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宮中過來的不是傳旨讓他們進宮的人,倒是過來送禮的,剪瞳把托盤上的東西好好的翻開了一遍之後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原來並不是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在國庫中存在的,更多的被人放在司寶司裡面,難怪自己從前沒發現這些好東西,白白浪費了打劫的好機會。不過可惜的是,新皇帝好像是個不怎麼好打劫的人,總不能一路把人家扶上去,結果把人家當做工具了吧?
雖然自己這次幫助陸昭儀催生,不過這都是自己一念不忍心甘情願的,當時沒有跟皇帝講清楚條件,現在再說有些訛人的意思。無論怎樣,跟皇帝處好了還是必要的,萬一將來需要狐假虎威呢?
“這皇帝果然還是有不少存貨的。”
“你又動了什麼心思?”
“沒事兒,只是想想而已。”剪瞳斂去了自己貪婪的神色,突然想起百里家門口的兩隻貔貅,要不是太貪婪的一點,也不至於被自己生生弄成了一對兒獅子的樣子。“你說皇上是怎麼想的,我怎麼覺得拿了賞賜跟收受賄賂一樣?”
“你有什麼值得他賄賂的?這些都是慣例,王爺成婚,自然會有賞賜下來,過些日子還有過來教規矩的嬤嬤,還有……咳咳,還有嬤嬤。”上官文發現一件很鬱悶的事情,越是婚期將近,這種忍耐就越發難熬,偏偏還有意無意要說道某些讓自己臉紅的事情,算了,若是人到了,自然剪瞳就知道了。
“恩?還有嬤嬤?天啊,宮裡面是養了多少嬤嬤,怎麼竟做這些不靠譜的事情?規矩這種東西,意思意思一下就好了,弄得那麼正式幹什麼!再說了入贅是什麼意思,她們不懂嗎?既然你要嫁進來我們家,就要按照我們家的規矩來,我不想弄得那麼複雜,難道不可以嗎?”
“就算是嫁公主也有皇室的規矩,更何況是嫁王爺?這些東西忍忍就好了,我相信皇上知道你的本性,也不會特意爲難你,而且來的大臣應該不會很多。”
按照上官文的人品來說,怎麼看都是相當不錯,還是個功臣,這樣巴結安王爺的機會就這麼眼睜睜的放走,是不是腦子缺根弦?“爲什麼?”
“倘若這真是一場尋常的婚禮,自然是賓客盈門的,不過本王可是入贅的,他們來道賀說什麼?恭喜恭喜,恭喜本王入贅嗎?尋常人都覺得男兒頂天立地,但凡是能夠娶,自然不會入贅的,所以按照他們的觀點,到時候不哭就差不多了,還怎麼可能過來道喜呢?估計到時候蘇木與蘇林是收禮收到手軟,可是卻迎不到幾個客人。”
“這樣正好,就算我做的不好,也不會丟人了。”
上官文讓蘇林把那些東西都拿下去,執起剪瞳的手,一同往屋中去,說道:“你倒是個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一定會丟人。橫豎有本王可以讓你依賴,不管你是顧不上面子還是不要面子了,本王都會在你身邊陪你的。”
多麼讓人感動的一句話,可剪瞳想了一下,終於
不怎麼樂意的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每次跟我說這種賭咒發誓一樣的話的時候,都自稱本王顯得正式一點?我特麼的算是看明白了,你們皇族的人說話是最不靠譜的!以後你可給我記着了,要是覺得感情醞釀的差不多了,就拿人稱給磨練一下,這種會讓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話,少說多做就可以了。”
上官文沒有反駁什麼,心道:等成婚之後,本王一定少說多做,讓你好好的檢驗一下。
過了一會兒,蘇木從外面回來,似是帶了些消息。京城中只有一種房子明明很惹眼,卻很難賣出去,便是上官文他們要找的大宅子,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之中大宅子的耗費可是相當大的,卻不說買房子的價錢,就說平日的維護費就是不小的開支。朝廷重農抑商的政策雖然有所鬆動,不過內城是絕對不會允許商人入住的,因此賣大宅子的時候會格外艱難。
可換一種方式說起來,多少人想要在京城之中買下一所大房子,這是天子腳下,又是政治與經濟的中心,所有的消息都是從這裡傳過,說不定自己擡擡腳就能遇上一個達官貴人,更不要說京城中的文化氛圍。多少人夢寐以求,只爲在這裡留下一席之地,京城早就被人神話了,彷彿這裡是終南捷徑,到了這裡就成功了一半呢。
見蘇木進來,上官文讓懷中的剪瞳起身,“可有什麼消息嗎?”
“回主子的話,倒是有兩個宅子正在出售,京城中的大宅子除了皇室賜下來的,基本也就沒有了。可官家的後代,一般都希望呆在京城之中,畢竟近水樓臺先得月,這樣也是個好兆頭,難得能遇上兩家賣房子的。屬下去看了一眼,都是不錯的,所以回來問問主子的意思,王妃是懂得風水之說的,屬下可是一無所知。”
“你倒是厲害,纔出去這麼一會兒工夫,就什麼都知道了。”剪瞳算了一下蘇木出去的時間,這還不到一個時辰,是不是太快了一點?不但知道了消息,還能夠去查探一下,先把頭陣給打了,這簡直就像是在說胡。
“回王妃的話,每個城中都有那麼一兩個包打聽,屬下平日管理王府,要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樣的人多結識幾個也是好的,今日便是找個包打聽才知道的消息。”
這麼說倒是有點靠譜了,難怪蘇木什麼都知道。
其實還有其他的資源可以動用,只是蘇木覺得犯不上爲了這點小事就去觸皇上的黴頭,現在大局初穩,皇上不放心着呢,王爺怕是要把自己手中的情報線交出去不少纔可以保命,這時候自己就不要添亂了。
“那你說說看,那兩個宅子是什麼來頭?本王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在賣房子。”
“回王爺的話,一個是曾經的太子太傅居所,另一個是老丞相的居所。”
上官文驟然聽到老丞相,也很是吃驚,雖然他已經請辭,說是要告老還鄉,不過這種話一般都是託詞,即便回去了祖宅,京城中賜下來的房子也是可
以保留的,他正想着老丞相如此不給自己留後路的原因,卻聽到剪瞳先問道:“等一下!曾經的太子太傅是什麼意思?”
“說起來此人,王妃並沒有見過,可是他的兒子卻跟王妃打過交道。嶽山就是太子太傅的兒子,他們都是太子一黨,皇上登基之後,很多人上摺子參奏太子太傅,說的句句屬實,皇上便做了處置,沒收了家產,九族之禍秋後問斬,只是這房子皇上並沒有讓人收回,而是着人變賣之後想要把銀子給收回去。”
這真是個巧合,上官文回來之後從未特意的去關心一下這些日子的花費情況,總覺得只要在京城之中多查處幾個貪官污吏,那麼對功臣論功行賞也不是一件難事。可是皇上跟自己的想法總是有出入的,在查出的時候還是想要懷柔,免得把風聲弄得太大,反而讓他們負隅頑抗,這樣溫水煮青蛙的策略不但有利於養精蓄銳,還能夠讓那些人窩裡反。
可這種做法都是需要大量的金錢來支撐的,自己已經貢獻了那麼多的銀子,皇上還是覺得捉襟見肘,推遲選秀的原因怕是不僅僅爲了一個陸昭儀,還因爲國庫已經吃緊了,選秀看着沒什麼花費,其實真正實行起來,都是流水一樣的銀子。
“這房子聽着就不好,什麼破爛人住過的破地方?光是聽你說了,就覺得觸黴頭。老丞相我是有點印象的,不像是個犯事兒的人,怎麼也要賣房子了?”
“老丞相已經告老還鄉,只是抹不開宋大人的面子,打算等着爲他主婚之後就離開,裡面的奴僕已經遣散的差不多了。屬下已經問清楚了,若是咱們要買下老丞相的府邸,還可以在最近就搬出去,想要重新裝修佈置,老丞相也不會阻攔,只是希望暫時不要逼着他離開,等到六月初十一過,他們就搬走。”
“我跟師父算了一下,七月十六是個頂好的日子,若是現在開始着手準備,應該是足夠的。我聽着蘇木這話,也是覺得老丞相的府邸不錯,一會兒我就過去看看,若是覺得合適,便自作主張給師父定下來。到時候還要現打一張牀,千工牀可是破費人工的,怕是不能趕製出來,蘇木王府中可是有從未用過的千工牀嗎?”
“回王妃,千工牀在北方並不常見,怕是很難找出來,不過白先生昨日就已經說過了,要讓人從麗水專門運過來一張牀,這個王妃無須擔心。說起牀,奴才也想起別的事情,按照規矩,是要找童男來壓牀的,說是這樣就容易生養,奴才想着咱們府中也只有李溪少爺一個人合適,不知道主子跟王妃是怎麼想的。”
合……適?“呵……呵”,剪瞳把每一個字都發的很僵硬,讓李溪那貨坐上去,本來用來開玩笑的生猴子,大概會變成真的吧?
輕易的get到剪瞳的點,上官文對着蘇木說道:“本王聽說這種事情,還是讓男方的親戚來比較好,問問師兄的意思吧,若是有別的人選,還是不要用李溪了。”
“奴才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