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夫君最近很忙,聽說是爲了接待南陽大皇子的事情,所以未有一同前來,請太后諒解。”
“原來如此,接待南陽使團是大事,這也是爲皇帝分憂嘛,來人,賜座,上茶。”
蘇靜鹿起身,有婢女送來椅子,她便坐到太后下首的位置,心裡琢磨着,敷衍幾句就閃人,但一時找不到話題。
婢女擺上茶和糕點,太后說,“鹿兒,這茶是新上的好茶,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蘇靜鹿捧起茶杯,聞了聞,一股清香飄進鼻翼間,但是,隱隱又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鹿的嗅覺本就靈敏,再加上她又學醫,所以這股味道,讓她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是在哪裡聞過?內心深處便有一種警覺。
“怎麼不喝?”太后微笑的詢問,一臉慈愛,蘇靜鹿的腦子一下子想到了,這味道,是迷香軟筋散。
上次蘇靜賢對她用過一次,很厲害的一種藥,原來還可以混在茶水中。
蘇靜鹿不動聲色,讚道,“果真是好茶呢,多謝太后娘娘。”
“喜歡就好,喝吧,不必客氣。”
蘇靜鹿捧到嘴邊,手一鬆,茶杯突然掉了,滾燙的茶水全倒在身上,痛得她一聲慘叫,“啊……”
太后一驚,問道,“這是怎麼了?”
蘇靜鹿忍痛下跪,“鹿兒該死,鹿兒手滑,浪費了太后娘娘的好茶,還燙傷了自己,鹿兒太笨了,嗚嗚……”
她這一哭,太后也不好怪她,“燙得嚴重嗎?”
蘇靜鹿一把鼻涕一把淚,“好痛,太后娘娘,容鹿兒先退下,回去上藥。”
“那怎麼來得急,就在哀家這裡上藥吧,哀家這就傳御醫來。”
“多謝太后娘娘,但鹿兒自己有藥,不敢勞煩太醫。”說完,便自行退了。
太后給玉嬤嬤使了眼色,玉嬤嬤便帶了幾個婢女,將她給攔在了門口,太后說,“鹿兒,你在哀家這裡被燙傷,如果不醫治便回去,那逸兒知道,還不心疼死嗎?也會怪哀家沒有照顧好你,所以,你就聽哀家的,在這慈寧宮治傷,玉嬤嬤,給她安排個廂房,請黃御醫過來,爲逸夫人看診。”
蘇靜鹿鬱悶啊,這太后是非要留她啊,今天是插翅難逃了嗎?
幾個婢女涌上去,將她給扶住,其實是拿住,讓她動彈不得,蘇靜鹿也不敢抗拒得太明顯,還得笑着福禮,“多謝太后娘娘。”
“去吧,玉嬤嬤,好好照顧逸夫人。”
“是,太后娘娘。”玉嬤嬤回得乾脆,但言語間,皆是戾氣。
蘇靜鹿被幾個婢女帶下去,安置在一間廂房內,有婢女守在外面,不給她逃走的可能。
她身上的燙傷不嚴重,但皮膚還是紅了一大片,從胸口到大腿,皆被茶水燙到,隱隱有些疼,但現在也沒心思理會,只想逃離這裡,太后用迷藥不成,現在直接用強制手段,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一會兒,玉嬤嬤帶了黃御醫進來,是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揹着藥箱進來,便用一雙三角眼,色眯眯的盯着蘇靜鹿,玉嬤嬤介紹道,“這位是逸夫人,剛剛被一杯茶水燙傷了,黃御醫好好給看看,別留下疤痕纔好。”
“是,下官定當好好爲夫人醫治,請太后娘娘放心。”
玉嬤嬤點頭,退了出去,還不忘把門關好。
黃御醫轉過臉,笑得一臉討好,“夫人,請將燙傷的部位,給小的看看,小的這有各種燙傷藥,幫夫人搽一搽,保證不留疤痕。”
蘇靜鹿往後退,呵斥道,“大膽,本夫人的身體,也是你能隨意觀看的?把藥給我,我自己能擦。”
黃御醫呵呵笑,“夫人說笑了,這燙傷的部位,您自己怕是不好看到,小的既是御醫,這上藥的事,便是小的職責所在,怎能讓夫人自己動手?這要是太后娘娘知道了,還不怪小的偷懶啊。”
他一邊說一邊笑,一邊還在往前靠,蘇靜鹿往後退,退到無路可退,指着他罵,“你找死啊,你要是敢動我,逸王也不會放過你。”
黃御醫一臉無辜,“夫人言重了,小的只是想幫夫人上藥,在我們眼中,不存在男女,夫人,您要是不好意思,那小的幫您脫!”
他說着,向她撲了過去,蘇靜鹿一腳踹開,黃御醫一聲慘叫,整個人被她踢翻在地,趴着動彈不得,捂着肚子喊痛,“哎呀,夫人,您這是幹什麼啊?”
“我警告過你,別靠近,是你自己找死。”蘇靜鹿氣得乾瞪眼,走到黃御醫的身邊,用腳踩住他,小聲道,“黃御醫是吧?”
“小的是……娘娘請吩咐。”
“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黃御醫嚇得發抖,“小的想活。”
“好,那便聽我的,現在配合我,跟玉嬤嬤說,給我上過藥了,聽懂了嗎?”
黃御醫顫抖道,“那不是欺騙太后娘娘嗎?小的能在太醫院混,都是太后娘娘幫襯,小的不敢忤逆她老人家。”
蘇靜鹿冷哼道,“那你就是在找死,不配合我,我現在就弄死你,再給你安一個猥褻之罪,如何?”
“別,別……小的配合,配合。”
蘇靜鹿看他的慫樣就噁心,擡起腳,走到門邊,拍着門板喊,“玉嬤嬤,麻煩您開開門吧,已經上過藥了。”
玉嬤嬤問,“這麼快?”
“不信您可以問黃御醫啊。”
玉嬤嬤從門縫往裡看,“黃御醫,是上過藥了嗎?”
黃御醫心虛,但配合的點頭,“上過了。”
“上過了?那夫人的衣服怎麼也沒換一件?屋裡有乾的,這溼噠噠衣服會着涼的。”
蘇靜鹿火大,“嬤嬤,您好歹把門打開,讓黃御醫出去,本夫人才能換衣服啊,難道要當着一個男人的面,讓我換衣服?”
玉嬤嬤啪嗒一聲,打開了鎖頭,蘇靜鹿急切的往外衝,卻被玉嬤嬤再次抓住,“夫人,太后娘娘怕您着涼,特意賜了一碗熱湯,您喝了再走吧。”
蘇靜鹿可不敢喝,但玉嬤嬤卻是個有功夫的人,強行將她按住,讓婢女強灌了下去,這一次,沒有迷藥,卻是另一種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