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瞳好不容易把眼前的人給分析完了,又要把拆的七零八落的文字木板給拼接起來,每塊木板後面都有一個類似鑰匙的東西,看着都能插進去,實際上不是每個都能轉動,想要打開通往八層入口,只有把二十八塊木板按照正確的順序放入牆上。其實過這一關也有一個蠢辦法,就是把二十八道鎖全部同時撬開,不過剪瞳身上實在找不出來二十八個大小合適的東西,所以還是乖乖的按照常規步驟來吧。
老道士從小徒弟手中取走了衣物,歡天喜地的拿去給剪瞳,一路上還祈禱着這小丫頭最好不要背信棄義,偷偷的就上了第八層,結果剛到達目的地,剪瞳對着他回眸一笑,立刻把老道士迷得神魂顛倒,一個走神,剪瞳把最後一塊板按上,四周都沒有什麼變化,倒是頭上開了一座小石門,落了不少的灰下來。可憐的老道士,到了最後還是沒有看得剪瞳到底是怎麼打開的。
剪瞳呸呸呸的吐了好久,才認識到清潔工對這裡的意義,對着老道士說道:“我警告你啊,我現在已經吃得很飽了,所以下一步我會變得很暴力,最好這種事情是頭一回,也是最後一回,下次你讓小爺吃灰,小爺讓你當炮灰信不信?魂淡啊,積攢了這麼多年的灰都貢獻給我了,早知道出口在上面,我就躲得遠一點了!”
從老道士手中毫不客氣的搶過包袱,也沒有問起碎銀子的事情,“如果你會分身術之類的東西,最好給我先說明一下,我覺得祭壇這裡面太詭異了,你正常的武功不怎麼樣,誰能想到還會隱身的?要是沒有這種邪門功夫的話,你站的遠一點,背過身去,不能隱身,這樣我換衣服才比較放心。我真是太明智了,剛買的衣服,現在就能派上用場。”
老道士真想無視這種杞人憂天的行爲,他這麼老又清心寡慾的一個人被一個黃毛丫頭當採花賊一樣防着,還真是奇恥大辱。“你以爲自己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嗎,我還需要特意過去看看你?拜託,怎麼說你都是聞人氏的繼承人,按照常理來說,你是要回去繼承太清宮的,我這樣的一個道士,還是要聽掌教的吩咐,絕對不會做出褻瀆掌教的事情。”
“你想太多,太清宮我是肯定不會回去的,要是你們硬逼着我繼承,我也只能找一個人替我了。且不說我根本就不想被綁在那裡,光是那些規矩就是我一輩子攻克不了的難題。”剪瞳藏了半句話沒說,大概也是覺得有些丟人吧,自己在學摸骨的時候對那些小道士做過什麼事情,現在想想都是淚啊,連她自己都想不出來,這麼離譜的事情居然是自己的傑作?師兄不好意思摸女道士,她怎麼就那麼好意思摸男道士呢?
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要是被那些人知道自己就是那個採草賊,怕是後果不堪設想。這是好像她家爺還不知道吧?回頭要算總賬的節奏啊!她也是不會告訴他,朱揚就是
自己找好的替身,倒是覺得如果替身這個詞兒這麼好用的話,日後也可以在婚約那事兒上用一個替身,韋雙不是喜歡二貨嘛,自己玉成其事,也算是個好紅娘啊!
“你倒是敢這麼想,不過到時候是否這麼做就不一定了,太清宮名聲在外,委實是個不錯的去處。”
“名聲在外,殺機也會外露的。突然空降了一個掌教,外人一定會很好奇她的身份,我還沒公開自己是聞人世家的後人,就差點被人殺死,要是公開了,我怕是會被五馬分屍吧。命就一條,我喜歡自己的。老道士你聽話,乖乖的轉過去,讓我先把眼前的事情給弄好了,其他的以後再說。”
老道士背過身去,還不忘勸說剪瞳,“丫頭,太清宮的地位在道家學派中是數一數二的,你若是肯回去,想要什麼東西沒有?落葉還知道歸根呢,聞人氏的根在那裡,你還想要逃到何處呢?對了丫頭,是否成家了?我總是生活祭壇周圍,最多隻是去了縣城,消息閉塞,並不知道你。”
“你可知道安王爺嗎?”
“略有耳聞,說是入贅到王妃的家中,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皇族呢。”
“對啊,他就是入贅到聞人氏的女婿,我就是傳說中那個離經叛道的安王妃。”習慣了承受世人詫異的目光,剪瞳自認爲司空見慣的事情,在別人眼中都是匪夷所思,雖然現在心智略微成熟的剪瞳也知道自己在男女大防的事情上做的有些離譜,每每想到第一次見面給某爺把衣服都扒了,就覺得臉上紅紅的燒得灼人,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在其他方面的過高的“天賦”。
“……”久仰大名啊!老道士有些後悔,早知道剪瞳是這號人物,他一定不會招惹,“可我聽說安王妃的寵物,是一條斑斕大虎,並不是白虎,爲何我今日見到的是真正的白虎呢?”
雖然老道士看不見,剪瞳還是給了他的後背一記眼刀,心想着師父的年紀比你還大,看起來也沒有你這麼蠢啊,這麼淺顯的道理有什麼不明白的?“小白被染了色,自然就不白了唄,難道我要在腦門上寫着自己姓聞人,然後讓宮裡那個老不死的接着殺我來?得了,我衣服換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那可是聞人氏的守護者!”老道士顯然被氣的有點跳腳,想起小白被染成奇怪的顏色,他就覺得是對掌教的一種褻瀆。這些年,在太清宮的弟子中他是唯一一個確定聞人葉尋還活着的人,因爲他親手完成了血祭,所以知道被命運眷顧的孩子,不會輕易死亡。他一直承受着等待的孤獨,希望上天能夠垂憐,送給他一個足以讓他看到希望的繼承人。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哪知道剪瞳居然會是這樣的個性!
“所以爲了讓它更好的守護我,我纔會忍痛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啊!”
“……”
剪瞳看着道人沒什麼反應,想來
也是因循守舊慣了的,想要接受自己的想法,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種內心的掙扎,每一個遇見剪瞳的人大概都會有,改着改着就習慣了。剪瞳擦了擦自己的臉,仰望着傳說中的第八層,過於高的地方,若是中途沒有踮腳的地方,怕是很難飛上去了,更不知道這次祖宗們又能想出來什麼匪夷所思的謎題。
“前輩,這麼高你能上去嗎?”剪瞳一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一邊問道。
“應該可以,對我來說,這不算難,怎麼,小丫頭,也有你上不去的時候?”老道士難免有些得意,以爲剪瞳的輕功不過爾爾,想着想着,便有些心生驕傲的意思。
這種小事怎麼可能難倒剪瞳呢?她不過是想着自己的行李太多,怕是小身板支撐不起來,更何況還要抱着兩隻白虎,正好有個免費的搬運工,爲什麼不用呢?“我怎麼可能上不去呢?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我們不生產逗比,我們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聽起來是多麼高大上的職業啊,所以前輩還是幫我把這些雜物一併扛上去吧。據說,只要跟祭壇本身無關的忙,前輩都是會幫我的。”
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還打了好幾回!爲什麼從她身上,老道士一點都看不出來可愛兩個字呢?看看這散落的大包小卷,他頓時有種萬念俱灰的錯覺,好好的管理者不當,自己真是現身給死丫頭當勤雜工的?要不要這麼勤快啊!“你就沒有什麼想要丟棄的東西?”
“師父教導我說,不能隨地扔垃圾,這一路的垃圾,我都用包袱裝好了。”
這是哪來的邪門師父啊!老道士頗爲無奈的拿起、扛起、背起好幾個沉重的包袱,心想着鯉魚躍龍門也沒有自己這麼艱難,丫頭可真是能折騰,“你先告訴我,這裡面哪幾個是垃圾,我給你就地解決了不就得了嗎?你在外面拿進來的食物,怕是這時候也不能吃了吧,都過了這麼長時間,早該不新鮮了。”
“那些東西早就吃完了,現在包裡就是一些米糧臘腸什麼的,現煮就可以,開始我還猶豫了一下,心想着自己會不會餓死,畢竟沒有做飯的工具啊,後來發現你居然在三層設了一個藥罐,索性把藥罐也一起揹着了。對了,我好像還沒跟你說,三層裡面有不少好書,都被我揹着了,至於那些不怎麼好的,留下了幾本,剩下的可能在生火的時候用上了,你回頭檢查一下,順道跟你說一聲節哀順變哈。”
合着自己還是助紂爲虐的那一個?老道士一想到此刻空蕩蕩的三層就覺得肉疼,那裡面的醫書,可是歷屆管理者從各處蒐羅來的,這丫頭不但把藥櫃全搬走了,連醫書跟藥罐都不放過,打劫的如此徹底,真是讓他無言以對,傳聞中關於安王妃雖有不盡詳實的地方,可這劫匪的定性果真是一點都沒錯的!
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可算是遭了土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