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探秘南山水晶洞

火紅的太陽升起了一竿子高,湛晴湛晴的天空萬里無雲。莊外高粱吐穗,稻禾泛黃,一片豐收景象;莊內綠蔭如蓋,鵝鴨成羣,族人劈柴曬網,各有所忙。

飯後。酋長賈文與南山客一路,匆匆朝酋長賈鶴家走去。路上碰到的族人紛紛向二人搭訕問好。

他們早飯閒聊時說到南山水晶洞,南山客一番高談闊論,讓賈文聽得心花怒放,不由得有些心馳神往。

二人商定,即日組織人力,動身前往南山,採上一些水晶回來,讓南山客做上幾支順手笛子,幾把刀劍之類,吹吹樂曲,切切獸皮,不亦樂乎。

臨行前,二人決定先向大臣賈鶴通報此事,看其是否願意同往。若願意,可留賈皇在部落主事,他們三人赴南山採石。

來到賈鶴家時,只見荷花捧着一個褐色的陶壎嗚嗚吹着,其聲似風過樹梢,時而低鳴,時而悠揚。大臣賈鶴則站在荷花近旁,吹着一根竹笛,其聲清脆悅耳婉轉嘹亮。

原來她們飯後興起,正在練習一首賈鶴剛剛想出的《賈湖早晨》的奏鳴曲。竹笛與陶壎的奇妙組合,給遠古賈湖村的族人們帶來了開心和歡暢。

看到賈文酋長和南山客前來,正在吹練的賈鶴夫婦放下了手中樂器。

賈文向賈鶴說明了來意。賈鶴將酋長引進屋內,荷花爲他們一一沏上菊花香茶。

賈鶴關心地問賈文:“昨日我送與酋長家的南山工匠,跟你熟絡沒有?”

賈文道:“孤自得此工匠之後,吾對其親如兄弟,優其食,順其意,無話不談。聊天中得知其南山故地有一水晶洞,洞內藏有五色水晶,孤心想明日與工匠一同前往水晶洞中,取些五色水晶石回來,好做些高檔笛、劍、刀、針之類供我族人享用。不知大臣是否願意同去?”

“若果然如酋長所言,臣當然願與酋長同行。只是不知去那水晶洞中取石有無危險?”

“天下無難事,只要肯用心。即是有些危險,吾等迎難而上,攻艱克難,定能取石成功。”

“既如此,臣就決定隨您前去。爲保一路安全,臣明日調配好快馬四匹,再帶賈熊做隨從。賈熊善辯野獸蹤跡。與我們同行,大有助宜。”

賈文道:“若如此,部落只留賈皇大臣主事即可。我們明日一早即行。我去通知賈熊準備,你去知會賈皇知道。”

酋長大臣商議妥當,分頭各行其是。

次日一早,四人很快在大臣賈鶴家聚齊。酋長賈文道:“吾等四人,獵手賈熊善辨各種動物足跡,路途之中能提前預知前路是否有野獸出沒,而且又使得一手好弓弩,不怕野獸侵犯;賈鶴行動敏捷,善於動腦思考,是行程中必不可少的謀事高參。再加上南山客曾進入洞中,富有經驗,可作響導。相信吾四人同心同德,結夥同行,各取所長,此行定能取石成功。”

衆人聽罷,唱一個喏表示贊同。然後各自背上行囊,騎馬啓程上路。

一路上飢餐渴飲,曉行夜駐。儘管路上灌木遍野,小徑草掩,野獸出沒,但四人時時小心,處處提防,走了兩天順利抵達南山之麓。

大路旁邊有一客棧。一面狼皮做的旌旗,在客棧屋頂迎風招展。四人下得馬來,南山客遙指遠方道:“吾從前之舊部藏匿與深山,離此還有十里之遠。可是那水晶洞卻已在我們面前這座山顛。”說着,用手指了指前面雲遮霧罩的一座高山。

衆人順南山客手勢往上一看,那水晶洞隱隱約約似在懸崖上邊。洞口被一棵樹冠半遮半掩。

賈熊有些急不可耐,問訊南山客曰:“怎得進入那水晶洞中?”

南山客答道:“從南坡迤邐登上山顛,再從山顛順下藤蔓至水晶洞前,人順藤蔓慢慢滑至洞口那棵大樹杆上,即可進入洞中。”

賈文道:“今日我們先在客棧歇息一晚,單等明日酒足飯飽,再行登山!”

衆人皆曰:“甚是,甚是。悉聽遵便!”

大臣賈鶴將攜帶的貝幣交與客棧老闆。老闆接過貝幣,遂吩咐小二哥爲四人準備了牛肉米酒。四人餐畢,住進一間客屋安歇不提。

翌日早起,四人餐畢。在南山客帶領下,將馬匹留在了客棧,徒步從南坡登山。

此山曰蒼龍山,其勢極險峻,懸崖陡峭,山谷幽深,海拔3000多米,山上植被茂密,怪石嶙峋,虎狼出沒,人際罕至。

四人用了半個時辰,終於登臨山顛。站在山頂向北遙望,只見雲霧翻滾,煙波浩渺,一片大地都不見;往下看,雲起霧涌,水晶洞不知在那邊?

此時,南山客從肩上卸下一團藤蔓,將一端繫於山顛一棵大樹的根部,餘下的藤蔓盡數庹向懸崖下面。

南山客道:“那水晶洞離山顛約三五丈間,我先順藤滑下查看。等我搖動藤蔓吶喊,爾等都可順藤滑下,我們一起進那水晶洞中,撅石取寶。且記動作要輕,一次只可滑下一人,千萬不可將藤蔓墜斷。”

衆人唱一個“喏”。只見南山客“倏”地一下,就從山顛滑向了漫漫雲霧間。

衆人圓睜雙眼,看那藤蔓是否搖動。可那藤蔓一絲不動,衆人只覺時間好慢。

忽然,藤蔓向外展了一展,山顛之下傳來南山客一聲悠長的吶喊:“哎……,下吧!”

賈鶴麻利地滑了下去,稍歇賈文也麻利地滑了下去。還沒等下面傳來吶喊,賈熊也迫不急待地抓住藤蔓往下滑動。無奈賈熊身高體胖,一個懸空沒能抓緊藤蔓,手只一鬆,“啊呀”一聲跌落下山澗。

三人站在洞邊往山下看時,透過霧幔依稀看到賈熊的身軀卡在了距離他們只有十多丈的一棵懸崖樹幹邊。

賈熊脊骨已被摔斷,他艱難地想從樹幹上翻身爬起,可是胖大的體重又壓斷了身下的樹幹,賈熊絕望地向同伴揮了揮手,繼續跌下了深淵。

已進入洞中的三人知道,賈熊已再無希望生還。三人強忍悲痛,進入水晶洞中。

他們立刻被眼前的瑰麗景象驚呆了。洞壁上,一閃一閃的水晶石直耀人眼,一團團白霧從洞的深處向洞口飄散。

南山客從腰間拿出大理石石鑿和石錘,找準一塊拳頭大的水晶,用石錘慢慢敲擊石鑿,石鑿沿水晶石的邊緣往裡一點點鑽進。水晶石周邊的葉巖慢慢鬆脫,不久那塊拳頭大的水晶被南山客從洞壁上剝離下來,捧在了手中。

三人忘掉了賈熊摔下懸崖的悲傷,看到南山客手中那塊晶瑩閃亮的白水晶,信心大增。三人分開行動,各自爲戰。不到半天功夫,三人已採集了二三十斤晶瑩剔透的五彩水晶。

三人沿原路攀爬上山顛。每人的腰間都被水晶石撐得滿滿。

酋長賈文言道:“吾等不可丟下賈熊不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們下山,繞到山谷去尋找賈熊。若還活着,我們爲他療傷;若他死了,我們爲他山葬。”

三人默默垂着淚,匆匆下山。然後踏着滿山的荊棘,艱難地來到幽深的山谷中。

幾經輾轉,他們終於看見,一隻斑斕猛虎正趴在賈熊的屍體旁狠吞虎咽。

三人齊發聲喊。嚇得猛虎扭轉腦袋朝這廂看了一看,也許是已經吃飽,那虎竟一聲不響起身向山林深處隱去。

三人來到賈熊身邊看時,其肉身已全無,面前只剩下被大蟲吃剩的白骨了。

他們將白骨收拾在一起,只好在山根處用許多碎石將其山葬了事。

三人回到客棧,牽出馬匹,開始返程。

當三人走到澧河邊時,看到一白髮銀髯的老者在河邊垂釣。那老者的身後站着一位扎着牛角辮的紅衣女童。

南山客看到老者,猛地一驚,繼而慌忙下馬走到老者面前。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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