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就因爲看出他的潛力,就生生的灌他劇毒,差點讓他變成了終身的廢物!
十幾年了,這個恩怨也該到了結的時候了!
鳳翊負手而立,眉宇間散發出淡淡的憂愁之色。
不知道他的小歌兒現在還能不能撐得住。
……
翌日,這是一個大霧天,天還沒有亮,所有的一切都籠罩朦朧朧的一片裡,大霧濃得就像牛奶一般,這個時辰所有的宮人才剛剛起牀。
準備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皇宮還是那麼的寧靜。
小草不堪露水的重量,被重重的壓了下去。
“咚……咚……咚……”
冗長而又低沉的聲音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間。
所有沒有清醒的人,一瞬間全都驚醒了。
寅時的鐘聲纔剛剛敲過,這種情況下只有皇宮裡什麼大人物去世纔會敲這麼長時間的鐘。
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鐘樓下,擡頭望着敲鐘人,隨着鐘聲越來越長,人的心底越來越沒有底。
敲鐘人的頭上已經帶上了白麻。
最後一聲的鐘聲敲響,敲鐘人跪倒在鐘樓上,“太子薨歿了。”
太子!
不少人被嚇得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哭聲此起彼伏,“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隨着鐘聲的敲響,鳳萊國太子薨歿的消息傳遍了各國。
鳳萊國全國披麻,其實這兩年以來不管是百姓還是大臣,早已經將鳳翊看成了皇上。
……
鳳翊薨歿,鳳萊國皇上皇后緊急回朝主持大局,鳳萊國滿國都是哭聲……
這些消息就像是長了腿一樣,迅速的在三國中炸開了。
樑璃茉當然不會錯過這個良機,一聽到就屁顛屁顛的跑來告訴楚雲歌,楚雲歌還在房間裡無聊的溜達呢。
“楚雲歌,你還不知道吧,鳳萊國太子薨歿了。”
“薨歿?死就死唄。”楚雲歌滿不在乎?
誰死她也不相信鳳翊會死,那就是千年牛皮糖。
“呦,這麼不在乎啊?”樑璃茉從背後掏出了弔唁書,塞到楚雲歌的手裡,“唉!還沒嫁過去呢,嘖嘖,真是可憐。”
楚雲歌一目十號的看完了弔唁書。
弔唁書從楚雲歌的手上滑落,那弔唁書……竟然是真的!
她想騎上一匹馬立刻去鳳萊,可是她不能那麼做,楚焱已經出宮尋找母后了,她必須守着父皇。
楚雲歌抓住樑璃茉,“你胡說什麼啊!”
鳳翊那就是個妖孽!就連天下第一殺手都打不過他,他怎麼可能死了呢!
“哈哈哈——”樑璃茉掩口失笑,興奮的緊,“楚雲歌啊,你也有抓狂的時候啊,你不是逃婚多次,死活都不想嫁嗎?他死了你該開心纔是啊。”
楚雲歌提了一口氣,擡手對着樑璃茉的臉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告訴你,飯可以亂吃,話是不可以亂說的!”
樑璃茉瞪大了眼睛擡頭,手抹了一下嘴角,滿眼驚恐,她竟然被打出了血,瘋了一般的尖叫,“楚雲歌,你別仗着皇后寵你你就無法無天!”
“全國都快知道鳳翊病死了,你跟我較什麼勁啊,他死了就是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楚雲歌到底還是不相信的,可是她說他病死了,初見的一幕幕浮上心頭,他二人初見的時候鳳翊可不就是坐在藥浴桶裡?
楚雲歌正在想事情,樑璃茉就在旁邊嘰嘰喳喳。
“樑璃茉,你上輩子是烏鴉還是鸚鵡?”
“我!”樑璃茉剛要出語反駁。
“出門右轉不謝。”蹬着她的屁股就給她踹了出去,將門狠狠的關上。
樑璃茉在外面敲了老半天也沒有動靜,才氣憤的離開。
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對外宣稱的都是父王母后外出去佛寺爲國祈福了。
楚焱聽到消息帶兵回朝第一時間就找到了楚雲歌。
幾日下來楚焱幾乎將大楚翻了過來,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滄桑消瘦了許多。
“雲歌,鳳翊他……”楚焱欲言又止小心觀察着楚雲歌。
“皇兄。”楚雲歌已經鎮靜了下來,“你相信他們說的嗎?”
她有一種特別強烈的感覺,那就是鳳翊並沒有向他們說的那樣,她是慌了一下,可是現在反倒安靜了。
“我已經派人去看過了,回來的人親眼見到了他的屍體。鳳萊那邊給的說法是,他的舊疾復發無藥可救所以才……”
“我不信。”
“雲歌,你不要太傷心……”
楚雲歌把住楚焱的肩膀,“皇兄,我沒有傷心,也很理智,這些事情可能早已經超乎我們的預想了。”
楚焱這些日子領兵到處翻,只能說是皇宮裡丟了東西,這麼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
“皇兄,你留在宮裡,我去找母后。”
這才幾日,就已經有人蠢蠢欲動了。
楚焱一口回絕了,他當然也是知道這其中的危險性,“不行,你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姑娘家。”
“可皇兄你有沒有想過,多則半月,少則幾天,國內大小事情不斷,始終都沒有人出來主持大局,你覺得還會像現在這麼安穩嗎,你覺得還能瞞得住嗎?”
三國之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去拜佛也早該回來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皇室中剩下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個個拉幫結派都有自己的黨羽,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會大肆利用,奪取皇儲的位置。更有不軌之心的人完全都有可能吧父皇母后的事情公諸與天下,這事能告訴他們嗎?”
楚焱推開楚雲歌的手,他有着他自己的顧慮,“父皇畢竟還沒有立皇儲,就算我答應你,大臣們和剩下的皇子們也不會答應的。”
“皇兄,你等着。”
這幾日她想了很多,也就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消息能瞞多久是多久,那個神秘人能在做了這麼一番事情之後再三國銷聲匿跡,這樣的實力真的是可能凌駕於三國任何一國之上的。
到了御書房,早就命人將御書房封鎖了起來,楚雲歌跪坐在龍椅前面,翻箱倒櫃找聖旨和玉璽。
當初事發突然,桌子上的東西還沒有收,玉璽就擺在桌子的右上角,上面還有着殘留的硃紅印泥。
迅速潦草的在上面寫上了幾個字,兩隻手捂住玉璽,扣在聖旨上,跑了出去。
“三皇子楚焱聽旨。”
楚雲歌舉着聖旨和玉璽,從皇宮一路走過,見者下跪。
楚焱還在原地等着楚雲歌,還不知道她突然跑走了是因爲什麼,現在看了她,他腦子裡轟的一聲,一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宮殿裡的奴婢奴才都已經聚了出來,楚焱也只能跪在地上,“兒臣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爲乞風調雨順,朕與皇后外出期間,由三皇子代爲監國,特授玉璽,見玉璽如見朕,如有意外,亦可先斬後奏!”
楚雲歌將聖旨和玉璽遞了過去,楚焱跪在地上,遲遲都不肯說那一聲領旨。
“父皇臨走之前將聖旨交給我,說是過幾日如果不回來就將這道聖旨和玉璽頒出來,三皇子,你難道要抗旨不從不成?”
楚焱擡頭,似乎有很多話要對她說。
楚雲歌直接把聖旨和玉璽遞到了楚焱的手裡,“三皇子定是太激動了,忘了謝恩吧。”
楚焱雙手舉着聖旨和玉璽叩首,“兒臣,領旨。”
“行了,你們都散了吧。”
還好圍過來的都是些宮女什麼的,其實仔細探究,她這份聖旨並不是全然沒有破綻。
楚焱把她拉進了屋子,手緊緊的攥着聖旨,放在楚雲歌的面前,“楚雲歌,你知不知道假傳聖旨是什麼罪!在大楚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不是不知道!”
楚雲歌微笑,“皇兄,你說什麼呢,這本來就是父皇給我的,說萬一又什麼不測就把他頒佈出來啊。”
其實所有的大楚人民都有目共睹,父皇也只是不想太早立儲給他樹敵罷了,反正不論怎樣楚焱都必定是太子的。
“雲歌,你皇兄我不是傻子!”
“皇兄,大楚就交給你了。”
她就那麼親眼看着母后消失在她的眼前,心裡就像有一萬隻螞蟻在噬咬,她不想纔剛剛感受到那麼一丁點的親情,就又在她眼前煙消雲散了。
“所有的事後果我來擔就好了。”
“雲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皇兄我是貪生怕死之輩嗎?”
楚雲歌搖頭,“不,因爲你比我的責任更重,你這雙肩膀要扛起的是整個大楚。”
她面上一直帶着笑,“皇兄我要走了,聖旨一出,定然不會安寧,我相信你能處理的好。”
在楚焱之上,還有大皇子二皇子,之後還有四皇子五皇子,自古都是立嫡立長,只是這一輩大皇子太懦弱,二皇子心太狠辣,雖然能力不怎麼樣,但都有心染指皇位。
楚雲歌回去自己的房間,就只收拾了一個小小的包袱,便走出宮門,出宮門的時候正好和大皇子二皇子撞了個正着。
“這不是六妹嗎?這是要去哪啊。”兩個人的眼睛立刻盯上了楚雲歌的包袱,聽說聖旨就是她這個六妹頒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