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三堂會審

走了快一個時辰林氏帶着董曉雅來到了一座看起來除了比林家房子大其餘沒什麼特點的房子門口。

“曉雅,來,林娘看看。”

董曉雅無語的看着林氏又是幫她拍衣服上的褶皺,又是整理髮型,有些無奈了。林氏這是緊張過頭了,好歹是她第一次見養父母的族人她都不緊張,自己的養父母卻是緊張的跟新媳婦要見自己未來的公婆似的。

董曉雅輕輕拉住林氏的手,“林娘,曉雅會在你身邊的。”

望着董曉雅亮晶晶的大眼睛,林氏淚囊又快要忍不住分泌眼淚了。吸了吸鼻子忍住,這可是曉雅第一次見族人啊。

“曉雅真乖。”

林氏吸了口氣敲開了林二叔家的門,但是手卻是緊緊的攥着董曉雅的小手。

林氏深呼一口氣敲響了大門,緊抓董曉雅的手十分的緊張。

“吱呀!”門打開了,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探出了半個身子。

“二嫂子,是你啊,快進來,進來。”

林氏拉着董曉雅走進院子裡,悄悄對來人道,“田滿,今兒都有誰?”

林田滿看了眼緊緊被林氏拉着的董曉雅,“還能有誰,就是前幾次的那些族人唄。噢,對了,今兒姑也回來了。”

林氏一聽頓時大驚,“姑怎麼也回來了?這可咋整?”

看林氏這樣惶恐的樣子,董曉雅頓時就覺得這個她口中喚姑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和善的人。不過奇怪的是爲什麼一路上聽林氏介紹了那麼多的林家人這怎麼就沒跟她說那個姑哪?自己對她一點都不瞭解,要是一會兒她難爲自己了,自己也只能臨時發揮了。

林田滿明顯是不待見董曉雅的樣子,在前面帶路,“二嫂子,姑回來了又咋地,只要你沒犯啥錯,她是不會難爲你的。”

林氏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話是這麼說,但是曉雅今天說錯話了,惹她嬸孃不高興了,要是姑知道了肯定是不喜歡她的。”

林田滿看了眼董曉雅,“已經知道了,姑就是她請回來的。但是真是沒想到二嫂子你們咋就看上了這麼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今後說不定有苦頭吃了。”

果然是林李氏在搬弄是非,而且聽他們話的意思林家的老姑好像是很喜歡林李氏。

林氏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拉着董曉雅匆匆對她交待了幾句。

只是說這個林家老姑是林進糧父輩唯一的姑娘,從小在家也是嬌生慣養,長到後嫁給了鎮上的李家。雖說是丈夫早就去世了,但是卻是有一兒一女還是蠻孝順的。而且最重要的消息就是林李氏是林家老姑婆家的侄女,而且林李氏跟林進糧大哥的婚事還是她從中間牽的線。

這樣看來林家老姑對林李氏是很偏愛的,而林李氏早就在族人面前搬弄了是非,先天條件都對董曉雅不利啊。

但是董曉雅是誰,是從董爸爸那裡淨得淡定二字真傳的人,所以相對於林氏的擔心害怕,董曉雅根本就沒怎麼着急。

一拐彎林田滿領着她們來到了一個只是感覺就覺得陰森森的大門外,“二嫂子,你們在這先等着,我去通報一聲。”

“好……好,你快去。”

林氏的聲音已經有些發抖了,腦門上也有了不少的汗。董曉雅見此輕輕的握緊了她的手。

林氏扭頭看向董曉雅如花般的笑臉,心裡微微有些放鬆。或許這個孩子不會像前幾個那樣膽小,她一定是佛祖賜給自己的孩子。

“吱呀!”

門打開了。

“傳林氏桂秀。”

董曉雅聽着不禁覺得好笑,這真是家都快沒了,還迂腐的擺着這個花架子。但是看到旁邊林氏莊嚴的樣子也不敢放肆,乖乖的跟了進去。但是一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就傻了。

靠!這是要三堂會審的節奏啊!

只見一個比林進糧家還大的院子後面是一個擺滿排位的祠堂,而祠堂下邊的凳子上坐了兩個人,分別是一男一女,但是都已經是花甲之年,應該就是林家二叔和林家老姑了。

而在院子裡兩邊站着有大有小的十來個人。一個個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就連半大的孩子都一副不敢哭鬧的樣子,好像這是皇宮大殿。這種氛圍真是壓抑啊,怪不得林氏看着那麼的擔心。

林氏拉着董曉雅走到院子裡,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叩首道“林氏桂秀拜見林家列祖列宗。”

而董曉雅也被跪下的林氏給拉的跪在了地上。董曉雅活了兩輩子,除了在現代給死去的先人上墳時跪過,其餘哪還跪過,更何況是堂上還有兩個大活人哪。但是現在不比當年,在人家地盤上就低頭吧,反正大堂上的那兩個已經那樣的高壽了,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呸呸呸……不能這樣沒道德,在人家這麼多先人面前咒人家的後代。董曉雅發現這次自己見到小和尚後真是越來越相信那些虛無的東西了。不過這地也忒硬了,她膝蓋好疼啊。

董曉雅叩首,學着林氏的樣子道,“林娘養女董曉雅叩見各位。”

董曉雅的話剛落四周就傳來了一陣陣的抽氣聲。忽然一聲拍桌子的巨響在靜寂的祠堂裡響起來,“混賬!豈有此理!你這個野丫頭既然姓的別家的姓就別說是我林家的孩子,給我林家的祖宗磕頭!”

董曉雅確實是被嚇到了,卻不是因爲這些話,而是因爲這些可以地動山搖的聲音,好肺活量!好嗓門!這樣的聲音不去唱歌真是可惜了。不過拍桌子那麼大力,手疼不疼啊?

最先找茬的就是林家老姑,早就聽林李氏說林進糧夫婦想孩子想瘋子,竟然隨便養了個野丫頭。據說是不懂事,還沒修養。現在看來是真的。

一邊的林家二叔就算是耳有點背也聽到了自己姐姐的怒吼,忍不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姐,你被着急上火,你喝口茶,弟弟來問。”

林家老姑接過弟弟遞過來的茶喝了口,好像氣的不行似的直喘着氣,但是眼神卻像是要吃人般盯着董曉雅看。

董曉雅早就擡起了頭,這樣被林家老姑盯着她也很無辜啊。就算是沒姓林家的姓她不應該被氣成這樣吧。古人不是最奉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就連林氏所說自己有名字,但是自己也姓林,平時自稱也不能說自己的名字,只能說自己是林氏。按理說現在的林家應該沒她說話的份了,她激動個什?

看什麼看?比眼大啊?姐姐沒啥別的出衆的,就這雙眼長得還能看。於是董曉雅也不怕死的對視着林家老姑,林家老姑一個沒料到,喝到嘴裡的茶頓時被噴出來了。旁邊的林家二叔不禁嘴角抽了抽。當着這麼多晚輩的面,姐姐還真是丟輩分。不過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

林家二叔笑眯眯的擺出一副很和藹的樣子,慈祥的看着院子裡的董曉雅,開口道,“曉雅是吧,我是你林孃的二叔,也就是你的二爺。”

董曉雅看着林家二叔這樣慈愛的笑,也裂脣一笑,“二爺好。”

既然人家對你這麼充滿善意,就算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真心,自己也要相對和善。於是董曉雅這樣做了,但是心裡卻沒有完全把面前的老人當成是完全和藹的老爺爺。畢竟林進糧夫婦的擔憂自己是看得見的。

這聲二爺彷彿是叫的林家二叔很是開心,笑着摸摸自己的鬍子,“好好,曉雅幾歲了?以前住哪啊?”

原來是要探自己的底啊,不過這也無可厚非,畢竟這關乎自己侄子未來的日子。

董曉雅一一的做出了回答,而且還是答多了,將自己受哥嫂虐待,逃出家,住到深山裡,遇到了空的事統統招了。不過自然她要娶小和尚這件事是不能宣揚滴,要不這些覺得她還沒長開的古人肯定是會被她的言辭給嚇到的。

聽了董曉雅悽慘曲折的身世不但是在場的婦道人家們,就連林家二叔都有些同情了。真是沒想到,這麼水靈的娃以前受過這樣的苦。

正在爲董曉雅的身世感慨的時候身邊傳來了一聲重重的咳,林家二叔纔想起來自己這要爲自家姐姐盤問董曉雅的,不能就這麼心軟了。

林家二叔輕咳一聲,“曉雅啊,快起來。真是個可憐的娃,不過你既然叫桂秀一聲林娘就是我林家的孩了,今後林家絕不會再讓你吃苦。不過你這姓也最好是改改,不然多傷林家人的心。”

董曉雅站起來,緊接着就扶起林氏。這一幕卻是讓林家二叔眼中露出了欣慰。

董曉雅小心的動了動有些麻了的腿,纔開口道,“二爺,我就是爲了不傷林家的心纔沒有改姓的。原來的時候我在哥哥嫂嫂身邊是受了不少的苦,但是那是哥嫂造的孽,跟董家沒關係。在董家就是我再苦那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現在離開那了,我還想跟那有絲關係,畢竟那是我的根,是我的本,人不能忘本啊。”

林家二叔被董曉雅這一段慷慨激昂的話語感動的差點要爲她叫好了。本來這孩子知道心疼桂秀就看出她是一個善良的孩子,今後不會欺負進糧一家的。而且小小年紀竟能說出不能忘本這樣的話真是不簡單啊。這小丫頭自己是越看越喜歡,怎麼也不像是林李氏描述的那樣。自己好歹活了這麼大歲數看人是不會錯的。這孩子今後必成大器。

看見自家弟弟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幾句話就給蒙的暈頭轉向,林家二姑冷哼一聲,雖說這野丫頭的話沒錯,但是她纔不相信她十來歲的小娃子就能懂這麼多,準是進糧兩口子教的。

“丫頭,你要是不想改姓就算了,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了,你也甭想進我林家的家譜。”

林家老姑的話一出,院子裡又是一陣抽氣聲。原想着林家二叔都讓曉雅叫他二爺了,那就是承認了曉雅的身份,沒想到最後嫁出去的林家老姑卻是出來插那麼一腳。

林家二叔也是皺了皺眉,這姐姐是在拆自己的臺吧。這麼不給他面子就自己決定。但是自己姐姐是什麼性子他自然是知道的,自己要是開口拒絕的話說不定還能一哭二鬧三上吊哪,那更是丟臉到家了。索性也不開口了。

“姑……”

一聽董曉雅不能進林家的家譜林氏頓時就急了,連忙叫道。

林家二姑卻是一瞪眼,“怎麼?這不是我林家姓的孩子還想進我林家的家譜?你覺得祖宗會同意嗎?”

林氏低下了頭,卻是外姓人是不能進林家家譜的。但是不進家譜也就是說林家還是不承認董曉雅的身份。這會委屈曉雅的。

董曉雅見林氏傷心,雖說是對古代家族的事不太明白但還是隱隱約約知道不進家譜的後果,輕輕的拉了拉林氏的手,“林娘,你不用傷心,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曉雅都是你的孩子。”

董曉雅的聲音不大不小,倒是讓在場的人都聽仔細了。林家在場的族人更是對面前這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露出讚許的眼神。看來這次進糧家是找到寶了,肯定不會再像前幾個支撐沒幾天就跑了。

林氏眼淚啪啪的往下落,重重的點點頭,摟過董曉雅,“嗯。”

這一幕感動了無數的人,倒是有兩個女的卻是鐵石心腸,想着別的。

林李氏早就看上林進糧夫婦倆無兒無女,就算是兩人沒什麼錢,但是就那棟房子也是值不少錢的。等兩個人都沒了,自己兒子不就可以拿到他們所有的家產了嗎?但是沒想到林進糧夫婦還是鍥而不捨的收養孩子。剛剛二叔在盤問的時候自己還直道完了,到手的鴨子要飛了。但是沒想到老姑的不能進林家的族譜又讓鴨子飛回來了。進不了族譜那今後林進糧夫婦的家產還是他們娘倆的。

而看着族人一個個都倒戈到董曉雅陣營了的林家老姑卻是高興不起來。這野丫頭肯定是故意的,收買了林家這麼多人,自己爲林家着想倒是顯得沒良心了。讓自己這麼丟臉,這丫頭今後別想讓自己正眼瞧,哼!

------題外話------

曉雅安定下來了,親們想小和尚沒?明天不語會讓小和尚跟大家見面的。萌萌噠~^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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