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醒悟

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怒吼,緊接着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天而降,重重地摔在蛟龍王等人面前,那道黑色的影子正是黑蛟龍。一陣煙霧過後,黑蛟龍變回了亞鐸的模樣。亞鐸虛弱地平躺在地上,他的身上都是血痕,脖頸處更有一個被爪子撕裂的大傷口。

“亞鐸!”蛟龍王亞齊來到亞鐸面前,蹲了下來,他伸手將亞鐸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這時候,孟關山已經從天空中降落下來,此時的他已孑然不同。隨着他下來的,還有一道金色的光束,當光束消失之後,孟關山便已經橫抱着沉睡的龍佳落了地,他已經變回自己原本的模樣,身穿白衣,不同的是在他的眉心中間多了一個金色的印記,頭上長出了兩隻龍角。

“關雎殿下。”烏左很高興看到此時的關雎。

孟婆也感到非常的高興,她和黑白無常從孟關山的手裡小心的接過了龍佳,將她安放在熟睡的祝美倩身邊,孟婆在龍佳的額頭上輕輕撫了一下,龍佳的臉色頓時從蒼白有了血色,面容也安詳了許多。

“父王。”關雎朝蛟龍王走了過去,蛟龍王亞齊轉頭看了看他,衝他很是讚許的微笑了一下,這就是他們父子間的一種默契。蛟龍王亞齊轉頭看向亞鐸,關雎也來到他身邊,他眼神甚是複雜,對亞鐸說道:“皇叔……我……”亞鐸伸手搭了一下關雎的手背,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蛟龍王亞齊對亞鐸說道:“亞鐸,那蛟龍珠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駕馭得了的,它有自己的意識,能自己選擇誰是它的主人。雖然歷代的蛟龍王有權利繼承它,可是蛟龍王的職責僅僅只是看護好它而已。”

“多年來,我一直在研究蛟龍珠。”亞鐸眼神有些渙散,說話的語調似乎在自嘲一般,“我一直自認爲只有我纔是最適合得到蛟龍珠的力量飛昇成龍的。後來,我發現我還缺少一樣東西,而這個我缺少的東西竟然存在於你的兒子關雎的身上。”亞鐸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關雎,繼續說道:“當年我發現了殷繕留下的卷軸,我一直堅信這是我跟殷繕的緣分,是上天要我幫助殷繕完成他的大計。然而我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能力能飛昇成龍,於是我開始尋找蛟龍族裡能飛昇成龍的蛟龍。”

亞鐸吐出了一口黑血,蛟龍王亞奇扶起了他,亞鐸看了看他,說道:“我破壞了關雎的飛昇,可是我卻沒有得到蛟龍珠,那時候的我幾近奔潰,我不相信我多年來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後來,我發現了一個事實,蛟龍珠竟然和那書生的魂魄合二爲一。我追着那書生的魂魄前往奈何橋,卻看到關雎也趕到了奈何橋,我趁着他們說話的時候,悄悄的查找到了那書生落入了哪個輪迴裡。我一世又一世的避開你們的追蹤,躲開閻王孟婆的巡察,跟着那書生一次一次的轉世,可是每一次,每一次書生的輪迴我都無法靠近他,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直到後來,我暗暗的偷走了烏左的術法錄,終於知曉了那蛟龍珠的全部秘密。蛟龍珠並不僅僅是我蛟龍一族的寶物,更是能統領龍族的聖物,因爲殷繕不是普通的龍族,他是龍族太子。”

“術法錄果然是被你盜走的。”烏左雖然猜到了,可是一直沒有肯定。

亞鐸點點頭,繼續說道:“沒錯。是我偷的。我想知道我爲什麼靠近不了蛟龍珠。”

“蛟龍珠原來叫龍珠,本是龍王集天地靈氣孕育出來的靈珠子。”烏左解釋道,“當年殷繕殿下一時貪玩

偷走了龍珠,而後誤入雷雲陣法,最終被雷電劈斷龍角,因此而墜落人界,而後他無法再返回天界,龍王當時震怒,只丟下一句話後,便不再管他。隨後殷繕殿下被樹妖綠仲所救,進入了關山灣谷之中,過了一些年日,殷繕終於在綠仲的勸解下幡然醒悟,不再責怪龍王的狠心,反而自我修煉起來。然而殷繕殿下始終不能再修煉出龍角,樹妖綠仲臨終前將一種古老咒術告知了殷繕殿下,殷繕殿下便將龍珠重新修煉,變成了蛟龍珠,殷繕殿下留下卷軸,希望將來蛟龍一族裡能有人完成他的心願,使用蛟龍珠渡雷劫,飛昇成龍,重新返回天界。”

亞鐸自嘲一般的笑了笑:“飛昇成龍?哈哈哈,這並不是我最終的目的。”

他的話引來其他人一陣詫異,亞鐸看了看他們,說道:“現在對我來說,什麼目的都沒用了。”他的雙眼已經開始泛白,身上也開始有些發亮,似乎像要隨時會消散一般,他的面容卻是越來越安詳,嘴角掛着一絲很安心的笑容。

“烏左!”蛟龍王亞奇很清楚亞鐸的這個情況,當即焦急的喊烏左,可是烏左卻只是搖了搖頭:“烏左沒有能力與天抗衡,亞鐸殿下這是命數已盡。”

這時,孟婆走了過來,掐着手指,念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命之輪迴,來去無蹤。前世冤孽,來生懺悔,或往昔,或未來,命理自有天定。亞鐸殿下,一世輪迴,一世清孽。”

亞鐸笑了笑,這次是發自內心的笑,他對亞奇說道:“哥哥,幾百年了,我累了,不想再躲着你們了,更不想再……成龍了。”

亞鐸帶着笑容,在孟婆那包裹着他的紫色煙霧裡,消逝而去……

蛟龍王亞奇站在關山灣谷外的龍湖邊,擡着頭,望向天空。在龍湖上面,層層白雲裡有一道白色的影子正遊走在其間。“看來關雎殿下很喜歡天空。”烏左拄着她的杖子忽然出現在亞奇身後,而跟在她身後出現的還有黑白無常和冷甯,“陛下,黑白無常來了。”

蛟龍王亞奇轉過身來,禮道:“無常尊者。”

黑白無常也對蛟龍王亞奇行禮道:“陛下。”

“可是閻王殿下有話託二位帶來?”亞奇問道。黑白無常互看了一眼,白無常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卷卷軸,遞給亞奇,說道:“這是閻王讓我二人給陛下帶來的蛟龍一族所有族人的壽命記錄手札。他老人家交代了,還請陛下自行決定哪些族人可飛昇成龍,回到天界,延續壽命。”

亞奇接過那捲軸,眼神裡露出的是複雜的神色。烏左和冷甯此刻都明白,亞奇是不忍心留下任何一個族人在人界自生自滅。“且替我多謝閻王好意成全。”亞奇拱手道,“我蛟龍一族定然會將閻王的恩情銘記於心。”

“陛下言重了。”黑白無常行禮道,“我二人這就回閻羅殿向閻王覆命了,告辭。”

黑白無常正要離去,那蛟龍王亞奇卻開口道:“且慢。二位尊者,我還有一事想請教。”

黑白無常互看一眼,白無常說道:“陛下請說。”

亞奇問道:“不知……孟婆她可有什麼話……?”黑白無常當時便愣了一下,白無常笑了笑,說道:“陛下當知孟婆她並不是個多話之人。世事無常,還請陛下寬宥爲好。”說罷,黑白無常便離開了。冷甯看了看一言不發的蛟龍王亞奇,又轉頭對烏左悄悄問道:“陛下這是想問什麼?”

烏左笑了笑,說道:“當然是孟婆。”

“什麼?孟婆?”冷甯有些不理解,意外的扭曲了烏左的話,自語道,“難道陛下看上孟婆了?不可能吧?”烏左聽到他的話,頓時拿杖子敲了他腦袋一下:“臭小子,瞎猜什麼?還不快去召集長老們,商討飛昇一事?”

冷甯被她這麼一打,倒也想起了正事,趕緊離開。

烏左轉頭也跟亞奇一樣擡頭看向龍湖上方,那白色的龍還在那雲層裡穿梭,似乎並不想離開。

“烏左。”亞奇開口道,“那蛟龍珠現在已經跟那姑娘分離了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烏左搖了搖頭,亞奇轉頭看向她,不解,烏左笑了笑,解釋說道:“那蛟龍珠本就是個聖物,它有自己的意識,興許它已經分成了兩顆,一顆在關雎殿下的心裡,另一顆還在那姑娘的心裡。事實是如何的,那又何妨?至少我們蛟龍一族有機會重回天界,這就夠了,我們又何必去強求呢?陛下。”

亞奇聽完她的話,陷入了沉思,淡淡的說道:“或許,你說得對。”

是夜,雷雨之夜,然而化身成龍的關雎卻絲毫不受其影響,他從雲層上飛了下來,落在關山灣谷的一處山峰之上。他幻化回人形,站在凸出來的石塊上,眺望着夜幕下寧靜祥和的關山灣谷。

那日,亞鐸在他的面前離去,龍佳也被孟婆帶走了,他甚至都來不及和龍佳道別。他望着那層層的雷雲,心中卻無法釋懷那份情感。他忽然懷念起在夢境裡與龍佳相處的時光,她的一顰一笑都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似乎就在昨天一般。

如今,關雎肩負蛟龍一族飛昇的使命,他必須留在關山灣谷幫助自己的族人一個個都飛昇成功,回到天界去生存。他很清楚,當一切結束的時候,他也必須回到天界,可是他的心中卻有了羈絆,一個讓他無法捨棄的人。

“關雎殿下。”孟婆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後,關雎很是驚訝,回過身去。孟婆依舊是孟昕嵐的模樣,站在他的面前:“不知殿下,可有時間願意與我這老婆子一起,回到紅樓夢去收拾下行囊呢?”

關雎很意外,他忽然明白過來,微微一笑:“無論何時,侄子都願意跟姑姑一起回去。”

孟婆也是魏然一笑,兩人在那雷雨間,消失在那山峰之上。

當孟婆和關雎回到紅樓夢的時候,這裡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樣,絲毫不差,就好像他們從未離開過一般。關雎站在窗戶邊,看着紅樓夢的樓下,月色下的街道空無一人,偶爾的有幾聲貓叫和犬吠。“殿下,大半夜的,想來都在睡覺,就莫要站在窗口張望了。”孟婆笑呵呵的說道。

關雎卻轉開話題,尷尬的說道:“我只是看看有沒有下雨。”

“今夜無雲,想來這天也不會打雷下雨。”孟婆說的那是話裡有話,關雎豈會聽不出來,他默不作聲還是站在那邊,孟婆倒是微微搖了一下頭,轉身進了她自己那間房間。

關雎一直站在窗邊,久久的看着那街道,忽然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轉頭一看,屋裡沒有了旁人,他轉過頭,那明月竟然漸漸地被雲所遮掩。關雎似乎是決定了什麼,一個閃身,忽然就幻化成了白龍,從窗戶裡飛了出去,直入雲霄。

當他的尾巴隱匿進雲層的那一刻,窗戶邊孟婆一臉笑容的站在那,看着他遠去。

(本章完)

【01】蛟龍珠的選擇【03】蛟龍和書生【02】聞坤【01】逆轉的夢境【04】關山灣谷【02】黑白無常來相助【03】遺忘的記憶,蛟龍珠的出現【02】蛟龍珠【03】蛟龍和書生【03】蛟龍和書生【03】蛟龍和書生【01】雷雨之夜,夢蛟龍【02】主僕之情【04】噩夢【01】內心的真實【03】日出東方,花前月下【01】殺戒【04】奈何橋邊,書生魂【04】夢中夢,孟婆語,傳說【02】主僕之情【02】宿舍意外事件【03】一世情緣終是悲【04】夢中夢,孟婆語,傳說【02】蛟龍一現,憶夢境【03】日出東方,花前月下【01】內心的真實【01】奈何橋邊,紫衣女子【02】黑白無常來相助【01】蛟龍珠的選擇【01】一世姻緣【04】夢中夢,孟婆語,傳說【01】美倩的記憶【03】一世情緣終是悲【02】朝昔相處,夢中夢【02】蛟龍珠【04】深夜飛龍現【01】奈何橋邊,紫衣女子【03】龍佳失蹤【02】主僕之情【01】奈何橋邊,紫衣女子【02】宿舍意外事件【03】龍佳失蹤【03】蛟龍和書生【02】聞坤【01】殺戒【01】殺戒【03】孟關山的懷疑【01】蛟龍珠的選擇【02】聞坤【01】奈何橋邊,紫衣女子【01】美倩的記憶【01】奈何橋邊,紫衣女子【03】心中的愛戀【03】心中的愛戀【03】蛟龍和書生【02】醒悟【01】蛟龍珠的選擇【04】噩夢【01】內心的真實【01】奈何橋邊,紫衣女子【04】噩夢【04】深夜飛龍現【01】奈何橋邊,紫衣女子【02】主僕之情【01】二次重擊【01】一世姻緣【01】二次重擊【03】花癡祝美倩【03】一世情緣終是悲【03】心中的愛戀【02】醒悟【02】黑白無常來相助【04】奈何橋邊,書生魂【04】聞坤意欲何爲?【04】深夜飛龍現【01】蛟龍珠的選擇【01】內心的真實【01】雷雨之夜,夢蛟龍【03】心中的愛戀【03】日出東方,花前月下【02】聞坤【01】一世姻緣【02】蛟龍一現,憶夢境【03】遺忘的記憶,蛟龍珠的出現【02】突如其來的變故【04】聞坤意欲何爲?【02】宿舍意外事件【01】蛟龍珠的選擇【02】突如其來的變故【01】一世姻緣【03】龍佳失蹤【01】二世宿緣【02】黑白無常來相助【02】聞坤【04】聞坤意欲何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