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翊和楚雲歌的目的,那是需要到達第七層,只有到達第七層,才能夠將他們的事情完成下來,這其中的危險可是步步驚心,可以說稍微有一點出錯,就會讓這一件事情,甚至是他們二人都付出很沉重的代價來,所以他們絕對不能出錯。
走出走廊後,來到了第三層的大廳之中。
果然原本負責看守在大廳裡的那些黑衣侍衛,現在全部都已經睡着了。
那些本應該站在大堂四個角落的侍衛已經閉上眼睛,陷入沉靜的睡眠中。
而守在樓梯的侍衛也順着樓梯的扶手癱軟下去,坐在樓梯的第一個臺階上輕輕酣睡。
鳳翊跟楚雲歌不敢多做耽誤,繞開侍衛的身體爬向樓梯,很快就走到了舍利塔的第四層。
鳳翊已經知道了他們這些守衛的交接時間,當他們來到四層之後,楚雲歌躲在一旁,而鳳翊因爲身穿着守衛的服飾和帶着*,自然很快就能夠矇混過關,然而矇混過關,守衛卻是多出了一個,這明顯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但是接下來的一刻,楚雲歌卻是做出了一個很大膽的決策,她直接抽出自己的弓弩,對準了那個守衛的脖頸處,然後扣動機關,藏在弓弩鍵槽裡的銀針就咻地一下發射了出去。
銀針十分細長,不似弓箭那樣*,即便飛射出去,也沒有破空之聲。
銀針在半空中快速劃過一道銀光軌跡,然後消無聲息的沒入了那名守衛的脖頸之中。
守衛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忽然間刺癢了一下,下意識地擡手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摸,才短短几秒鐘的功夫,藥效就已經發揮,守衛剛摸到脖子上的銀針,便眼皮一翻,身子順勢倒了下去。
眼看守衛就要摔在地上了,鳳翊一個箭步竄了出去,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守衛疲軟下來的身體,將侍衛拖到了牆角處,讓他在那裡沉睡。
臨走之時,還順手把走了守衛脖子上的銀針,隱藏好證據。
收拾好這一切,鳳翊跟楚雲歌再度出發,順着樓梯往上繼續前行。
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甚至是沒有一個人有察覺的,直接就將這件事情給做得完美下來。
後面的事情,在第五層、六層之中繼續上演着。
很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楚雲歌跟鳳翊就已經來到了舍利塔的第七層。
來到第七層後,鳳翊和楚雲歌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兩個人站在空曠的大堂內,不約而同地瞧着眼前看到的這一切,眼底都流露出了些微地訝然。
他們沒有想到,舍利塔的第七層會跟其他的幾層有如此之大的區別。
沒有預想中的重重看守,也沒有巡邏的侍衛。
由於舍利塔就是的建築結構就是普通寺廟寶塔的形狀,底下寬,月到上面越窄,最頂層的面積則是最小的。
雖然來之前,已經猜想到第七層可能會有一點小,但是也不至於小到連幾個侍衛也安插不了。
他們站在大堂前,大堂大約有三進深,也就是100多平方米。
大堂中央擺着一張八仙桌還有兩把圈椅,桌子上放着一盞油燈跟一個水壺,看樣子是給過來看守第七層的侍衛準備的。
而大堂的盡頭,並不是像其他幾層那樣有兩個路口,沒有路口也就沒有走廊,自然也沒有走廊兩旁的牢房。
在大堂的盡頭,就是一件看起來十分寬敞的牢房。
與其他牢房不同的是,這間牢房並非是用黑鐵製作的柵欄作爲格擋囚禁,而是用的較爲昂貴的紅木。
每一根紅木都有成年男人手腕般粗細,跟普通的牢獄一樣,間隔的木頭都可以容納兩個拳頭同時通過。
楚雲歌真的是愣住了,完全不明白爲什麼這個牢房會設計成這個樣子?
她甚至有些會懷疑是不是自己走過了地方,自己真的來到了舍利塔的第七層嗎?
還會是說她眼前出現的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的夢境而已?
“鳳翊……”楚雲歌像是石化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小聲地輕喚站在她身邊的鳳翊。
鳳翊同她一樣,也是有些詫異地佇立在原地,一雙鳳眸怔怔地瞧着,眼前兩丈外的牢房,眼底寫滿了疑惑。
“鳳翊……”沒有得到鳳翊的回答,楚雲歌又開口輕喚了一聲,“難道現在真的是我在做夢啊?我根本沒有來到舍利塔的第七層?”
鳳翊這時才聽到楚雲歌的聲音,猛地回過神來,眼神有了變化,慢慢轉過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楚雲歌:“怎麼了?”
“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我怎麼感覺眼前的這個牢房這麼不真實呢,不會是我還在夢境裡沒有醒過來吧?”楚雲歌一邊盯着眼前的牢房,一邊對身邊的鳳翊發出疑問。
鳳翊聽到她的問題,眼中的視線一掃,目光重新落到眼前的那間牢房,望着那間格外寬敞,格外簡單樸質的牢房,盯了許久,纔敢點頭:“你沒有做夢,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這個牢房就是關押廢太子百里滄的地方。”
“可是,怎麼可能呢?”楚雲歌倏地一下就轉過頭,看向鳳翊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連第三層關押公主王妃的囚室,都使用黑鐵鑄造成的柵欄,那廢太子可謂是這裡面最最身份尊貴的人了,怎麼可能只用普通的木頭囚禁?這木頭想要打爛還不容易,只要是練過武的人,稍稍運用內力打出一掌,就能把這跟木頭拍斷!”
楚雲歌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她怎麼也想不通,既然關押那些皇子公主的囚室都是用黑鐵鑄造的柵欄,那爲什麼關押廢太子百里滄的地方會使用這麼普通易斷的木頭?
按照道理來說,爲了防備公主逃跑,都用如此堅固的黑鐵鑄造牢房,那關押廢太子的地方就更應該打造的固若金湯纔對啊!
至少也要用一整堵鐵牆來關押纔對啊!
楚雲歌滿腹狐疑,正當她還在苦思冥想的時候,鳳翊已經反應過來,率先邁開腿走向大堂盡頭的那扇唯一的牢房。
“小歌兒你看,這間牢房裡面,樸素乾淨,有牀榻桌椅,還有一張放着筆墨紙硯的書桌,牆角處還放着一整排的書架,書架上放滿了書籍。”鳳翊走到牢門口的位置,隔着手腕粗的紅木柵欄望向裡面的擺設陳列。
楚雲歌也跟着走了過來,走進一看果然如此,裡面乾淨整潔許多,的確要比關押那些公主皇子的牢房要清雅。
甚至跟關押她的屋子有的一拼,牢房裡面的地上不僅沒有一根乾草,而且青磚鋪的十分平坦,靠近牀榻還有書桌的地上還鋪着一層深紅色的織花斜紋的手工地毯。
看着屋子的整潔和雅緻程度,的確要比她住的牢房好上許多啊。
隨着目光在那間牢房裡慢慢移動,楚雲歌眼底的疑惑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我想說,這真的是關押廢太子百里滄的屋子嗎?怎麼比其他人關押的牢房要好那麼多?而且安全措施還這麼低,真的很好越獄啊。”
既然這都是用木頭做的,那越獄不是很簡單嘛?直接一掌拍斷兩根木頭,人就可以從裡面出來了。
“我想應該是的,也只有以前的太子,才能夠住這樣的屋子,雖然按照道理來講,廢太子也是位高權重的人,爲了保證他以前門下的謀士不會劫獄,必然要把他放在鐵質的牢籠裡幽禁。可同樣的,廢太子也是當年唯一沒有與百里瀾產生過正面交鋒的人。”
鳳翊一邊觀察着牢房裡面的擺設,一邊對身旁的楚雲歌解釋道,“你以前常在後宮深閨之中,自然不會知道,我聽人私下裡從明月國辭官的大臣說,當年太子原本深受器重,又心胸寬廣,輕易不與人交惡,所以從來沒有爲難過自己的弟弟妹妹們。可百里瀾早有野心,便在多年後設計栽贓,又讓其他皇子誣陷太子的東宮內私藏大量兵器,意圖逼宮篡位,這才被明月國的先帝爺貶爲庶人,壓入了監國寺。可是,太子畢竟是長子,獲得先帝爺細心栽培多年,先帝爺也不忍苛待他,便把他幽禁在這裡,給了不錯的生活。
而太子的教導師傅也想等先帝爺怒氣平息後,才重提此事,提議重審,爲太子平反冤案。可是沒有人想到,就在太子獲罪囚禁於監國寺的半年後,明月國的皇上就突然暴斃駕崩了。先帝駕崩之前,就擬好了詔書,若有不測,百里瀾代爲監國。後來便就自然而然的成爲了皇上。
百里瀾登基後,沒過多久就尋找到各種由頭,把那些顧命大臣打入監國寺,太子的教導師傅也在其中。沒有哪些老臣,新臣子纔不會爲一個沒有見過的太子惹怒皇帝。所以沒有人敢輕易提起此時。太子的事情,一直擱置着,沒有人理會。
也許是百里瀾自知有愧,知道當年對不起自己的大哥吧,所以即便在先帝死後,對廢太子的吃穿用度,依然是和以前一樣。所以囚禁在牢房裡的待遇也比其他人要好一些。”
聽完鳳翊的解釋,楚雲歌才瞭然的頷首:“原來如此,難怪聽之前的獄卒講,說是百里滄是可以換衣洗澡的。看來,那個百里瀾的心也不是完全黑,多少還有那麼一點良心。”
“或許吧,但我覺得事情並不簡單。”鳳翊說話的同時,指向牢房最南角的牀榻上,那張牀還是一張有着絹布帷幔的拔步牀,帷幔散下來一半,睡在牀裡的人影被帷幔遮掩,若隱若現。
“那人就是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