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你相公胃口好,不會吃壞肚子的!”說着,趁楚雲歌不注意上去就撕了一塊肉下來,直接就扔進了嘴裡。
接着鳳翊就跳了起來,嘴裡不斷的喊着“燙——”但是卻始終不捨得吐掉嘴裡的肉,因爲實在是太好吃了!
楚雲歌看着被燙的鳳翊撫掌大笑,接着兩個人便鬧作一團。
靈淵在一旁看得直搖頭,這兩個人怎麼看怎麼幼稚,怎麼打起仗來竟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個比一個狠,要不是自己腿腳利落,恐怕也早就被這兩個傢伙幹掉了。
兩人鬧了一會,楚雲歌拿起了一隻山雞扔了過來,“喏,吃吧,我可沒下毒。”
說完,她好像爲了證實自己所說的,率先撕了一塊野兔肉放進嘴裡咀嚼起來,邊吃邊讚歎自己的手藝好云云。
靈淵接過山雞,見上面少了一塊肉,想必這就是剛纔鳳翊吃的那一隻。
隨即放下心來,自己等人就是玩毒藥的行家,總不至於被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給下了毒吧?
扯下一塊雞肉放進嘴裡大嚼起來,吃了兩口不覺眼前一亮,這丫頭的手藝還真不賴。山雞被她烤的外焦裡嫩,香脆可口。
這可苦了在一旁靜坐練氣的黑巖,身邊不斷飄來的香氣,肚子也不爭氣的叫了兩聲。但是自己堂堂一個無憂殿的供奉,怎麼拉的下面子和死對頭要吃的?自己懷裡倒是帶了乾糧,但是那怎麼能跟這香氣四溢的烤雞相提並論?
這邊鳳翊故意吃的咂咂有聲,邊吃還便說着“好香”。而且還不停的和楚雲歌搶她手裡的雞肉。
楚雲歌偷偷瞄了一眼臉色難看的黑巖,心裡一陣偷笑,看你還死要面子不?
楚雲歌站起來,手裡拿着僅剩的半隻山雞,走到黑巖面前。
“黑巖大供奉,我這雞肉裡下了毒了,你敢不敢吃啊?”
話裡話外都透着挑釁,黑巖只到是她在故意激自己,便把她手裡的山雞劈手奪下。
“我倒要看看你這毒藥能不能把我毒死!”說完甩開腮幫子就吃,不消片刻,這半隻山雞便下了肚,末了還意猶未盡的允了允手指。
楚雲歌笑道:“不愧是無憂殿的供奉,豪氣干雲!就連明知道有毒都能吃得下去,小女子佩服!”
黑巖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他熟知天下毒性,豈能吃不出山雞裡面根本就無毒?
那小丫頭如此說,只是想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罷了。想到此,他竟對楚雲歌生出幾分莫名的好感。
但是片刻之後,他的肚子便開始翻江倒海起來。腸胃好像全部被移位,攪在了一起不斷的翻騰。豆大的汗珠也從額頭上滲了出來。
黑巖雙眼泛紅的盯着楚雲歌,恨聲問道:“你究竟給我下了什麼毒?”
楚雲歌打了個哈哈,“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嘛,說着雞肉裡有毒,你還偏要吃,現在又來怪我是什麼道理?”
“你——”黑巖此時根本顧不上找楚雲歌的麻煩,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趕快找一個偏僻的地方,解決肚子的麻煩。
靈淵看不下去了,沉聲說道:“既然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你們在是物理下毒實在是說不過去吧!”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下毒了?不要忘了你也吃了怎麼就沒中毒呢?況且那半隻雞是我吃剩下的,我吃了怎麼就沒事,他吃了就中毒了?我看多半是他吃得太急,壞肚子了卻來說我下毒,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楚雲歌憤憤不平的說道,“既然不相信我的人品,那以後就不要吃我做的東西!”
說罷從懷裡掏出了幾張宣紙,團成一個球狠狠的扔向黑巖。
黑巖只當是暗器來襲,匆忙伸手接住,仔細一看竟然是幾張宣紙。難道真的是我吃壞了肚子?來不及多想,黑巖匆匆的跑進了一片密林。
鳳翊眼神玩味的看着楚雲歌,“小歌兒還真是善良呢,給人下瀉藥還免費提供草紙,這傢伙恐怕會對你感恩戴德呢!”
楚雲歌驕傲的揚起下巴,“那當然,說不定還會良心發現任我做了乾媽呢!”
“那你能告訴我你的癢癢粉去哪了嗎?”
“呃……這個真的不能。”楚雲歌用憐憫的眼神看着密林的方向搖了搖頭。
這個死鳳翊,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就連自己在宣紙上粘上癢癢粉這麼隱秘的動作的沒有逃過他的眼睛,這傢伙的眼睛真的適合做間諜衛星呢!
半柱香過後,黑巖終於如釋重負的從林子裡走了出來,一臉輕鬆的向靈淵點了點頭。意思說自己沒有中毒,只是吃壞肚子了而已。
但是剛走了兩步,臉色再次難看起來。股間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感覺,就好像有千百隻小蟲子在裡面爬,不停的想要鑽進某個孔洞裡面。
這又是什麼鬼?
黑巖被突如其來的奇癢弄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起來。
恨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脫下褲子狠狠的抓癢,但是眼下卻不好意思開口說自己被楚雲歌暗算,不然多沒面子啊!
被人下了瀉藥不說,竟然又被人家在草紙上做了手腳,說出去肯定是顏面無存了!
但是……真特麼的癢啊!
黑巖的五官開始不自然的抖動着,本來就黑的臉此時也憋的發紫。
楚雲歌心中暗爽,總算是小小的報復了一下,讓你給我的家人下毒,這次只是收你點利息罷了!
“兩位供奉想必也休息好了吧?那我們就上路吧,這裡看似山清水秀,實則暗藏殺機,我們千萬要步步小心謹慎纔是!”鳳翊知道黑巖已經中招,故意不給他休息的時機,直接提出要上路。
靈淵點點頭,“天色不早,尋找寶藏也不急在一時,眼下最重要的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準備過夜纔是。”
“咦?黑巖供奉,你的臉怎麼了?怎麼變成紫色的啦?咦?居然還會動耶?”楚雲歌得了便宜還賣乖,拿着黑巖開了涮。
黑岩心裡恨不得把楚雲歌扒皮吃肉,但是此刻卻又偏偏發作不得,只得咬牙看着楚雲歌,眼裡似要噴出火來。
靈淵也察覺到了黑巖不正常,隨手扣住了黑巖的脈門。
“奇怪,黑巖並沒有中毒的跡象啊,但是此時他的脈搏跳動很快,好像體內有股邪火一般。”靈淵還沒有珍個明白,黑巖便迅速的抽回了手。
“我沒事。”冷冷的吐出三個字,便扭過臉去。
“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出發吧,早點找到休息的場所睡個好覺!”楚雲歌昂首闊步的走在了最前面,身後便是鳳翊,接着便是兩大供奉。
這樣的隊形不禁讓靈淵再次納悶起來,難道這兩個人真的信任自己?竟然讓他們走在後面,難道就不怕他在背後突然發難?還是說他們早有準備,絲毫不忌諱自己的偷襲?
他心裡想的多,可是楚雲歌卻顯得無憂無慮,只顧着走在前面不停的東看西看,還不是的跑到路邊採上幾朵小花放在鼻子底下嗅。但隨手就又丟棄在一旁。
黑巖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此時正是他癢的最厲害的時刻。就連走路都變了形——兩隻腳尖呈內八字形緊緊的夾住臀部,腳步不敢大開大合,彷彿在襠裡夾了什麼東西怕掉出來一般邁着小碎步。
靈淵聽得身後腳步聲細碎,不由得奇怪。這明明是宮女們走路時纔會發出的聲音啊!怎麼就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了?
他猛地回頭,正看到黑巖紫着臉,邁着小碎步,一隻手還伸到背後好像在不停的摳着什麼……
四個人足足走了兩個時辰才順着小河找到了一個山洞。
洞口不大約摸有兩人高,想來是某個野獸的居所,裡面還能嗅到隱隱的腥氣。
“喂,黑巖,你進去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野獸在裡面居住?如果有的話你順便給打發了!”楚雲歌頤指氣使的對黑巖命令道。
黑巖的癢癢粉還沒有過勁,此時正摳的過癮,猛然聽到楚雲歌讓自己查看山洞,自然是一百個不樂意。瞥了楚雲歌一眼,並不答話。
“既然你這麼怕野獸,那還是不要去了,免得被野獸傷到就不好了,畢竟這無憂殿的供奉是千金之軀呢!”楚雲歌故意把千金兩個字說的很重,聽得鳳翊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啊!說人間一個堂堂教會供奉是“千金”,不是侮辱是什麼?
黑巖一咬牙,強忍着兩腿間傳來的奇癢,雙腳一跺地面,整個人就像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只一個彈跳就沒入了洞內。
“哇!黑巖供奉好俊的輕功!不過只是去看着山洞而已,用得着用輕功嗎?走的不就行了!”楚雲歌自然知道黑巖發生了什麼,可嘴上還是不住的挖苦。
鳳翊一直在憋着笑,憋得肚子都快抽筋了,但是當着靈淵的面又沒辦法明目張膽的笑出來,當真是憋得難受。
只聽的洞裡裡發出一聲轟然巨響,接着,山洞內便沒有了聲音,天地間只剩一片安靜。
“黑巖供奉!你這輕功果然不賴啊!”楚雲歌聽到山洞裡的聲音,嬉笑的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