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州這時卻對酋長南山客說:“酋長大王,昨晚入宮休息之後,我在起牀小解時發現了兩個可疑的人影。結果上前一問,才發現他們是從魔法山隨我們而來的黑蛇小廝和一個陌生老叟。”
南山客興趣盎然:“你沒問清那老叟是何人,他們半夜三更成雙結隊要做甚麼事情麼?”
“肯定要問了。不但要問,而且一定要問清楚半夜三更,他們二人在做甚麼事情。”賈州理直氣壯。
“那麼,他們二人到底是在半夜三更作何事情?”南山客有些焦燥。
賈文也有些按奈不住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在那裡婆婆媽媽的。光是半夜三更說了幾遍了?還是沒說清沒道明。”
香草和幾個宮女聽了這三個男人如此這般說話,不由哈哈哈哈笑了一陣。
等大家心平氣和了一些,賈州言道:“這事情說重要,它也重要;說不重要,它也不重要。所以麼,先急一急你們,不說了。”
“到底是重要,還是不重要?若重要,你就快說,若不重要,就不要再浪費你的口才了。”南山客終於笑了一笑,也不再那麼焦急了。
賈州從小本是個慢性子的人,但他忠誠、明理,辦事認真。平時愛說個冷笑話逗人發笑。爲人挺象他的爹爹賈皇,在族人中人緣很好。
“賈總管,你把俺們逗得急也急過了,笑也笑過了。現在該開始說你的段子了吧?”深明賈州性格的香草倒提醒賈州言歸正傳。
賈州這才一本正經地看了看大家:“昨晚半夜三更,月明星稀,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我由於多喝了些水,睡不着覺,便起來小解。剛方便完,忽然看見從村道上一前一後走來兩個佝僂着身子悄悄前行的人。於是我就斷喝一聲:誰?”
賈州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拿眼四處尋覓着。香草問:“你找啥呢?”
賈州慢慢說:“有點渴。想喝水。”香草快速說:“想喝水,還不容易,我給你舀一瓢去。”
香草一波三折,扭動身軀走到水甕裡給賈州舀了一瓢涼水,遞給賈州:“喝吧,看妹子對你多好。”
“那明個俺就娶了妹子當老婆吧?”賈州諂笑着,喝了幾口涼水。香草趁機朝賈州臉上狠勁擰了一下,說:“別想,明個俺要嫁個高富帥哩。”
賈文又吃驚地看了香草一眼,心想:“一定又是一個穿越迷。高富帥這詞,會是原始社會的語言麼,哼!”又一想,“香草流產把賈痞的孽種流掉了,去了一塊心病。如今就是被後來者穿越上身,樂觀豁達些也是好事。”
南山客咳了一聲:“都別頑笑了,讓賈州把話講完。想耍貧嘴等一會去到湖裡頭再耍。”
賈州朝香草擠了擠眼,書歸正道:“於是我斷喝一聲:誰?那邊立時停住了腳步。我趕過去一看,原來是昨天隨你們從魔法山而來的黑蛇精。”
“那個老叟是誰?”香草催促着。
賈州故作詭秘地壓低了聲音:“是河神。河神要送嚇掉魂的黑蛇回屋歇息。”
“黑蛇怎麼了?他怎麼會嚇掉魂?誰把黑蛇嚇掉了魂?”香草連珠炮地問。
恰在此時,那黑蛇小廝徑自走了進來。對衆人作了一個揖:“總務官說話太慢。還是讓我自己給你們詳細敘說此事的前因後果吧。”於是,黑蛇給大家講了他昨晚所經歷的十分蹊蹺的鬼事一樁。
原來,昨晚黑蛇肚中肌餓,就想出去尋些野味。
他剛游出村莊。便聽到賈湖裡,兩隻小蝦在竊竊詞語:“好端端一個姑娘,卻不明不白地要去跳河自盡,有什麼想不開的事件不能解決,非要陪了自己一條性命?!不值,不值呀。”
黑蛇小廝覺得事情嚴重,遂問兩隻小蝦:“是哪位姑娘要去尋無常?快告訴我。”
兩隻小蝦瞧都不瞧黑蛇一眼:“哼,哼哼。一條小蛇,能有多大能耐。告訴你和不告訴你都一個樣,你幫不了人家姑娘。”
黑蛇小廝氣了:“信不信,我可以吃了你們。”
“吃吃看,吃吃看。等你吃不到時,我們早就逃之夭夭了呀。”兩隻小蝦故意要氣黑蛇。
黑蛇一不作二不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蛇身如箭般飛起,張開血盆大口,瞬間呑了一隻小蝦。另一隻蝦眼見同伴殞命,便渾身篩糠:“是在沙河邊上,坐着一個姑娘,一邊暗自垂淚,一邊自言自語,說她不想活了,要投河自盡。”
聞聽蝦語,黑蛇吐出了口中的小蝦米,讓它們二人團圓。然後,擺動蛇身,快速遊向沙河之畔。
果不其然。明淨的沙河岸邊,真的有個姑娘,獨自坐在岸上,望着水中月亮,嘴中一直在說:“想、想、想……,想死哩!”
黑蛇化作人身,走近姑娘身旁:“請問這個姑娘,有何想不開的事情,快快說來。讓哥幫你排憂解難吧。”
那姑娘忽然扭頭,看了黑蛇一眼,頓時把黑蛇嚇得丟了三魂,走了七魄。
原來,哪裡有甚麼姑娘,分明是一個披頭散髮的淹死鬼,兩面一個樣,沒有鼻子眼。
這時,香草插言:“聽說淹死鬼死後三年是要找替身的,是不是想找替身的淹死鬼呀?”
“一定是!”南山客胸有成竹地說:“被水淹死的人,一定會想方設法尋找機會找替死鬼。”
黑蛇小廝接着講:“趁我驚駭之時,那淹死鬼一下抱住我,將我拖進了河中。並用冰涼的雙手猛掐我的脖子。此時,幸虧河神出現了,攆走淹死鬼,救了我一命。我感謝河神救命之恩,才邀請他來賈湖部落作客。回村途中恰好碰到總務官賈州小解。”
聽完這個故事,衆人先是一陣驚呆,隨後都哈哈哈哈一陣大笑:“鬼故事,精彩!”
“那河神呢?”賈文微笑地問黑蛇小廝。小廝回稟:“剛好,我安排了一些酒肉給河神吃,他吃的多了些,現在正在我的榻上酣睡吶。”
“正好,我去見見他,問問他今年沙河是乾旱呢,還是會發大水。我有個要緊的計劃跟今年的水情有關。”賈文上前拉了黑蛇小廝,就要去見河神。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