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戴在左手指頭上的戒指,“放心吧,必要的時候我能保護好自己。”
南柯道,“這次案件,牽扯的人若是南夫人……”他猶豫了一下。
我道,“將她連根拔起,再也壞不了事?”
南柯點頭,“她不死,那麼我們就永遠不得安生。”
南柯這話說的對,那麼多的潛在敵人中,單單南夫人就足夠讓人忌憚的了。
我擔憂道,“當年連你的死她都有辦法糊弄過去,這說明她手下不僅控制着諸多殭屍,恐怕還有許多得道的道士或者高僧。這麼一個案件就想扳倒她,估計是蚍蜉撼大樹、雞蛋碰石頭,咱們吃不到好的。”
南柯擡眉,“你這是小看你家夫君了。”他淺笑着對我道。
我撇撇嘴,“那你想怎麼做?”
南柯目光幽靜,“不管這次案件是不是她主導,就算是擦邊球,咱們也往她身上引。給外界一個交代,也給外界一個她可以去死的理由。”
我忽然明白了南柯的意思,“然後咱們暗中行動要了她的命?”
南柯冷笑,“娘子不是說了嗎?與南夫人有恩怨的何止我們,那麼多人想要她的命,只要咱們放出消息……”
我道,“關鍵是,咱們怎麼放出消息?”
南柯手指敲着桌面,“這種事兒白翎辦的最順手,讓他出面協調就是。”
南柯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資源合理利用。
能麻煩別人就絕不自己動手。
主意剛出,南柯就拿過我口袋的手機給白翎撥了電話,交代了事情。
他接了好久的電話,但是用的卻不是普通話,是我聽不懂的外文,愣是和白翎說了大半個小時才消停。期間他說的最多的中文只有“嗯”和“馬上”。
南柯才掛了電話,花靳餘這次連門都沒敲,直接闖了進來,一張臉滿是怒火,“又死人了。”
這次死的是個大學生,直接死在學校的寢室裡。一把匕首插入胸口,穿着一條漂亮的印花連衣裙。
花靳餘從口袋點燃了一支菸,看起來很是焦躁,“對方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往常都是隔上個兩三天才進行殺戮,今天一天就接到了兩起。”
我和南柯面面相覷,皆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南柯仔仔細細的探察着周圍的環境,記憶兇殺現場人類找不到的一些痕跡。
自今日起,接下來的一週我過的可謂是膽戰心驚,狂躁焦慮,連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
原因很簡單,對方像是故意找茬似得,每天多死一個人的速度在進行着殺戮……
第一天兩個,第二天三個,第三天四個……
今天是第八天,要死九個人。
到現在爲止我們已經接到了五起,這麼說來,還有四個女孩此刻或許正被什麼東西盯着,也或許已經死了,正等待着被人發現。
南柯從身後抱住我,“害怕了嗎?”
我搖頭,“我只是覺得太殘忍了。”
我有些……
不忍直視了。
南柯道,“收起你的菩薩心腸,不然爲夫真該學學六小離,拿把菜刀來剁一剁你的心肝兒。”
我擡頭看他,笑眯眯道,“你忍心?”
南柯反問,“你說呢?”
我嘻嘻一笑,“你才捨不得呢!”爲了我的自由連心都可以交出去的人,我纔不信他會忍心欺負我。
這日中午,六小離來了警局。
我看到她和花靳餘站在一起,不僅沒有覺得違和,還莫名的覺得十分般配。看樣子六小離這樣的人,也只有花靳餘這樣的氣場才能壓制的住了。
“跑到這裡來看情郎?”難得找到調戲六小離的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
六小離瞪了我一眼,隨後撇嘴道,“他非要我過來。說擔心我着了什麼魔鬼的道。”
我想了想,覺得花靳餘做的對,最近死的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難保這樣的受害者不會出現在自己身邊。將自己親近的人綁在身邊保護起來,絕對是一件正確的不得了的事情。
“大半個月過去了,案情可有進展?”六小離這話問的南柯。
南柯神色很是淡定,“想要抓住一隻狡猾的鬼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六小離略一沉吟,“若是連你也沒辦法了,估計這案件就要滯留下來了。”她嘆氣一聲,“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
花靳餘似乎從來沒有安慰過人,他略顯侷促的對六小離道,“你就安心的留在這裡,其它的什麼都不用去想。”
我轉身看南柯,“看看人家小情侶,都是將愛人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的。你怎麼老是把我丟出去自力更生?”
說起這個我就想控訴,那個時候把我關在白翎書房逼寫咒法的事兒,我還銘記於心不敢忘記呢!
南柯微微皺眉,“爲夫和那個花靳餘不一樣。他揹負着一個人一生普通的命運,但是爲夫卻早已跳出了既定的命運。若是你沒有自救能力,學不會保護自己,萬一有天爲夫出了什麼事情,你怎麼獨擔一面?”
他這話說的有些偏重了,我道,“說的好像你隨時都會掛掉似得。”
南柯只笑不言。
我卻有些心慌慌了。
很快的,立馬就有羣衆反應接到了第六起案件。
我們匆匆坐上警車到現場時,依舊是一個女孩,胸口插着匕首。
花靳餘一拳打在白牆上,“難道就沒有辦法推測出下一個受害人嗎?”他的口氣染上了十足十的煩躁。
南柯似笑非笑,“除非你能將整個市區中所有的女孩集合起來,且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保護起來,否則對方這麼隨機出手,咱們保護不了人。”
六小離難得的露出溫柔的姿態,她的手放在花靳餘的身後輕輕拍打着,“彆着急,一定可以想出辦法。”
她的目光幽幽瞥向我,“你們是真的沒有辦法嗎?”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說的好像我沒有盡力幫忙似得。
雙手不安的互相摩挲着,忽然摸到手中的戒指,“我可能有一個辦法可用。”趙衣兒之眼有預測未來和通曉過去的能力,用這個或許能看到什麼。
我還沒說什麼辦法,南柯立馬開口拒絕,“不可以。”