兒有些累。”
鳳七七聞言,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現下,你也不必想那麼多,順其自然吧,若是皇上還帶你如當初那般喜歡,也不失爲一條出路,也許能做到皇后的位子也說不定。”
惜喬頓時掩嘴輕笑,開口道:“呵呵,皇后的位子?七姑娘莫要說笑,皇后豈是那般好做的?瞧瞧現在皇后的下場便知,誰還會想着坐上那個位子。”
鳳七七道:“人與人不同,作爲皇后的處事方式也會不同,自然最後的結果便不一樣。”
惜喬道:“當然,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當然是位置越高,視野便約開闊,我會想着這個方向努力,但即使不成功,我也不會失望,畢竟當初的目的,也不是爲了這個才入宮的,還是要以初衷爲重。”
鳳七七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如此甚好,不要奢望的太多,反而會讓自己很累,知足者常樂。”
惜喬道:“是啊,既然小世子的天花已經完全無礙,我也便放心了,那我回去了,若是時間太久,皇上可要等急了。”
鳳七七聞言,開口道:“那好,既然要回去彙報,我就不多留你了,路上萬事小心。”
惜喬站起身來,開口道:“好,放心吧,皇上安排了很多侍衛,不會發生什麼事的,告辭。”
語畢,離開了鳳七七的臥房,想黎親王府的大門口行去,鳳七七望着惜喬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
還好這次惜喬及時趕到,若不然,鳳七七定然會親手毀了小世子不可,若不是小世子剛剛痊癒,沒有興致燃起薰香。
數日後。
小世子臉上的疤痕,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如今逸王府已經建造完成,鳳七七想着,既然這藥膏有奇效,不如拿給君楚悠用,左右他後背的燒傷,也是因爲小世子造成的。
想到既做,此時的鳳七七,不敢再離開小世子半步,誰知君夙羽會不會在出些什麼陰招,暗算與自己,隨即親自抱着小世子,帶着紅袖,坐上了前往嶄新逸王府的馬車。
待來到逸王府後,老管家親自爲鳳七七打開了大門,鳳七七莞爾一笑,開口問道:“六哥可在府上?”
老管家見鳳七七前來,微微一愣,隨即開口回道:“回黎親王妃的話,王爺在書房之中,老奴這邊帶您過去。”
鳳七七道:“好。”
待鳳七七來到了書房之後,便見到君楚悠獨自一人手中拿着一張肖像,不知道該往哪裡掛再好,在原地緊蹙着眉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鳳七七開口喚道:“六哥。”
君楚悠聞言,轉過身來,望着鳳七七,開口笑道:“七七?你怎麼來了,你來的正好,塊幫本王瞧瞧,這個肖像該掛在哪裡纔好。”
鳳七七望着君楚悠手中的李爾嫣肖像,不由得一抹悲傷的情緒傳來,但已經死了這麼多年的人,在悲傷也無濟於事,搖了搖頭,隨即望向書房的牆壁。
不多時,鳳七七指着一個位置,開口說道:“這張想想的尺寸,掛在這裡,很是合適,六哥覺得呢?”
君楚悠順着鳳七七手指的方向放過去,頓時眼前一亮,開口道:“本王怎麼沒有寫想到,還是七七比較聰穎啊。”
語畢,將李爾嫣的肖像親手掛在了牆壁之上。
回過頭來,嘴角牽起了一抹玩味的淺笑,開口問道:“近日七七怎麼得空前來,是想參觀下本王的逸王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