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翊搖頭甩開楚雲歌的手,一回頭,他的臉頰就碰到楚雲歌的鼻尖了,“這麼說,小歌兒同意和我……”
楚雲歌的糉子手搬着鳳翊的頭,把他的頭給搬了回去,“同意什麼同意,你是不是小時候語文沒學好啊,我的意思是你生!”
鳳翊笑了起來,“對,我生,可我跟誰生呢?”
“……”楚雲歌有些無語,“你愛跟誰生跟誰生。我說鳳翊,你就不能換個話題嗎?”這可不對啊,聊這個怎麼聊都是她吃虧啊!
“可以啊,那聊聊你什麼時候嫁給我唄。”
“換。”經過這麼多的事情,其實她心底早已經有了決定了。
“我愛你。”
楚雲歌翻了個白眼,“大哥,你這話鋒也轉的太快了吧,愛不是說出來的好嗎?”鳳翊的甜言蜜語堆起來都能搭個梯子替肖微摘星星去了。
“這樣啊。”鳳翊回過頭,緊盯着楚雲歌的脣瓣,“小歌兒臉好紅啊,這是在暗示我要有什麼行動嗎?”
“滾!”一張飛出去啪在鳳翊的臉上,“一個時辰之內,姑奶奶不想再聽到你說話!”
鳳翊閉嘴,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還真的聽了楚雲歌的話,把嘴閉上了。做夜下的雨還沒有完全的流走,地面上坑坑窪窪不平的地方里面還積着不少的水,楚雲歌趴在鳳翊的肩膀上一看。
她的臉竟然真的紅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紅……丟死人了。
楚雲歌現在的背趕不了路,也就只能走一會兒歇一會兒,楚雲歌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最快她也要三天之後才能騎馬之類的,不然現在傷口崩開了,可沒有霽穀子的特效藥,更是添麻煩了。
還沒有走出京城,二人就進了一家酒樓裡,楚雲歌也不客氣,點了滿滿一大桌子的酒菜,她可是一夜都沒睡了,而且一整夜都在進行高強度的體力活兒,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酒樓上菜很快,坐了幾分鐘就已經有菜端上來了,楚雲歌纔不顧及什麼形象,拿着筷子就大口朵碩了起來,一碗大米飯很快的就沒了,楚雲歌一勺接一勺的吃着,擡都不擡頭。
鳳翊坐在對面,抱着雙肩眯着眼笑看着楚雲歌,看着小妮子經過了一晚鏖戰之後,還能大口大口的吃着桌子上的鴨血羹,沒有一點嫌棄的意思,這心裡素質這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呢。
肚子墊了個底,“小二,再來三碗米飯,不,四碗。”其實楚雲歌感覺自己能吃十碗……
小二以爲自己聽錯了,他們店裡的米飯可是足斤足量的四兩米飯,而且一般還會多給些到五兩,正常來說一個男子的飯量也就這些了……
“小二沒聽到我說話嗎?再拿四兩米飯來。”楚雲歌掏出包袱裡的銀錠子往桌子上一拍,小二立刻跑了出去。
楚雲歌擡起頭,筷子有些飄忽不定,想着到底是先是先吃肘子好呢,還是再來兩口青菜葷素搭配一下比較好。
正想着呢,莫名其妙的就有一隻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楚雲歌都愣住了,鳳翊修長的手指靠近楚雲歌的臉頰,食指將楚雲歌的下巴託了起來,用拇指輕輕的在楚雲歌的嘴角一抹。
楚雲歌眼見着飯粒從她的臉上轉移到了鳳翊的手指上。
鳳翊將手縮了回去,將大指往嘴裡一放,將那可白白的胖胖的米飯粒兒吃掉了。
楚雲歌的心裡就好像有一個小火山爆發了一樣,這動作!這動作也太親密了點吧!臉上的紅暈剛剛消下去一點,騰地一下又上來了。
“你不噁心能死啊。”楚雲歌把他面前的米飯推得離他更近了,“這多飯還不夠你吃的。”
鳳翊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嘴,還有手在空中擺了擺,意思是楚雲歌讓他一個時辰之內不說話,他就不說話,含情脈脈的望着楚雲歌。
“你真的是夠了。”楚雲歌都想不出詞形容鳳翊了,招惹了他估計是她這一輩子幹的最錯一件事了,她拿他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
迅速轉移話題,“啊,對了,飯怎麼還沒來啊,怎麼這麼慢啊。”
小二站在一旁都好久了,只不過是被二人自動忽略了,小二就堅持着端飯的姿勢在門口看楚雲歌調情調了好久都不敢動,此刻無辜的站在一旁,還不敢說什麼。
楚雲歌把四大碗米飯都端了下來,低頭開始吃,鳳翊笑的得意。
她算是發現了,不能和鳳翊談論帶有感情色彩的東西,必定她吃虧,不過也是時候把她的臉練得和鳳翊一樣大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願意臉紅。
可能是以前對她說過這些話的人都死在了她的手上吧,唯一這麼一個活着的,還整天在她的耳邊對着她甜言蜜語的狂轟亂炸。
“你可以張嘴吃飯了,一會還要趕路呢。”
鳳翊乖巧點頭,拿起筷子,“是的,老婆。”
“婆你妹……”鳳翊這傢伙跟她學的越來越現代化了,有的時候說話還不是不是蹦出來幾個現代詞,什麼你妹啊,二百五啊,老婆什麼的,知道的也越來越多了。
她說過一遍的詞,鳳翊通通能記下來,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從他嘴裡蹦出來,弄得她有種時空穿越的感覺。
兩個人吃完飯,舒舒坦坦的走出酒樓,楚雲歌酒足飯飽不想動,就往鳳翊的身上一趴,什麼也不管就睡着了。
日頭從東到西,楚雲歌迷迷糊糊的醒的時候,四周已經是漆黑一片,旁邊都是茂密的林子,“這是哪兒啊。”
“大楚京城外郊。”
楚雲歌環顧四周,她的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件兒鳳翊的袍子,這小賤人竟然背了她一整個下午,而她竟然在他的背上睡了一整個下午,還挺舒服的。
從他的背上跳下來,半日就靠腳力走出了京城,這速度不慢啊,“我累了,歇一會吧。”而且還是揹着她這個五十公斤的吃貨。
“不用心疼我,相公不累。”鳳翊扎眼說道。
“自戀。”楚雲歌在路面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冰涼冰涼的楚雲歌就把全都是銀票的包袱坐在屁股底下,鳳翊在四周找來乾柴火,在大石頭面前點了一個火堆。
氣溫立刻就升起來了,明黃色的火舌在楚雲歌的面前搖晃,火堆噼裡啪啦的燒了起來,楚雲歌隨手在旁邊撿一些枯葉枯枝什麼的就丟在火堆裡面,烤的她暖融融的都不想離開了。
“咱們今晚就在這兒住吧。”鳳翊東忙西忙的。楚雲歌想跟他說話的時候都找不着他的人影,“鳳翊?”
四周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鳳翊?”那傢伙剛剛還在眼前,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這兒呢。”鳳翊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懷裡好像還抱了什麼東西。
跑回來的時候蹲在火堆前,把懷裡的東西往外一倒,一顆顆長得肥肥胖胖的紅薯滾了出來。
楚雲歌哭笑不得,上一回是黃瓜,這一回是紅薯,“你是不是沒挨夠鞋底板子啊,又忘了你被打的時候了是不是。”鳳翊月白色的錦緞綢子上,都是些紅薯鬚子還有土,“看看你,哪點像個太子的模樣。”
“可不能這麼說,我可是留了銀子的!”鳳翊在旁邊撿起一根根木棍,紮在胖紅薯裡,“反正我是什麼樣子,小歌兒都喜歡。”
“對啊,我的小翊翊什麼,小歌歌都喜歡的不得了呢。”膩膩的說道,楚雲歌都覺得自己說的假到了一個份上。
“所以啊,小翊翊就就用在乎什麼形象,因爲小翊翊的所有都只給小歌兒一個人看。”
楚雲歌一臉崇拜樣,雙手放在胸前,“是麼,小歌歌真是受寵若驚呢,小歌歌好幸福哦。”楚雲歌把自己的聲音也變成了嗲嗲的綠茶聲,她自己聽着都酥都不行了。
鳳翊只是插了一個紅薯,楚雲歌立刻就在旁邊拍手,“哇,小翊翊好能幹哦,好棒好棒哦。”鳳翊整天的拿糖衣炮彈轟她,她楚雲歌也會!
鳳翊舉着兩隻木棍在火中不停的翻烤,原本圓鼓鼓的紅薯,皮兒開始有點變得皺巴巴的了,有些地方鼓起來,有些地方凹下去了,那種獨屬於地瓜的香味從兩個紅薯裡飄散了出來。
火光的映襯下,兩個紅薯被烤的就像兩個發光的燈泡。
忽的,地瓜硃砂色的皮兒綻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差一點從棍子上滑下去,鳳翊見着時機好了,就把紅薯取下來放在了火腿旁邊。“在烤一會兒,用棍子烤的,裡面的芯不熟。”
“好呢好呢,小翊翊好棒呢!”其實楚雲歌想說的是,這你都知道,難道你以前是賣紅薯的嗎!
把兩個快要熟透了的紅薯放在一堆木炭邊上,鳳翊又開始插新的紅薯。
“翊哥哥還烤啊,翊哥哥辛苦了。”楚雲歌怎麼覺得鳳翊好像很受用她這個語氣呢?楚雲歌調整了一下稱呼,更惡劣的媚俗了。
鳳翊拿着小棍子,將地下的紅薯翻了一邊兒,“就這兩個紅薯,哪夠你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