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針度穴之後,德妃走入了養心殿之中,緊蹙着眉宇,望着皇上滿身的銀針,眼神之中滿是心痛之色,開口說道:“既然已經將皇上的病情穩定住,事不宜遲,黎王不是說柔然有那種能夠續命的丹藥嗎?速速取來,爲你父皇續命。”
君莫黎聞言,點了點頭,開口道:“雖然柔然有這種丹藥,但是想來如此珍貴的東西,定然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被取回來。”
德妃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將丹藥取回來,爲了丹藥,就算再次與柔然開戰,也在所不惜。”
鳳七七闔了闔雙眸,綴着頎長睫羽的鳳眸之中,閃過了一抹爲難之色,輕啓朱脣,開口道:“開戰倒是不必那麼嚴重,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父皇這般狀態早朝定然是去不了了,這該如何是好?何況君夙羽等人還在虎視眈眈的盯着監國之位呢。”
德妃道見狀,望了望君楚悠,在望了望皇上,忽然鳳眸一亮,開口道:“你們瞧,逸王的身形,是不是與你們父皇的一般無二?”
君莫黎與鳳七七紛紛望向君楚悠,點了點頭,鳳七七道:“是啊,六哥的身形與父皇基本沒有任何差別,難道德妃娘娘的意思是……”
德妃莞爾一笑,開口道:“沒錯,讓逸王纏上龍袍,模仿你父皇的聲音,替你父皇去上早朝便好。”
君莫黎道:“此計甚妙,可要怎麼不被人發現呢?父皇接下來的日子只能躺在養心殿之中,而六哥的身影若是不出現的話,定然會引起君夙羽等人的懷疑。”
德妃道:“可以對外稱你父皇的病症見不得風,然後讓逸王身着龍袍帶着斗笠去上早朝,本宮在側替他把關,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君楚悠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如今只能這般了,若是本王知道那丹藥的來龍去脈,定然也會去柔然爲父皇取藥的,但是現下,只能靠老七了。”
君莫黎道:“沒什麼,大晉的皇上是我們所有人的父皇,何況本王去過柔然,還算比較熟悉,六哥的任務更重,切莫被君夙羽等人瞧出來,若是他們在這個時候謀反的話,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本王還不在大晉,伸不出援手相助。”
君楚悠道:“老七你就放心去吧,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本王與母妃來處理,儘快將丹藥取回便好。”
君莫黎道:“是,那事不宜遲,本王這就回府,收拾細軟,前往柔然,皇宮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鳳七七此時踱步走到德妃身前,將小世子交到的德妃的手中,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德妃娘娘小世子就交給你了,我會與王爺一同前往柔然。”
君莫黎聞聽此言,作勢便要阻攔,但話未出口,鳳七七便望着君莫黎開口道:“王爺,您不必出口阻攔,妾身這次是確定了。”
君莫黎見狀,搖了搖頭,萬般無奈的開口道:“那好,就讓你與本王同去,本王知道,就算不讓你去,你也會偷偷的跟去,還不如一開始就將你待在身邊,還讓本王放心一些。”
鳳七七微微一笑,開口道:“王爺終於想通了,前幾次妾身也沒有給王爺增添任何的負擔,這次也不會,定然要將那靈藥取回,救父皇的性命。”
德妃懷中抱着小世子,開口道:“將小世子交給本宮就好,你們就安心的去取藥,爭取早日歸來,你父皇的性命就交到你們的手上了。”
君莫黎與鳳七七一同躬身一禮,開口應道:“是。”隨即二人離開了養心殿,向皇宮外走去。
待二人回到了黎親王府之後,鳳七七將李老將軍贈與她的秘銀軟甲穿在身上,帶足了暗器,和一把精鋼打造的長劍,與君莫黎一同來到了黎親王府的大門口,在戰馬身旁站定。
就在這時,希藍的身影出現在二人的視野之中,希藍見鳳七七與君莫黎作勢要走,如明珠般的雙眸之中,立時閃過了一抹疑惑之色,大聲說道:“王爺,王妃,你們這時要去哪裡?”
君莫黎見狀,墨染的劍眉微微一蹙,開口說道:“希藍公主,很包殼,這次不能帶你前去,本王與王妃要前往柔然,你還是避嫌的比較好。”
希藍緊蹙着眉宇,開口道:“王爺此話怎講,您到底要前往柔然做什麼?說不定妾身還可以再次帶路,畢竟妾身自小在柔然長大,一定會有所幫助的。”
君莫黎見狀,望向鳳七七,徵求鳳七七的意見,鳳七七點了點頭,並未答話,君莫黎闔了闔雙眸,開口說道:“此次前往柔然,是爲了替父皇奪去還魂丹,本王知道,柔然就有這種丹藥,若是五日之內取不回來,父皇的性命便會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
希藍聞聽此言,頓時渾身一震,雙眸之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開口道:“王爺要去搶奪還魂丹?就這般貿然前去,定然會空手而回,父皇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病的這樣重了?”
鳳七七道:“此事說來話長,希藍公主還是避嫌,在府上等着吧,本王妃與王爺前去便好,畢竟回你的母國搶東西,着實有些難爲你了,本不想告訴你的,但是你早晚會知道,還不如現在把話說清楚的比較好。”
希藍闔了闔雙眸,開口說道:“王爺,妾身願意與你們同去,您有所不知,這還魂丹乃是哈吉國師祖上秘傳的丹藥,歷來都是要交給柔然大帝服用的,若是沒有妾身帶路,慕要說五日,就算是五個月,王爺也未必找得到。”
鳳七七與君莫黎相視一眼,點了點頭,鳳七七道:“那好,既然這樣,就麻煩希藍公主了,沒想到你能爲了王爺,而背叛你的父親,真是讓本王妃感激不盡。”
希藍道:“也並不是背板我的父親,畢竟父親現在身體康健,暫時還用不到那種丹藥,大晉的父皇命不久矣,自然要緊着他用,自然父親是不會同意的,我們此次前去,能不能取回來,還是未知數。”
君莫黎眉心緊粗,開口道:“事不宜遲,我們儘快出發吧,在路上在湘西指定計劃,一定要將丹藥取回,若不然……”
鳳七七望着君莫黎一臉痛苦的樣子,開口道:“王爺無需擔心,有希藍公主在,定然會事半功倍,我們走吧。”
就這樣,一行三人,踏上了前往柔然的路程,君莫黎與鳳七七同做一匹戰馬,而希藍則獨自一人一匹戰馬,望着君莫黎與鳳七七親密的樣子,希藍的內心之中,五味雜陳,不禁心中暗忖:本公主到底在做什麼?
翌日一早,皇宮內,君楚悠在養心殿之中,將皇上的龍袍換上,頭戴斗笠,在德妃的陪同之下,去上了早朝。
君楚悠端坐於龍椅之上,儘量模仿皇上的動作,開口說道:“朕因病症的緣故,不得見風,衆愛卿若是有什麼事情要上報的話,就請儘快。”
在下面站着的君夙羽見狀,頓時深紫色的瞳仁內滿是疑惑之色,怎麼沒有見到君楚悠與君莫黎,而皇上昨日還稱病重,今日怎麼就來上了早朝了?
抱着試試看的想法,君楚悠給君庭樊使了個眼色,讓他來探探口風,君庭樊會意,排衆而出,躬身一禮,開口說道:“父皇,兒臣有一事稟告。”
君楚悠緩緩應道:“講。”
君庭樊道:“是,父皇要兒臣調查李忠軍與蘇長彥之事,已經有了眉目,據兒臣調查,他們二人並未如其他大臣所說的那樣,強搶民女,霸佔農田,一切都是那兩位大臣擅自捏造出來的。”
君楚悠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不了了之,真是不明白,父皇當初爲何要讓君庭樊來調查,隨即開口道:“哦?按照你的意思是,他們二人在撒謊不成,這樣做,他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君庭樊躬身道:“當然能得到莫大的好處,將這二人推翻之後,他們的人便可以安插進來,日後便可以官官相護,在大晉胡作非爲。”
那日對皇上彈劾李忠軍與蘇長彥的兩位大臣聞聽此言,再也站不住了,紛紛站了出來,那位武將脾氣甚是暴躁,大喝道:“端王未免有些血口噴人了吧?你說本將彈劾二人是爲了安插自己的人,可有什麼證據不成嗎?”
君庭樊道:“證據倒是沒有,但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若不然好端端的爲何要針對那二人來做文章,還是心裡有鬼。”
那位武將微微一愣,沒行到君庭樊向一個女子一般,胡攪蠻纏,竟然無言以對,就在這時,君楚悠怒聲呵斥道:“夠了,既然都是沒有憑證的事情,就都不要說了,這件事情,朕會另外派人來查,至於瑞王所說的話,你可要記住,李忠軍與蘇長彥若是被查出有哪些罪行的話,休怪朕無情。”
君庭樊見狀,闔了闔雙眸,左右有君夙羽在身後撐腰,怕什麼,隨即開口道:“當然,兒臣願意承擔一切的後果,兒臣所言,句句屬實。”
德妃此事對頭戴斗笠的君楚悠使了個眼色,君楚悠闇暗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語畢,站起身來,踱步向養心殿行去,德妃緊隨君楚悠是身後,望了望君夙羽的方向,不禁秀眉微微一蹙。
而君夙羽也不是傻子,總覺得進入的皇上有些不對勁,就方纔的那番話,剛剛君庭樊的一番話,若是換做尋常的皇上,一定會大怒,呵斥君庭樊,而今日竟然難得的好脾氣,難道是因爲病症的原因,脾氣都好轉了?
隨即與君庭樊一同向朝堂之外走去,君夙羽嘴角牽起了一抹邪異的冷笑,對身側的君庭樊開口道:“父皇今日有些不對勁,日後一定要好生盯着點,本座懷疑,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父皇,但是誰,本座卻瞧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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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庭樊聞言,微微一愣,開口道:“不會吧,父皇怎麼回事別人冒充的?誰會有這個膽量?”
“本座也只是懷疑而已,先不要慌張,慢慢試探,若不是父皇的話,終究會露出狐狸尾巴的,就不信,他不現原形。”
而德妃與君楚悠回到了養心殿中會中,君楚悠忙將龍袍脫下,對德妃道:“母妃,剛剛本王說的話,可還可以嗎?有沒有很像父皇。”
德妃眉心緊粗,開口說道:“像倒是像,但還是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但這樣已經很好了。”
君楚悠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