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總管,被她話說的一震震的,“哎呦呦,雲歌姑娘我們哪敢啊,你打我們啊那都是應該的,都髒了您的手。”
“是奴才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來雲歌姑娘大駕,以後奴才必定結草銜環,做牛做馬給雲歌姑娘贖罪。”
“結草銜環啊?”楚雲歌眯眯眼一笑,換了一棵樹將太監總管扔了上去,“好好在樹上呆着吧你!”
天色漸漸沉下來,夕陽獨有的韻味讓人沉醉,紅暈漫天的晚霞映照着皇宮,似是一副美麗壯闊的畫卷。
經過今天一役,她估計是要在這鳳萊國裡揚名了,不過又有什麼關係?
按着記憶走回了醒來的房間,房間內一大桌的飯菜已經備好,顯然是料定了她會回來。
討厭極了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她將已經拿起來的筷子拍在桌子上,“來人,人呢!”
一個小太監一個小宮女連忙從外面跑了進來,“雲歌姑娘。”
“這都什麼菜啊,你當老孃我是豬啊,怎麼全是肉菜,給我換掉重做一桌素的!”
老孃……門口站着的人還沉浸在楚雲歌的自稱裡無法自拔,哪有要成爲太子妃的人,還這麼說自己的啊!
“怎麼,聾了?”
無理取鬧誰不會啊,要她楚雲歌說啊,做壞人最簡單了,都不用學!
不讓她走?那她就拔了這皇宮裡的定海神針,看她不把這兒攪得天翻地覆,鳳翊那個傢伙,就等着哭都找不着調吧!
“沒,沒。”太子吩咐過,一切都依着這位雲歌姑娘,兩個人上前要撿下桌子上的碗盤。
楚雲歌嬌蠻的把碗碟一腳踹飛,“老孃讓你們收了嗎?去給我弄一張新的桌子來,還有,如果一刻鐘我看不見新菜,你倆就不用回來了!”
兩個人急忙跑出去,吩咐御膳房。
此時正是宮裡用膳的高峰,她這般無理要求,可能要牽動整個御膳房爲她做菜了。
又在高峰的時候,有可能這宮裡所有人的吃食都要因爲她晚了,想想還真是蠻過分的,不過這正是她要的效果啊。
但是,不到半刻鐘的時間裡,就陸陸續續的素菜一道道上桌,很快的擺滿了一桌子。
楚雲歌抱着肩膀環視一圈的菜,搖搖頭,“來人。”
兩人才剛剛站在外面歇一下就被楚雲歌又叫了進去。
“這怎麼全都是菜啊,甜點呢?再去給我上一桌子甜點。”
“啊?”兩個人同時張大了嘴巴。
明白了這位祖宗根本就不是吃啊,是折騰,卻又不敢有微詞,只能點頭。
一個時辰後,一桌子的甜點,一桌子的葷菜,一桌子的素菜,還有一桌子的湯,一桌子的麪食,還有一桌子的酒……
屋子裡已經再沒有地方放桌子了。
跟着她的那兩個小宮女小太監幾乎累的虛脫。
“哎呀,沒地方放了怎麼辦啊。”她這屋子裡面快趕上滿漢全席了,“這樣你倆去找多點人來,搬着桌子跟我走。”
兩個人長大了嘴巴,“啊?”
楚雲歌填了一個豆沙包在嘴裡,“啊什麼啊?還不快去!”
“是是。”
不出一會,皇宮裡出現了一道奇特的景象。
夜色朦朧中楚雲歌吊兒郎當掌着燈走在最前面,後面跟了二三十搬着圓桌的人,成一隊行走在皇宮裡。
圓桌上盡是美食,除了楚雲歌這行人中每一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隊伍行到了城牆,就是今天白天護城河邊上,她想彈出去卻又被扔回來的地方。
登着早就準備好的梯子坐在牆頭,楚雲歌呵呵一笑,呼喊道,“小禁衛軍們?”
禁衛軍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點頭致意,“雲歌姑娘。”
楚雲歌的手指點了點宮牆下的幾個人,“今天白天就是你們把我捆回宮裡的吧?”
宮牆下的人個個埋下了頭。
“別怕嘛,去吧你們的兄弟們都叫來吧。”
“啊?”也是被說的一怔。
“老孃叫你們把其他禁衛軍都叫過來,老孃有指示!”
禁衛軍點頭吹響口哨,一小隊的禁衛軍匯聚了起來,楚雲歌認得,就是這夥人!
捏了捏手裡的豆沙包,楚雲歌嘿嘿一笑,“今天晚上叫你們來呢,是有一項任務要派給你們,這是一項光榮而又艱鉅的任務,你們有沒有信心完成好呢?”
回答的鏗鏘有力,“有!”
“是這樣的,宮裡有一些東西要分發給城裡的窮苦百姓,但是我又出不去只能以某種方式來傳遞,你們會不會竭盡全力幫助呢?”
“會!”
“康姆昂北鼻,那就來吧!”
一盤子豆沙包飛了出去,楚雲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飛速旋轉的豆沙包,學着出雲郡主的語氣嗲嗲的說道,“一定要接住呦,掉一顆打你們三十大板呦!”
聽着這話,三個人同時飛奔向豆沙包的方向,將一盤豆沙包穩穩接住,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然而剛要覆命的時候,他們看着宮牆上的楚雲歌,眼神漸漸變得恐懼。
此刻的楚雲歌,兩隻手正抓着四小盤點心,對着他們微笑!
對!沒錯就是微笑。是太子吩咐他們的那種笑,他們終於知道了太子爲什麼會調兩三千的禁衛軍了,這姑奶奶是真惹不起啊!
夜色下,終於招架不住的禁衛軍,相繼吹響口哨將周圍的幾個小隊都召集了來。
楚雲歌扔的很有水準,既保證扔的不會太遠,有能保證點心不掉出來。
“哎呀,點心扔完了。”楚雲歌攤開手。
宮牆下的人終於鬆了口氣,這也得有二三十盤了吧,仰頭接的脖子都快斷掉了,終於完事了。
喘着粗氣,“雲歌姑娘,這些就是要送給百姓的東西?”
“嗨,你着什麼急嘛。”楚雲歌坐在琉璃瓦上,雙腿遊蕩,“你們是喜歡葷菜,還是素菜?”
一衆禁衛軍,個個臉都和盔甲變成了一個色,如果蒼天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一定不會惹這個祖宗。
“都不喜歡?那就先來湯吧。”過來之前她已經命人通通裝在了瓦罐裡,浪費糧食可不是好孩子!
“喂,你們兩個也上來!”
這兩個小人兒也是受了她不少的刁難,也該出出氣了。
兩個人不敢不從,都是顫顫巍巍的登上梯子,不安的坐在牆頭,楚雲歌將瓦罐遞給小宮女,“扔吧,他們能接住。”
“啊?”小宮女遲疑,畢竟下面可是禁衛軍啊。
“別別別,雲歌姑娘太擡舉我們了,我們知道錯了,這東西我們接不住……”下面的禁衛軍連連擺手。
又抱上兩罈子湯,楚雲歌聞一聞都香,“知道錯了?是肯放我走了嗎?”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楚雲歌鬆手,罈子直線垂下去,“那就是在挑釁我!”
幾個人合力捧住,有拖着底的有抓住罐身的,纔好不容易抓住。
“你確定不撒手?”楚雲歌轉頭,“那我可就叫御膳房,再做幾桌子菜了。”
小宮女聽了這話,手一鬆罈子就掉了下去,這突如其來的掉落比她扔的更有殺傷力,幾個人爲了接罈子直接堆在了一團。
“那就來吧!”三個人就像是勤勞的小蜜蜂,有人在宮內遞,他們三人在牆上扔,底下的禁衛軍像是無頭蒼蠅似得接。
彎月高高掛,偶爾兩絲白雲閒適的飄來,爲本就不飽滿的月亮隴上一層朦朧,晚間時而的陣陣的吹風,吹得人涼涼的。
底下的禁衛軍換了一波有一波,飯菜倒是真的還沒撒幾盤,不得不說這些禁衛軍說到底還是訓練有素的。
這邊人聲嘈雜,宮裡已經有不少人出來看熱鬧了,雖然她看不到但是她知道,其中不乏有身份高的人。
鳳翊現在定是也知道此事了,然而並沒有什麼動靜,她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能忍多久!
六七張大圓桌的菜被三個人扔了乾淨,到了最後坐在她邊上的兩個人也嗨了,三個人那速度堪比下雨。
禁衛軍還在擡頭張望,見楚雲歌手裡真的不再有東西了,才真的鬆了一口氣,磚瓦地上已經擺滿了吃食。
“好啦,你們表現不錯。”
揮汗如雨,所有人的盔甲都幾乎溼了透。
“唉,你們怎麼坐下了,這菜過夜了就不好了,還不趕快送出去。”楚雲歌轉頭問,“小宮女,城裡哪裡最窮啊!”
“應該,應該就是十里街了吧,那兒經常被稱爲乞丐街呢。”
“那行,就送十里街吧。”楚雲歌爬下梯子,“親愛的小禁衛軍們,晚安嘍。”
這麼親暱的話語,底下人都嚇得不輕,通通跪在了地上,這要是讓太子知道了,那後果……
“我明天還會來看你們的哦?”
禁衛軍幾百號人,不管是累趴下的還是還有點力氣站着的,通通都是朝上翻着白眼使勁的搖頭,她從來都沒見過這麼齊的搖頭呢!
楚雲歌帶着人一回來,躲在暗處看熱鬧的人也散了個乾淨。
“躲躲藏藏,見不得光,難道都是老鼠嗎,還是都是貓頭鷹啊。”就算是光明正大的看又能怎樣,做這勾當,着實讓人反感。
大鬧皇宮一場,不用想明天她必定是整個皇宮裡最出名兒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