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直到眼淚被咳了出來,纔算停了下來,春巧嚇得在一旁連連幫她捋着後背。
這傢伙,終於緩過勁兒來,嶽琉璃“噗哈哈”地就仰天笑了起來:“蒼天啊,大地啊,這是哪個天使姐姐幫我出的一口氣啊,不行,我得去找她,我要跟他拜把子!”
嶽琉璃說完,冬芸臉都綠了,慌忙看了眼窗外,緊着上前幾步,說道:“主子,您可別鬧了,想必奴婢不說,您也應該猜到了,宮裡頭已經懷疑您了!”
她笑着還沒說話,春巧就不樂意了,“懷疑咱們王妃幹什麼?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懷疑也得講點道理不是嗎?”
冬芸瞪了她一眼,又埋怨地看向嶽琉璃,道:“那你讓主子自己說唄,爲什麼會懷疑主子,而不懷疑別人呢?”
“誒,冬芸,我說你怎麼突然胳膊肘往外拐起來了?這昨天晚上咱們主子可是好好在屋裡睡覺呢,這你我都知道啊,那宮裡懷疑也得有理有據啊!”
冬芸不想和她繼續糾纏,看着嶽琉璃還在笑,又急又惱道:“昨天晚上,三公主在離開將軍府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半路上就出了狀況,那些侍衛莫名其妙地就像中了邪一樣,一個個都開始傻笑,而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馬車裡的三公主也昏迷不醒,而且整個頭皮……”
“怎樣了?”春巧追問,冬芸無奈繼續說道:“整個頭皮都露了出來,一頭烏髮被人全剃了!”
古人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從小時候起,他們便蓄起長髮,若非特殊情況,從不剪髮。然而這還是次要的,關鍵是一個正值妙齡的姑娘家,突然間被人剃成了光頭,這種情況一般人很難接受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公主!
儘管嶽琉璃一直覺得這個公主該教訓,她也說過要把人頭髮剃光,但是怎麼說呢,這隻能是一時氣話,假如真的給她這個機會,她自然也不可能去把凌沁月頭髮剃了。可眼下是,她這不過隨口一說的話,竟然真的發生了?這說明了什麼,嶽琉璃心裡比誰都清楚。
幾乎就在冬芸說完的一瞬間,她猛地從牀上跳起,胡亂套上鞋襪就往外走,便走便說道:“事情不對,我得出去一趟!”
冬芸急忙攔在她面前,道:“不行,主子,您不能出去,王爺沒有回來之前,您哪裡都不能去!”
嶽琉璃小臉一板,看着她氣道:“冬芸,你真以爲我打不過你嗎?”
冬芸垂了下眉眼,道:“奴婢不敢跟主子動手,但是、您真的不能出府!”
“我有分寸!冬芸,你聽我說,這件事的確跟我有關係,不過不是我乾的,我嶽琉璃行得正坐得直,但是你覺得,就算我不出府別人就真的會放過我了嗎?”
“他們現在只是懷疑,但是沒有證據,況且,有王爺在,他們自然不敢說什麼!可是、奴婢還是不能讓您出去!”冬芸薄脣抿了抿,似乎猜到了她要去哪裡。
嶽琉璃記得,她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只有阿夢一個人在她身邊,但是後來的凌雲霄明顯也聽到了,那也就是說,當時跟在他身後的霍鍾也聽到了。凌雲霄和霍鍾自然是不會去做這種的事,不是他們,也不是自己,那麼,便只有阿夢一個人了!
可是,阿夢一個剛進殺手盟的小殺手,爲什麼這麼做呢?難道就只是因爲昨天的事?不對,殺手盟原本就是替皇上辦事的,他們心裡應該都很清楚的,而凌沁月是公主,他們又怎麼可能做出對公主不利的事?
所以,也就是說,這個人這麼做的目的,就只是爲了陷害她?可想到這裡,她又覺得不對,殺手盟不比尋常的殺手組織,他明着是殺手,暗着可是爲皇家辦事,這在挑選人的時候更應該慎重。
更何況,前些日子剛出了一個叛徒蔡玉,別說新人了,現在就是老人兒也要接受重新盤查,阿夢又是怎麼通過唐笑這一關的呢?
她越想越複雜,越想越覺得事情脫離了自己的預想範圍。
現在她最擔心的是,凌雲霄會第一時間把阿夢拎出來,不說事情真相如何,單就阿夢這個人來看,她覺得這小殺手不像是那種膽大妄爲的人,所以心底還是排斥是他乾的!
這麼想着,她又看向冬芸,道:“你不讓我出府也行,那你去幫我打探一下,現在宮裡什麼情況了?”
冬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奴婢可以去,但是您一定要聽話!”
“好!我聽話,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等你的消息!”她說着,折身坐回了椅子上,很是淡定地看着二人。
得到她的承諾,冬芸這才轉身出去了。
嶽琉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了眼春巧,道:“巧兒,過來給我梳頭髮吧,我都餓了,梳洗完好吃飯去!”
“哦哦!”春巧儼然已經被她和冬芸的談話嚇懵了,剛開始她還信誓旦旦地埋怨別人懷疑她家主子,這眨眼就聽她家主子親口承認這件事跟她有關係了,她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嶽琉璃叫她,連忙走了過去,拿起梳子幫她理起來。
銅鏡裡,嶽琉璃看着她,這丫頭一副魂不守舍,最終沒忍住問道:“王妃,你昨天晚上明明一直在睡覺啊,怎麼會……”
“這件事啊,很複雜,巧兒,給我拿那隻我喜歡的珠花來,就在抽屜裡!”她漫不經心地說着,春巧“哦”了一聲,俯身在她面前去拿抽屜,嶽琉璃卻趁其不備擡手捏住了她耳屏上切一處,後者只覺得耳中嗡鳴,眼前一黑便直接倒在了桌子上。
嶽琉璃果斷起身,將她扶起靠在椅背上坐好,隨後急匆匆換了身衣服出去了。
怕從前門走遇見冬芸,她只好又走了後門。守門的小廝見是她,忙笑臉迎了過去,張嘴才叫了一聲:“王妃殿下……”
嶽琉璃朝他神秘兮兮地比了根手指,“噓”了聲,那小廝還沒弄明白她要幹嘛,便只覺得耳根一痛,不自覺地就倒在了地上。
看着昏迷過去的人,嶽琉璃帶着幾分得意道:“嘖,剛學的一招,簡單粗暴!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