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不容二虎,何況兩公搶一母!
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
而且更加慘烈的是,不是簡單的二虎,而是一獅一虎,這見了面可得是要好好的來一場不可。
這邊,仁青諾布的笑容還在臉上僵固,眼睛裡面的憤怒就分分明明的傳達了出來。
那邊,達傑索朗一向冷酷無情不苟言笑的面容這會兒也是難見的幾分隱怒。
兩個人的心裡面都是同樣一個想法:他怎麼在這裡!
一想到自己不在的時候全都是眼前這個礙眼的陪在梅朵身邊,兩個大男人現在就忍不住的想一拳頭呼到對面那個男人的臉上。相能怎麼破就怎麼破,最好打成醜八怪,一站到梅朵身邊就渾身發抖。
見了情敵,當下二人的行爲處境立刻就發生了一個巨大的變化。
仁青諾布本來還着急的想要去見梅朵,現在已發現原來這幾個月都是達傑索朗在這裡,見梅朵的心立刻就平息了下來。倒不是馬上就不想念梅朵了,真是誰知道這個騷包在梅朵面前都說了他什麼壞話。
真是可惡,應該大卸八塊!
同仁青諾布有着同樣的想法,達傑索朗兩排白牙狠狠的磨着。他打探來的消息都是這個二傻子留在麥其家沒有跟着梅朵來雪貢家,怎麼現在在這個地方?不過這一兩個月他放鬆了對麥其家的觀察,看樣子這個二傻子這段時間是一直都待在這裡的嘛。
怎麼才能毀屍滅跡?
兩個男人的心都好黑,這還在梅朵的地盤上面呢,就已經想着將對方給不動聲色的解決掉了。
兩雙帶着殺氣的眼睛遠遠對視,作爲下人,堪布和袞秋也遠遠的對着朗日和帕桌放電,把朗日和帕桌電得是暈頭轉向。
下人們還紛紛對對方有點印象,不過對於兩位主子之間的恩怨情仇就不是很清楚了。
可是在這個時候,清楚不清楚的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關鍵就是氣勢,是場子!
這可是自家主子女人的地盤,對方是個什麼東西,敢在這裡對自己主子放肆?
在仁青諾布和達傑索朗的帶動下,各自身後的兩個下人也都擺出了對方與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恨的模樣。
在這六個人之間,相距了幾十米,然而所有來參加跑馬節的人們沒有一個人敢從這六個人之間鑽過去的。甚至以這六個人爲中心,避開了一個大圓圈。
任誰都能看出有殺氣!
唉呀媽呀,要鬧事呀這是?
第二賽場和第三賽場的比賽全部結束,而各自賽場的發令人也開始尋找各自賽場的小頭首,向他們交代下午的決賽注意事項。
兩位發令人急着找第二場比賽的小頭首呢,見這邊形勢不對勁,過來一看,哎喲,這不就是本場的優勝者嗎?怎麼了這是,跟人幹上了?
兩個發令人見面,不懼殺氣,在達傑索朗和仁青諾布兩人的中心地帶進行了會晤。相互一問。
“誒,我這個是官寨的,你那個呢?”
“柯西家的,跑得死快,我號令一出,影兒都不見了!”
“啊,我這個也很厲害呀。我令子出了,這傢伙才從不知道哪裡過來,結果拿了頭首!”
“……”
“……”
“人才啊!”
這邊區域安靜得嚇人。按理說這會兒應該是爲頭首慶祝最熱鬧的時候,誰料得這兩個頭首都沒有親友團。沒有人熱鬧,在加上這麼一個對峙場面,自然安靜的可怕。
兩個號令相互通信的時候,耳尖的仁青諾布和達傑索朗也紛紛聽到有關對方的消息。
對面那個挨千刀的也拿了頭首?!
立刻,視線交纏,火光四射。
仁青諾布:還挺厲害。
達傑索朗:比你厲害!
……
有種下午再比!~!
兩個人的目光中同時放射出同一個意思。拿個小頭首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拿大的呀,有本事拿正常跑馬節的mvp啊!
兩個號令人也是這個意思,商量了商量,各自去勸服屬於自己的選手。
都是小頭首,現在要是打起來,下午比賽可怎麼辦。下午的比賽可不是上午的三百號人,就是這麼最後的是個小頭首,全都是精英,人們看得就是個緊張激烈、喘不上氣。這要是少了兩個精英,多損失收視率!
“兄弟呀,你看看你,吵什麼呀就能跟人對上眼了。聽哥兒們的,中午好好休息休息,下午比賽馬的時候好好收拾那小子!”二號賽場的發令人這麼對仁青諾布說道。
仁青諾布想了想。
三號賽場的發令人對達傑索朗勸說道:“哥兒們是條漢子,這種場合就能和人對上,老阿哥我佩服!不過,畢竟是土司大了辦得場子,再怎麼樣你們柯西家也不能亂來不是?聽老哥的,中午吃頓飽的,養足了精神,下午再把對面那個兔崽子教訓一通。還是像剛纔賽馬那樣,給他吃一臉灰!”
達傑索朗微微眯了眯眼,瞥向對面的小白臉,甚覺此意不錯。
男人做決定就是快,兩個發令人還沒有說兩句,達傑索朗和仁青諾布不約而同的點頭。
“好!”
讓那傢伙敢覬覦梅朵,下午給他好看!
罷,再也不玩什麼深情對視的,自顧自的調轉馬頭,趕快找地方休息去。
達傑索朗直接回頭去找柯西頭人。
柯西頭人才剛剛放下了對達傑索朗的宵想,這會兒達傑索朗的回心轉意還不合他的心意嘞!
“您不嫌累啊?”他柯西家還嫌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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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傑索朗一個垂目:“廢話真多。”
給柯西頭人通知完了,立刻帶着堪布和袞秋回到他們在柯西家的營地住得帳篷裡,該吃吃,該喝喝。
堪布和袞秋對視一眼。
這就不找梅朵小姐了?主子,你還真是任性呢。
得到優秀人才的柯西頭人有點焦急和傷感擔憂。一把抓住兒子格波的胳膊!
“這怎麼辦!想讓他上,他不上,不想讓他上他要上,這傢伙是不是專門來跟我作對的!”吼道。
格波也腦袋大:“哎呀就這樣吧,土司大人又沒有見過咱們的人,肯定也不會認識他的!”
“他不是說他跟土司大人的關心親近嗎?”
“哎呀阿爸,他說你就信啊。他要是和土司大了關係親近,幹嘛還來官寨好幾天了還在咱們家賴着?官寨不比帳篷舒服啊?”
這樣的理由,很快便說服了柯西頭人和格波。
對,那傢伙估計是在說大話。
兩個人潛意識的不想去面對達傑索朗那張冰冷的臉,生怕還沒開口說話,達傑索朗一張嘴就能把他們兩隻給吃了。
這邊達傑索朗是因爲跟着柯西家,所以有能夠下榻之地,而初來乍到的仁青諾布可不一樣。
仁青諾布現在知道了達傑索朗和梅朵在一起,在沒有戰勝達傑索朗的情況下,怎麼會願意到梅朵面前丟臉。
中午還是找個地方,下午贏了達傑索朗再昂首挺胸的去找梅朵的好。
二號賽場的發令人是個好人,他把仁青諾布當成了柯西家前來投奔土司大人的其中一個,直接將仁青諾布給帶到了那三十個優秀人才的隊伍中。
因爲是比賽期間,所以大家大中午的都不會回家裡休息,而是在草原上面臨時搭起的帳篷裡養精蓄銳。
當仁青諾布被雪貢官寨的發令人帶進來時,之前被梅朵挑選出來的柯西家的三十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將仁青諾布看做是官寨的人。畢竟他們纔來了幾天,對雪貢官寨的人都不認識。
而二號賽場的發令人見到沒有人對仁青諾布的帶來表示質疑,就更加順理應當的把仁青諾布看做是這三十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被梅朵挑選出三十個人拿到頭首的也沒有幾個,所以仁青諾布的身份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確定下來。
把朗日和帕桌看得迷迷糊糊。想着這怎麼纔到,雪貢家就給解決吃住問題了?
“好了,兄弟,這塊有食物,也有休息的地兒,你就在這裡吧。你的馬我也會讓人餵飽。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每個選手都有自己的馬匹,馬匹的重要性對賽馬的結果不用多說。
發令人的工作有很多呀!
想到還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叫什麼,發令人趕忙問下來。
仁青諾布看向朗日。
朗日腦袋往發令人面前一湊:“我家少爺叫仁青諾布。”
發令人一瞪眼,哎喲,還是個少爺呢,難不是柯西家的少爺?
誒,不對呀,沒聽說土司大人把柯西頭人的兒子也給帶回來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關心的問題。
“哦,仁青諾布是吧?”發令人記下。怎麼感覺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呢。
“你是咱們第二賽場的第二場比賽的頭首,下午決賽的時候你就是四號,知道吧?”
二、二、二加二。
朗日在心底感嘆,這號跟自家主子還真是配。
仁青諾布點頭。
“好,那我走了,下午會有人來通知你們的。”
發令人離開。
仁青諾布坐在帳篷裡面還是有點發懵。
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忽忽悠悠的就演變成他要在這裡等下午賽馬了?
他的梅朵呢?
總不會是和那個騷包在一起吧?
一想到達傑索朗,仁青諾布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梅朵加央是梅朵加央,岡拉梅朵是岡拉梅朵,能不能不要亂來!
這下總算是清楚確定了自己下午的目的,那就是要把仁青諾布給幹翻!
連月來的趕路讓仁青諾布的精神睏乏至極。再加上剛纔與達傑索朗對峙時全身處於戒備,這會兒一坐到軟和溫暖的帳篷裡,整個人上上下下的肌肉就都放鬆下來,難得的安穩休息。
和朗日和帕桌趕忙吃了些旁邊桌之上準備的食物,然後找地方休息,養飽精神。
就在仁青諾布和達傑索朗雙雙進行充足休息,在爲下午的決賽做準備時,有一個小頭首也是很興奮的等待着下午比賽的到來。
仁青諾布和達傑索朗各自對自己的實力都很清楚,雖然對對方的實力不甚瞭解,但是僅僅憑兩個發令人之間的聊天就能夠知道對方也是過人的水準。
對於下午的比賽,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把其他的八個參賽選手放在眼裡。
只有對方!
只有!
於是,正在打着呼嚕的僧格註定要迎來一場讓他聲名鵲起的頂級水平的賽馬!
僧格所處的賽場是第五賽場。
第五賽場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其他四個賽場都在山的這面,只有第五賽場繞到了山的那一面。所以僧格以大優勢獲勝的影響力並沒有讓多少人知道。
再加上僧格是在第一場比賽中獲勝的,本身就有更長的時間進行體力上和精神上的恢復。
最終的頭首歸誰,還很難說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