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孟關山進入龍佳夢境的時候,孟關山發現自己變回了關雎的模樣,不過孟關山此時並不在意這些,他急急地到處尋找龍佳的下落。他從巷子裡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他面前有一座三層高的房屋,那房屋裝飾的甚是華美,他看到四周的人都站住腳步,在擡頭往上看,他也跟着往上看去。
在那房屋的三樓一扇窗戶上,正有一女子一腳踏出窗戶外,孟關山很清楚的看到那女子的面容正是龍佳!孟關山當即要飛身上去救龍佳,可是誰知他竟然一點法力都施展不出來,這着實讓他疑惑不解,正是這一疑惑的當口,那樓上的女子便已經墜落下來,當場摔死在孟關山的面前。這一情景,讓孟關山頓時感到驚愕萬分,他的心瞬間就被提了起來,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油然而生。孟關山當即擡頭一看,那三樓窗戶裡竟然探出一個男子半截身體,而那面容正是他自己!?
孟關山不可置信的錯愕在原地,可他還未來得及多想,眼前場景卻跳轉了。
孟關山忽然間又來到了另一個地方,自己也不是關雎的模樣,更不是孟關山的模樣,也不知道變成了誰的模樣,看身上的裝束,似乎是個習武之人。孟關山此時也不怎麼在意,擡頭就看向四周,他看到一戶門面已經破敗的住家門口,門上原本掛着的牌匾此刻已經躺倒在地上,還斷成了兩半,那牌匾上的字正是‘趙府’。
“趙府?”孟關山回想了一下,“是趙姝茴和周遊的故事?”孟關山想起之前看過龍佳的筆記,立馬就聯想起來:“莫非……龍佳變成了趙姝茴?”
孟關山如此一想,頓時擡腳就離開,去找周遊的家。當孟關山找到周遊的家的時候,裡面正好傳出哭聲。看來是趙淑梅上吊自殺了。孟關山正打算進去找龍佳,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他趕緊跑到旁邊的巷子裡,可是他施展了幾下,都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法術,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差別,跟剛纔的情形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恐怕就是自己的模樣了吧?
正在想着,忽然從另一邊跑來幾個軍士,站在他面前拱手道:“將軍!”
將軍?孟關山奇怪的看了看周圍,並沒有別人。如此看來,這些人看得到他?難道是孟婆讓他變成了龍佳夢裡的一個人物,那會是誰?慢着,這幾個人喊自己爲將軍?那麼他——是衛成山?!那個害死周遊和趙姝茴的衛成山?!
“殿下!”忽然耳邊傳來孟婆的聲音,是孟婆在對他傳音入耳。
“孟婆,這是什麼情況?”孟關山在腦海裡詢問孟婆,而自己則是冷靜下來跟着那些軍士離開。
“亞鐸殿下更改了龍佳的夢境,他自己也隱藏在三世夢境之內。而在龍佳的三世裡,你必須要讓龍佳活一次,眼下殿下來到的是龍佳的第二世趙姝茴,之前你看到的是她的第三世,未來得及趕上,所以這一次我施法讓你成爲了衛成山,也迫使龍佳的夢境不會跳躍場景。殿下,你一定要抓緊時間改變龍佳的命運,才能將亞鐸殿下逼出來。切記,一定要讓龍佳活下來。”孟婆急急的說完之後,便沒了音。
孟關山此時已然明白,那亞鐸逆轉了龍佳的記憶,想必是想讓龍佳活在噩夢之中,可是他不理解的是,那個在三樓的男人爲什麼會是自己?這當中又有什麼原由呢?如今,孟關山要想辦法讓龍佳活下來,這該如何才行?
孟關山剛想明白事情,這眼前的畫面就又一次變化,這一次,他已然身處在衛成山的府邸裡。
“如今我的法力盡失,就跟人類一般,該如何做?”孟關山在書房裡來回踱步。
“將軍。”此時衛成山的軍師霍宥之走了進來,拱手道,“將軍一臉愁容不知爲何?可否與卑職說來,卑職或可出出主意
?”
孟關山看了看他,想了下發現自己記得此人是誰,開口道:“霍軍師,我且來問你,若是一個女子尋死覓活,那男子該如何救她?讓她放棄輕生的念頭?”
霍宥之想了下,笑了笑說道:“如若這名女子是爲情尋死覓活,那不如想辦法讓女子愛上男子,重燃希望,也就不會尋死覓活了吧?”霍宥之這話,給了孟關山一個激靈。
孟關山想道:確實,在龍佳的夢裡,這個趙姝茴家道中落之後,和那個周遊朝夕相處,之後兩人漸生愛意,而那個衛成山又是一冷血之人,趙姝茴根本不愛他,最終纔會選擇和周遊私奔,乃至跳崖殉情。但若是趙姝茴愛上的是衛成山,那麼她就根本不需要跟周遊走,也根本不會跳崖而死。
“將軍,莫非是想讓未來將軍夫人真心愛上將軍?看來將軍是對夫人動了真情?”霍宥之忽然意識到什麼,反問道。孟關山聽得他的話,心裡愣了一下,轉而明白了什麼,看來此時這個衛成山已經把趙姝茴搶回府裡來了,是打算跟趙姝茴成親的。然而這霍宥之的話裡,似乎是說這個衛成山從來都不曾愛過什麼人,也不曾爲什麼人動過心?
“趙姝茴在府裡?”孟關山脫口而出,那霍宥之反倒覺得奇怪:“將軍說的好生奇怪,這趙小姐不是將軍親自帶回來的嗎?”孟關山假意咳嗽了一下,說道:“哦,我的意思是說,她、她、還好吧?”
霍宥之一聽,忍不住笑了下:“將軍何不自己親自去看看呢?”
孟關山反倒有些彆扭起來,找了個藉口搪塞了過去:“此事回頭再說,你我且去軍營瞧瞧。”“是,將軍請。”霍宥之行禮道。
這孟關山跟着霍宥之來到了軍營之後,所有的將士都在演武場上待命。孟關山一踏進這軍營便覺得這裡氣氛壓抑,似乎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難道這都是衛成山的傑作?孟關山一路跟着霍宥之走向主帥營帳,這一路,孟關山感受真切,當他經過的時候,那站立的軍士無一不是低頭行禮,大氣都不敢喘的。
進了主帥營帳之後,孟關山便對霍宥之說道:“霍軍師,這軍士們在演武場上是到了操練的時間?”
霍宥之有些奇怪,看向他:“正是。將軍,每日未時到酉時便是操練的時辰,這還是將軍您定下的規矩。怎麼將軍不記得了嗎?”
被霍宥之這麼一反問,孟關山當即反應過來,搪塞道:“哦,我只是沒注意到現在是什麼時辰。”
霍宥之頓了頓,拱手道:“將軍已到未時,還請將軍到演武場,驗查軍士們的操練。”孟關山換上了營帳裡擺放的那件將軍服飾,跟着霍宥之來到了那演武場。在擂鼓聲中,他昂首闊步的走上了演武場上的高臺,面朝底下戰列整齊劃一的軍士們,霍宥之一臉微笑的站在他的身側後。孟關山似乎很習慣這樣的場面,或許是他現在的身份是衛成山的緣故,他感覺自己應該這麼做。
他伸出手去,那擂鼓便停了下來,孟關山朝着軍士們說道:“衆位將士,操練起來。”底下那些軍士齊聲喊道:“是,將軍!”
緊接着,一場士氣十足的操練便開始了,軍士們整齊劃一的動作讓人不禁感嘆,這是練了多少年纔得到的成果。如此整齊,仿若是ke隆一般,就連那吼聲聽着也是萬般的霸氣。孟關山看着這些軍士,頓時心中暗歎,這個衛成山雖然爲人霸道、殘忍,可這訓練兵士的能力卻是萬中無一,竟能把這一支軍隊訓練的如此彪悍,若是再繼續下去,恐怕這些軍士都將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死士了吧?
霍宥之見自己的主子那眼神似乎跟以往有些不一樣,也是心生疑惑,可面前的人確確實實是衛成山,這不會有假,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霍宥之思慮萬
分,上前對孟關山說道:“將軍。”
“何事?”孟關山問道,他的眼睛還在看那些軍士操練。
“將軍似乎心懷有事?”霍宥之問道。
孟關山轉頭看向他,奇怪他怎會有如此一問,開口道:“霍軍師爲何有如此一問?”
霍宥之拱手道:“請恕屬下無理。今日屬下見將軍時常眼神呆滯,所以纔有此一問。”
孟關山對他說道:“霍軍師倒是關心本將軍。我來問你,這些軍士們家在何方?”
霍宥之愣了下,回道:“軍中半數以上軍士家都在此地方圓百里之內,部分軍士乃是從他處徵集而來,還有一部分的軍師則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被將軍收留才成了軍士。”
“如此說來……”孟關山正要繼續說,忽然撇眼看見軍營外的小山坡上有幾個人站在那裡不住的眺望軍營。“那些都是什麼人?”孟關山問道。
霍宥之擡眼望去,說道:“那些都是軍士的家屬。將軍班師回朝之後,一直讓兄弟們駐紮在此,下令嚴陣以待,恐防有戰事,因此未曾允許他們回家,所以那些家屬只得遠遠的看上幾眼,以表思情。”
聽霍宥之這麼一說,孟關山轉頭看了看那些翹首以盼的人,又看了看底下正在操練的軍士,他發現有幾個軍士當轉過身面朝那山坡的時候,便不自覺地會看過去。而當那幾個軍士感覺到孟關山眼神的時候,忽然非常害怕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繼續操練。
看及此事,孟關山轉身便對霍宥之說道:“霍軍師,今日就不操練了,你去安排下,讓家在這裡的軍士都回家探親,一月之後回軍營。其他人可休息一月,出營亦可,但不可做違背軍紀、違背道德的事情,如若發現有人在外作奸犯科的,一律殺無赦。還有,留守一批軍士,保我營安全。”
說罷,孟關山便大步離開了演武場,霍宥之還未及反應過來,他便已經不見了蹤影。臺上另幾個將領也都聽得孟關山的話,頓時驚愕萬分,問霍宥之:“霍軍師,這將軍說的話可當真?”
將軍是轉了性?霍宥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那幾個將領七嘴八舌的問他,他才笑了起來,說道:“爾等聽得真切,還不快去告訴各隊軍士?萬一這將軍反悔的話……”他話還未說完,那幾個將領便趕緊朝衆軍士喊道:“將軍發話,讓家在此地的軍士們回家探親一月,一月後回軍營!其他人皆可休息一月,出營亦可!”
“程少將,”霍宥之對其中一個將領說道,“你且安排一隊留守軍營,以保軍營安全。”
“是,霍軍師。”那程少將也是一臉高興。
將領們的話一出,底下的軍士們便紛紛舉起兵器大喊:“將軍威武!”更有幾個軍士,丟下兵刃便衝出了軍營,不多時便見得他們衝上山坡,和家人擁在一起。
霍宥之站在原地,看着這軍營裡一片歡呼,頓時臉上笑容不減,這將軍當真是轉了性了嗎?忽然想起將軍先前問的話,難道說這是那趙家小姐的原因?
不過不管如何,將軍能開始體諒軍士,倒也是一件好事。霍宥之如此想着,轉頭看向那主營帳,淡淡一笑。“霍軍師。”先前那程少將走了過來,“今日將軍似乎心情很好?”
霍宥之看那程少將似乎是話中有話的意思,便說道:“程少將有些事兒你我只是屬下,不得管之。”
那程少將甚是不好意思的說道:“霍軍師教訓的是,末將多嘴了。”
霍宥之笑了笑,說道:“也罷也罷。程少將過幾日不如和幾位將領想想,待到三個月後將軍的大婚之日上,該做些什麼吧。”
程少將拱手道:“那是自然。末將這就去和幾位弟兄商量商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