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當真,我楚雲歌說話絕對言而有信,不會失信於人。”楚雲歌立即舉起盤子其中的一個饅頭,做出發誓的手勢,臉色嚴肅地說道:“我以手裡的饅頭起誓,絕對不會打寶盒的主意!”
因爲她想打的主意是慕容王朝的寶藏,根本不只是一個小小的寶盒。
“那好吧……”看在白麪饅頭的份上,太子妃的態度終於有了軟化的跡象,但仍舊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可是,你我之間隔着一條通道,如何把飯菜給我?”
“這個簡單,只要你說出寶盒裡放着什麼東西,我就立刻把飯菜給你。”楚雲歌滿眼誠懇地看着那哪位太子妃。
太子妃立即垮下臉,表情僵硬地看着楚雲歌:“你在開玩笑?萬一我說了寶盒裡面放的是什麼,你卻不能把飯菜給我,那怎麼辦?你還是先想辦法出來再說吧!”
“你瞧不起我?”楚雲歌明白了太子妃意思,這是害怕自己食言而肥,不能把飯菜給她啊。
看來,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這個太子妃還不願意相信自己。
“你且看好了,看我是如何從這個牢房裡走出來的。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楚雲歌拖長了尾音,聲量壓得極低,欲言又止地看着太子妃。
太子妃順口問道:“你有什麼條件,不妨說出來聽聽。”
“我的條件就是,如果我能把飯菜給你們,你們不能對那些看守咱們的人泄露消息,更不能告訴他們,我可以從牢房裡走出來。”楚雲歌放下手裡的饅頭,瞧了瞧眼前手腕粗的黑鐵,“這個玩意困不住我的,我可以走出來,但是你們不能宣揚。只要你們不宣揚出去,我保證我每頓吃的飯菜,都留給你們一份。”
“這個……”太子妃看了一眼她手裡端的木盤,木盤裡放的白菜炒肉已經讓太子妃的眼睛都看綠了,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吃過帶油水的東西了!
“可以可以!”而太子妃身邊的那個側妃在見到楚雲歌菜盤裡的肥肉後,直接開心地趴在鐵柵欄上,雙手使勁向外伸出,試圖可以勾到楚雲歌手裡的飯菜。同時口中還不斷喃喃低語:“只要給我一口好吃的,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啊!我已經快要饞瘋了!”
“你們要先答應我,不會泄露關於我的事情,不管你們等下看到了什麼,都不能對第四個人說起來。”楚雲歌一邊說着,一邊再度拿起盤子裡的饅頭,“如果你們違背承諾,看見這個饅頭沒有,我就把它丟在恭桶裡,什麼東西你們也別想吃了!”
說着,楚雲歌拿捏饅頭的手臂揚起,捉了一個投遞的動作。
嚇得對面的太子妃立即點頭:“好好好,我答應你,你不要扔掉饅頭,那可是好吃的白麪饅頭!你不就是讓我們兩個人保密嗎,我們保密就是了,只要給我們吃的,做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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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言爲定。”
楚雲歌滿意地放下手中的饅頭,將木盤重新放在圓桌上,然後拔下插在髮髻裡的一隻鳳穿芍藥的綴明珠步搖,將步搖上綴明珠用的銅絲給掰了下來,用手慢慢捋直。
這一支步搖,是她腦袋上所剩不多的髮飾了。
之前的那隻鳳釵已經賄賂給了獄卒,現在身上最值錢的玩意就是這個步搖了。
楚雲歌將銅絲拆下以後,綴在鳳凰頭上的明珠自然掉落下去,楚雲歌撿起花生粒那麼大的明珠收起,準備繼續留着賄賂獄卒用。
而拆下來的這跟銅絲,則大有用處。
將手裡的步搖隨手放在了圓桌上,楚雲歌已經移步走向了牢門口。
而斜對面牢房裡的兩個女人正目不轉睛地盯着楚雲歌,想看看她有什麼本事能夠從牢房裡走出來。
楚雲歌不緊不慢地走到牢門扣,現將頭慢慢探出柵欄,謹慎地瞅瞅四周,看附近沒有巡邏的侍衛,這纔拿出手裡的銅絲,將銅絲彎曲成勾狀,慢慢捅進了用來鎖住牢門的鐵鎖上。
那一把鐵鎖有男人拳頭那麼大,沉重而冰冷,鐵鎖的正面在鑄造的時候,鑄出了“監國寺”字樣,這樣的大鎖即便是那一把鋸子鋸,也要鋸斷兩三根鋸子才能鋸開。
可是這樣的鎖頭,在楚雲歌面前,她只需要一根細細的銅絲,就可以輕易捅開。
別忘記了她的身份,在穿越過來之前,她可是阻止裡的金牌特工。泅渡、射擊、追蹤、爆破,包括開鎖破解密碼箱這種事情,她都可以做到。
現在只是捅開一把普通的鎖頭,簡直小菜一碟,根本不會費多少力氣。
她從來就沒有覺得關在牢房裡可怕,因爲這扇牢門根本就鎖不住她。
她唯一沒有底氣沒有信心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如何可以躲過侍衛的巡邏,走到舍利塔的第七層。
而不是發愁如何走出這山牢房。
楚雲歌耐心的倚靠着冰冷的鐵欄,一手抓着鐵鎖,另一隻手用銅絲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在摸索了幾分鐘後之後,只聽安靜的走廊裡突然響起了一聲極其微弱的喀嚓聲。
這一聲十分微弱,微乎其微的聲音讓斜對面的兩個女人根本沒有察覺。
她們只是看到,楚雲歌手裡不知道拿出了什麼東西,像是變戲法一樣,在鐵所裡捅了幾下,那個鎖就奇蹟般的打開了。
楚雲歌打開鎖頭後,推開牢門,還不忘記從圓桌上拿出那一盤飯菜,然後躡手躡腳的從自己的牢房裡鑽出來,一溜煙小跑着到對面的牢房門前,隔着鐵圍欄,將飯菜端到了兩個女人面前:“怎麼樣?我是不是說話算數?我說我有辦法出來,就一定會出來的。”
由於鐵欄杆之間的縫隙有限,菜盤實在端不進去,楚雲歌索性見木盤整個放在了地下,蹲在鐵欄外面對她們小聲說道:“實不相瞞,我是靠身上的首飾賄賂了看押咱們的人,纔有了一把鑰匙能出來,但我沒有你們的鑰匙,所以救不了你們,而且這裡守衛太多,我只能溜出牢房,但沒辦法離開這裡。也沒有辦法把你們帶出牢房。”
爲了避免多生事端,楚雲歌還是決定瞞着這兩個瘋女人,免得她們叫嚷着也要出來。
她又不是聖母,舍利塔裡關押瞭如此多的皇子公主,難道她各個都要想辦法把人從裡面救出來?那豈不是她身上揹負的任務也太重了?她沒有三頭六臂,實在沒有這個本事。
更何況這裡關押的人多半都已經瘋了,瘋子不守規矩,萬一有一個說漏嘴了,別說救出太子百里滄,恐怕她都要永遠關在這裡面了。
所以還是不要告訴這兩個女人,她有解鎖的本事。
而那兩個瘋婦倒也算是通情達理,並沒有追問她是怎麼從牢房裡走出來的,倒是對地上的菜很感興趣。
太子妃也學着楚雲歌的樣子,蹲下身,此刻她的雙眼已經不是盯着楚雲歌看了,而是盯着放在地上的兩盤菜,眼神都變得癡癡呆呆的,只是喃喃自語:“是肉呢,好久都沒有看見肉了,我可以吃嗎?”
太子妃盯着眼前的兩盤菜,癡癡地問着,說話間,嘴角已經流出了一絲透明的口水。
“想吃可以,但是你要先告訴我,太子給你說的那個寶盒,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楚雲歌拿起盤子裡的一個饅頭,舉到太子妃的眼前慢慢晃了晃。
太子妃的兩個眼珠也跟隨着楚雲歌手裡的饅頭左搖右晃着,呆呆地說:“是,太子跟我說,寶盒裡面放的是一個地圖……”
“地圖?你確定麼?沒有記錯?”楚雲歌雙眼瞬間睜大,眼底裡瀰漫出一層驚喜,難道那個寶盒裡放的是舊慕容王朝的最後一塊地圖碎片?
“我沒有見過,只是聽太子殿下對我說過那麼一句,是地圖沒錯的。”太子妃說完這句話,刺溜地洗了一下口水,然後才擡起頭,目光一寸一寸的往上擡起,看向楚雲歌,啞聲問道:“我已經說完了,現在我可以吃了麼?”
“可以吃了。你先吃。”楚雲歌連忙拿起木盤上的一個饅頭,遞給了牢房裡面的太子妃:“你還記不記得,太子殿下還跟你說過什麼麼?”
“太子殿下當時只把打開寶盒的鑰匙交給我了我,讓我妥善藏好,盒子放在哪裡我不知道的,他沒有跟我說其他什麼話。”太子妃立馬抓住了楚雲歌遞進來的饅頭,語速極快地說完這句話後便低下頭,一口咬在饅頭上,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那個,那個宗親妹妹……”蹲在一旁的側妃看到太子妃有了吃的,也猴急地湊上前來,趴在鐵柵欄上問楚雲歌:“請問,能分我一個饅頭嗎?我也餓,每天給的晚膳都不夠,一人才一個窩頭,我也餓得厲害啊……”
“你一邊呆着去,你對宗親妹妹又沒有任何幫助,這饅頭憑什麼給你?”太子妃一聽旁邊的側妃也要搶吃的,立即擡起頭怒視着側妃。
“我這裡的飯菜夠你們兩個人吃了,你們不用搶,要是喜歡吃,明日我在多留一些飯菜給你們。”楚雲歌也拿起另一個饅頭,給了同樣餓極了的側妃。
側妃接住饅頭,連道謝也顧不上,低頭就吃起來。
狼吞虎嚥的樣子,好似一輩子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楚雲歌守在門口,一直等她們兩個人把盤子裡的菜也吃光了,這才收起木盤往自己的牢房走去。
可就在她端起黑色木盤的那一剎,走廊盡頭忽然間響起了緩慢而穩健的腳步聲,不等楚雲歌溜回牢房,那走廊盡頭的侍衛已經現身,一眼就看到了半蹲在走廊中央的楚雲歌,隨即低喝道:“大膽,你是什麼人?竟然敢私自越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